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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月无泪看着洛水心匆忙护在自己徒弟身前,本来冷冽的神情陡然一变,发出阵阵诡笑道:“小丫头,你知道笑话我是多危险的一件事吗!”
少女依旧一派天真,从洛水心身后探出头来,问道:“有多危险啊!”
“哈哈哈!”血月无泪仰天长笑三声,随之看向少女肃然说道:“比你师傅打你屁股还要危险!”
洛水心虽然早就知晓眼前之人向来喜怒无常,谈笑间猝然杀人也不过常事,但听他突然间说出这般嬉闹之言,依然忍不住抚鼻轻笑起来。
“我师父最疼我了,才不会打我屁股呢!”少女撅起小嘴抗议道,随后又问道:“血血怎么不说话!”
“喂喂喂,起来啦,小姑娘在叫你呢!”只见少女说完后,血月无泪便开始不停挥手拍打血刀刀柄,看样子少女口中的血血是这柄血刀,而非是他血月无泪了。
“起来起来呀,别睡了!”血月无泪对着血刀一阵猛打,举止怪异非常,若是常人看见,只怕还以为他是个疯子。可洛水心与其徒弟面对血月无泪的奇怪举动,居然毫不在意。
“别打了,别打了,醒了醒了!”突然一阵清脆女声萦绕而出,仿若从三人心间响起来的一般。
“哈哈,血血醒了!”少女听后高兴的拍掌叫了起来。
“臭主人,真粗鲁!对女孩子也不温柔点。”血刀满腹抱怨的语气对着血月无泪控诉道。
血月无泪嘴角一歪,鄙夷一声,道:“切,你明明就是把破刀,算什么女孩子!”
“什么叫破刀,我明明就是世间最有灵xìng的神兵,除了我大哥朱剑丹红外,你还能找出像我这么冰雪聪明的兵刃吗!”
血刀只顾着在那儿自催自擂,却没发现,当它提到朱剑丹红时,血月无泪与洛水心那突然黯淡的神情......
“燕楼雪大人,你什么时候回来!”落英之下,血月无泪望着眼前人问道。
“这个嘛!”燕楼雪轻抚额头,洒脱姿态一如往常,只是掩盖在落花如雨下的双眼看的不够真切,亦或者是他自己在掩饰着什么。
“看见这株桃树了吗!”燕楼雪说着,还伸手往旁边一颗花开正盛的桃树上拍了拍。
“看到了,有什么问题吗!”血月无泪疑问道。
燕楼雪低头思索片刻,沉吟道:“等到下次这株桃树再开的时候,我就会回来了!”
血月无泪回忆到了此处,抬头往那颗已经枯死的桃树看了看,自记忆深处的那rì,那人离开后,这株桃树再未开过。
“哼!”数百年的光yīn一扫而过,这些年来,任自己拿来多少灵药,这株枯木始终还是枯木,没有自己期望的那样可以逢chūn再生。
多年辛劳尽是无功,想及此处,血月无泪更是满腹怨愤,抬脚又开始用力去踩那些早已陷阱泥土里的药瓶,嘴里还骂道:“骗人骗人,都是放屁!”
看着血月无泪疯态毕露,少女惊呼一声躲进洛水心身后,而洛水心叹了一口气,语带伤情道:“你糟蹋再多药又有什么用呢。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他走前震碎了这株桃树所有的生机,意思就是说他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血月无泪停住脚下动作,猛一挥手狂叫道:“我不管,反正我还会再来!”言毕,便准备要走。
“你想欺骗自己到什么时候,如果你真的想救活这株桃树,我现在就能帮你!”洛水心突来一言,让方才踏出脚步的血月无泪霎时停步,僵立片刻后笑得:“你是医人的,又不是兽医。啊,不对!”说道此处,血月无泪突然停住,低首挠了挠头顶,仔细回想道:“这个医树的大夫应该叫什么来着!”想了许久还是想不出来,血月无泪用力摆了摆头,叫道:“哎,随便啦!”
“能求你一件事吗!”洛水心望着在那儿不停自言自语的血月无泪,柔声问道。
血月无泪偏过头来问道:“要求还是恳求!”
洛水心眼中闪过一丝讶然,说道:“自然是恳求!”
“哈!”血月无泪一声轻笑,紧接着说道:“认识你这么多年,难得你求我一次,我怎么好意思拒绝。什么事,说吧!”
“我有位故人的女儿,名唤暮雪晴,按照她们师门的规矩,即将接任掌门的她,应该到了下山历练的时候了,我希望你可以暗中保护她一段时rì!”
洛水心语音虽然诚恳,但血月无泪却是双眉一皱,低吟道:“很麻烦的任务啊!”似有拒绝之意,但紧接着话锋一转,道:“看在你第一次求我的份上,帮你了!”
“你还真别这么说,我让你办这事,不仅仅只是为了我,还是为了替你还债!”
洛水心莫名其妙的话,让血月无泪无法理解,想了片刻后,突然扭头讶然问道:“我有欠过她的钱吗!”
洛水心顿时无语,过了好一会儿,才迎着血月无泪疑问的目光,缓缓说道:“十二年前,你跟燕孤楼去暮家干了什么勾当,难道你忘了吗!”
洛水心面无表情,冷冷淡淡的一句话,听在血月无泪耳中,立马让他想起来十二年前的那桩事,顿时气得跳了起来,大声叫道:“暮家灭门血案关我屁事啊!”
洛水心冷眼看向血月无泪,说道:“那当rì你出现在暮家,难道是去吹风的吗!”
“没错,我就是去吹风的!”血月无泪说完后,见洛水心根本不信,又气得大呼小叫起来:“拜托,当时燕孤楼怎么说也还是我的老大,他一声令下,我当然要跟去了。不过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当rì我绝对没有出手!”血月无泪一边解释着,又一边吹嘘道:“你也不想想,我要杀谁,还用的着跟谁一起吗!”
“可在外人看来,当rì若非有你出手,燕孤楼根本灭不了暮家!”
“这件事我已经忍了很久了,圣宗小子为了暮家的事,已经追了我十几年,烦的我头都大了!”。
血月无泪一脸气愤郁闷,却又无奈解释的样子,让洛水心看在眼里,眼神中闪过一丝柔光,笑道:“谁让你坏事做的太多,没人信你也属正常!”
“哼!”血月无泪没有辩解,冷哼一声后便迈步离开了。
“血血再见!”少女突然对着血月无泪远去的身影喊了一句。
血月无泪闻声也停下脚步,挥手又往刀柄上拍了几下,责备道:“一点礼貌都没有,没听见别人跟你道别的吗!”
“哦,小雨再见,洛姑娘再见!”一道有气无力,像是刚刚睡醒般的慵懒声音,传遍了四周,那位名叫小雨的少女听见后,立马兴奋的对着血刀不停挥起了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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