? 洞房里,喜字高悬,红烛跳动,莫敏的眼泪也像烛泪一样不断流下。
“这件事情也是我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早知道这样…我一开始就告诉你了。”她看着莫聪,抽泣地说道。
“我也说陈大哥怎么情绪那么激动,一听到我们结婚的事情,反应那么大。”莫聪叹了口气,“我在巨灵关生病的时候,陈大哥一个多月都没去看过我一次,后来别说是喝酒,就连一起吃饭都很少,除非是必要的公众场合。现在一想,原来是因为这个。”
“看来她是不想因为这件事情缠着你,让你心里有负担。”莫敏擦擦眼泪,小声说道。
“是啊,但我听她的管家陈竹说,她自己每天都很难受,每天很晚才能睡着。陈竹还特意给我沏了杯茶,味道又苦又涩又咸,说陈大哥每天喝的就是这种茶。”莫聪呼了口气。
“这么说…陈竹也是个姑娘?”莫敏猜测。
莫聪点点头。
“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迟疑地说道:“慕容公主走的时候就对陈大哥意见那么大,你现在已经跟我结婚了,陈大哥又那样一直隐瞒着不说,你们三个一人一个情况,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莫聪越说越头痛无比,心里也万般纠结。
“二哥,你不要这么纠结了,慕容姐姐未必回来,你为了一个未必回来的人让陈大哥那么伤心,这样对陈大哥不公平。至于我,我对陈大哥没有那么大的意见,你…要不你现在就去问问陈大哥,看她是什么意思。”莫敏缩进莫聪怀里,轻声说道。
“开什么玩笑?这么晚了我不跟你洞房花烛,却跑去问陈大哥这些,我疯了吗?”莫聪无语。
“你去问她,我在这等你就是了。”莫敏轻声说道。
“我洞房之夜抛下你,跑去跟另一个姑娘谈论这些,你不难受吗?”莫聪摸着莫敏的脸颊,擦着她眼角的泪水。
“我难受,但是想想陈大哥比我更难受,我心里就平衡了。反正我们三个都是因为同一个秘密阴差阳错,也没必要相互为难,只要你愿意,你想跟她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也不管了。”莫敏胳膊收束,抱紧莫聪。
“我先跟你洞房完了再去吧,要不然实在不像话,哪有这样做事的?”莫聪说。
“你先去了再回来吧,要不然我心里不踏实,老是悬着。陈大哥身份不能公开本来就难过,又遇上你这个傻瓜,欺负了她你都不知道,她也没办法跟你说,只能自己憋在心里,然后又遇到我们结婚的事情……我觉得换成我的话我早就伤心死了。她现在估计正蒙着被子一个人哭呢,你去安慰安慰她,跟她好好说说吧,说完了再回来陪我就是了。”莫敏轻声说道。
“我不去,我怕我去了不知道说什么,怕我回来就找不到你了。我好不容易结个婚,转眼新娘子就不见了,到时候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莫聪说。
“你这么在意我吗,这么怕我不见了吗?”莫敏欣慰地笑笑。
“是啊,我今天挨了那么多拳脚喝了那么多酒,好不容易把你娶回来了,能不在意吗?”莫聪也笑。
“好了你快去吧,快去快回,我不会消失不见的。”莫敏轻轻把莫聪推下床。
“行,那我去了,但你自己千万不要乱想。”莫聪说。
“嗯。”莫敏说了一句,躺在床上睡觉。
莫聪悄无声息地出了洞房,趁着夜色一路飞掠至陈府正院,他轻轻推开正房的门,迈步就进。
“你怎么又进来了?”陈若平听到动静以为是陈竹,躺在床上不满地问了一句。
一只灯盏亮起,驱散无尽黑暗,陈若平诧异地扭头一看,只见莫聪坐在房间的椅子上,身上还穿着新郎的衣服。
“你怎么来了?”陈若平脸一红,把被子稍微捂紧了一点。
“我来看看你。”莫聪平静地说道。
“莫聪,我没事,你快回去吧,你这样…我很尴尬。”陈若平只穿着贴身的亵衣,初秋的被子又不是很厚,捂着这样的被子让她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尤其莫聪穿着喜庆的新衣,让陈若平有一种自己要跟莫聪洞房花烛的错觉。
“行,那我把灯熄了。”莫聪说着话把灯一吹,房间里瞬间恢复黑暗。
“莫聪,你真的回去吧,今天是你洞房花烛之夜,我也要睡觉了,明天还要很早起来上朝呢。”熄了灯陈若平觉得稍微好点,但还是不想跟莫聪这样呆着。
“我只说几句话,说完就走。”莫聪说,“那天的事情我已经全部想起来了,现在就是来问问你是什么意思。”
“哪天的什么事情?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暗夜中,陈若平脸很红心跳得很快,心里乱成一团。
“你不要再隐瞒了。”莫聪说,“你那天趁我喝醉把我骗到你的营帐,偷偷亲我还对我那样,我现在已经都想起来了。”
“我……”陈若平脸颊发烫,声音都在颤,那天的激烈战斗确实是她先出的招,虽然后来就成了被迫接招,但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那你准备怎么办呢?”她又紧张又羞涩。
“我婚都结了,不可能把我妹妹抛开反过来娶你。除了这件事,我倒是怎么样都行。”莫聪说。
“这你倒是不用担心,我的身份又不能公开,你就是想娶我我也不能嫁给你。”陈若平说。
“为什么呢?瑞国历史上又不是没有女将军,你为什么就不能公开身份呢?”莫聪问。
“我是陈国人,不是瑞国人。”陈若平说。
“是啊,我都差点忘了,那你以后会回陈国吗?”莫聪问。
“我不知道,可能再过几年会回去。”陈若平说。
“这样的话,那就算我什么都没说。”莫聪叹了口气,轻轻从椅子上站起来。
“莫聪,你…你到底什么意思?”陈若平紧张地问。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不想跟一个随时可能离开我的人交往太深,对于以前的事,我只能说声对不起。”莫聪说着转身往外走。
“你……”陈若平赶紧下床,赤着脚追过来从身后抱住莫聪,“莫聪,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如果你不想让我回去,那我不回去就是了,你……”
“不要跟我说这些!”莫聪打断,“你如果不能留下就什么都不要说,什么短暂离开永远回来,这些话我都不想听到。”
“我不是必须回陈国,只要写一封信就可以永远不回去,你不要这么紧张好不好?”陈若平轻声说道。
“那你的家人呢,你不回去看他们吗?”莫聪问。
“我跟你一样,也是孤儿。”陈若平说。
“是吗?你是从小就没见过父母还是?”莫聪一愣,转身看着陈若平。
“我父亲在我出生前就去世了,我母亲生我的时候也去世了,大概就是这样。”陈若平轻轻投进莫聪怀里,黯然说道。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这样。”莫聪道了一句歉。“那你是跟谁长大的?”他想了一下,问道。
“我们府里的人。”陈若平说。
“你的功夫是跟谁学的?”莫聪问。
“家传的。”陈若平说。
“你父母都不在了,谁传你呢?”莫聪诧异。
“家里还有其他人啊。”陈若平说。
“那你为什么会来到瑞国,为什么要女扮男装,为什么身份不能公开?”莫聪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陈国跟瑞国世代交好,所以我来到瑞国,女扮男装是因为这样更方便带兵,至于身份不能公开,是因为不便公开。”陈若平一一作了回答,却基本上等于什么都没说。
“你真的可以不回去?”莫聪问。
“是啊,我想在哪呆着就在哪呆着,这是我的自由。”陈若平说。
莫聪还想问什么,却一时间想不起来。
两人在暗夜中静静拥抱了一会,莫聪心情一放松,才感觉到来自陈若平身体的柔软压迫。“你穿这么少,冷不冷?要不你还是把被子盖上跟我说话吧。”他轻轻松开只穿着亵衣,雪白的胳膊和双腿全部裸露在外的陈若平。
“我不冷,就这样…挺好。”陈若平雪白的胳膊环着莫聪,下巴靠在莫聪肩上。她早就想象过很多次这样抱着莫聪,现在真的实现了,感觉很踏实。
“我已经了解了你的情况,你有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咱们互相都了解清楚再做决定,好不好?”莫聪问。
“我只想问一句,你喜欢我吗?”陈若平轻声问道。
“我只能说,我可以喜欢你。”莫聪想了一下,说道。
“那你就不需要喜欢我。”陈若平叹了口气,“我虽然很喜欢你,但并不想因为那件事情让你做这样的决定,你也不需要心里有愧疚或者觉得欠我什么。”
“不是…喜欢是可以慢慢培养的,我对我妹妹就是这样。我对你也不完全是愧疚或者怎么样,而是我本来也很喜欢跟你相处。”莫聪说着说起在巨灵关时候两人一起喝酒聊天,一起比武切磋,一切惩恶扬善,一起大醉同眠,一起在战场同生共死并肩作战,说得陈若平也感慨不已,说自己就是通过这些事情开始一步一步喜欢莫聪,直到现在。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莫聪让陈若平安心睡觉,不要再胡思乱想心里难受,完了便告辞准备回去。
“你不能在这睡觉吗,我想…我想让你陪着我睡觉。”陈若平轻声说道。
“今天不行,今天是我跟我妹妹洞房花烛的日子,改天吧!”莫聪说。
“好吧,我都差点忘了。”陈若平轻笑一声。
“要不你过去,我们三人一起洞房,就算我同时娶了两个媳妇,怎么样?”莫聪说。他这几天的荒唐事干的多了,三人同房完全是小儿科。
“别开玩笑了,你快回去吧。”陈若平脸红得不行。
“我不是开玩笑,反正今天的场面那么大,你过去一块办了,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莫聪说。
“真的不行,小妹这么体谅我,洞房花烛夜都让你过来安慰我,我不能这样得寸进尺。”陈若平说着轻轻松开莫聪。
“行,那我走了。”莫聪说着话轻轻出去。
陈若平呆在原地,觉得好像做了一场梦。她愣了一会,返身躺在床上盖上被子睡觉,却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之前是难受的睡不着,现在是甜蜜喜悦充满心头,怎么都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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