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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柳放让蓝小颜母子先在客厅等候,然后就去了柳叔的房间。柳叔正一个人坐在房里,端着茶杯,皱着眉头生闷气。见到柳放进来,不由暗暗叹气。
“柳叔。”柳放亲热的唤了一声,走到他面前满脸讨好道:“您还在生气呀?都是我不好,让您烦心了,要不您打我一顿,出出气。”
“你这孩子,柳叔生谁的气也都不会生你的气。”柳叔站起身,拉着他的手坐下,宠溺的看着他道:“心疼都来不及了,又怎么会舍得打你?”帮他也斟了杯茶。
“柳叔,我知道你最心疼我,所以,您别让我为难好不好?我们就正正式式认了那孩子吧,他毕竟是师父的亲骨肉,您看他活脱脱就是师父的模样,难道您不喜欢他么?”
柳放恳切地望着他,希望他能点头答应。自师父走后,他就是最亲近的人了,所以对他甚是尊重,他不希望为了这件事而闹得他不开心。
叹口气,柳叔的眼眶都开始湿润了,道:“少爷,我不是不想认他,我第一眼见到他,就好像见到了你师父,真的是一模一样,可是,你要知道,如果认了他就等于认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可是你师父生前最讨厌,最憎恨的人,如果不是她,你师父也不会走得那么早,如果你师父还在世的话,定然连门都不会让他们进的。”
“柳叔,师父虽然已经走了,生前也不认可他们,可是他如果看到自己的儿子长得已经这么大又这么好,他肯定会认他的,我们只认他的儿子,并不是要认那个女人,您就答应我吧。”
“少爷,那个女人可是那孩子的亲娘,我们认了他之后,她必然也会留了下来,她每天在这个家里进进出出的,你师父见了可又怎么安心呀?”
柳放不觉也呆住,想到师父的确是宁愿死也不愿意见到那个女人,可是,那孩子该怎么办呀?那个柳思宇,活脱脱就是另一个师父呀,那又该怎么办?怎么办......?
他心中大是焦躁不安,心口竟又开始疼痛起来,脸色瞬间苍白如雪,额上渗出了细细的冷汗,竟开始有点呼不过气的感觉。
柳叔见他面色不对,慌忙起身道:“你怎么了?”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一片冰凉,惶声道:“你是不是心口又疼了?”
柳放缓缓摇了摇头,勉强道:“没有,只是,只是在想那孩子该怎么办?”
“少爷,你不要着急,你想认就认了吧,回头给你师父多磕几个头,他那么心疼你,想必他是不会责怪你的。”柳叔生恐他又急出病来,不得已只有答应了他,好令他安心。
柳放听他竟然同意,不由大喜,忙站起身道:“那我们现在就过去,他们还在厅里等着呢。”
“你这孩子,看把你高兴的,我先去把人都集合起来,既然要认,她们也都要在场才行。”柳叔无奈的摇摇头,只有出去先做安排。
柳放兴奋着等他一走出去,立马将华大夫给他配制的药取出来吃了几颗,然后也匆匆前往大厅。
柳叔将三位夫人请出来后,又将下人们都集合到大厅。那蓝小颜早已等得不耐烦了,见到他们全都出来了,面色才稍微好些。
柳叔并不想弄得有多隆重,只想草草了事,把柳思宇的身份公开一下就好,以免日后那个蓝小颜有机可趁,危害到大家,所以当人一到齐,屁股还没有挨到凳子,茶水也没有准备,他就直接宣布道:“现在请大家出来就宣布一件事情。”将柳思宇拉到身边,道:“这位小公子柳思宇是我家主人柳玄宇的遗腹子,从今以后他就正式认祖归宗,回来和大家一起同住,以后大家就尊称他小少爷,不得怠慢。”
他随便说了两句,那几个老妈子都很恭敬的应“是”,然后柳叔就让她们先退下了。又把柳思宇带到柳放面前,道:“小少爷,这位是你爹生前最疼爱的徒弟,名叫柳放,日后你就尊他为兄长,要互亲互爱,不得忤逆兄长,知不知道?”他话里言间自是向着柳放的。
柳思宇瞅着柳放微微点了点头,低低的唤了一声:“大哥。”
柳放激动的将他拉进怀里抱了抱,拍了拍他的背,高兴道:“好兄弟,日后你就是我的亲弟弟,师父的本事我都会倾囊相授,你可要认真学习。”
柳思宇乖巧道:“是,大哥。”
柳放从怀里摸出一块早就准备好的,洁白如雪的羊脂玉龙纹佩挂在他脖子上道:“这块玉佩是你爹生前送给我的护身符,我现在将他转送给你,保佑你平安幸福,你可一定要随身戴好,切莫弄丢。”
柳思宇轻轻抚摸着那玉佩,玉质晶莹剔透,柔润光泽,触手冰凉,竟是一块冬暖夏凉的宝玉,不由大是喜欢,点点头道:“大哥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戴着的。”
柳叔见他竟将这玉佩送人,张口欲言,终又忍住。这块洁白如雪的羊脂玉龙纹佩是何等珍贵,柳家已经传了好几代,公子从来都是自己随身贴肉珍藏,轻易都不取出,直到带回来柳放后,见他身子骨弱,便忍痛割爱,赠给了他做护身符。
那柳放更是珍惜不已,生恐不小心将他弄坏了,用香囊包了一层又一层,然后才敢贴身挂着,碰都不给别人碰一下,直到公子过身时,他每晚睡觉都要捏在手心。想不到,他此刻竟将它送给了柳思宇。他虽然想出声阻止,但又想到柳放既然已经送出了手,那定是不会再收回了,好在也不是送给了外人,也毕竟是公子的亲骨肉,所以还是忍住没有出声。
“宇弟,这位柳叔和三位婶婶都是家里的长辈,亲如爹娘,你日后可要好好侍奉,不得怠慢,知不知道?”
柳放站起身拉着柳思宇一一见过他们,行了礼,然后和柳叔一起将他带到书房,却对那蓝小颜不理不睬。蓝小颜虽然很生气,却倒也还没有发脾气,自动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进了书房。
进到书房后,柳放带着柳思宇各点了一柱檀香,在师父的画像前跪了下来,道:“宇弟,这位画中人就是你亲身阿爹,好好地给他磕几个头,叫叫他老人家。”
柳思宇凝视着那画像良久,眼眶湿润,悲声唤道:“爹,儿子虽然从来都没有见过您老人家,可是儿子自懂事以来,每天都思念着您老人家,您在天有灵,晚上就给儿子托个梦,也好让我们父子能梦中相会,儿子柳思宇在这里给您磕头了。”眼泪汪汪的一连磕了十几个头,额头都给碰青了,看得旁边的柳叔忍不住又掉下眼泪。
柳放更是悲伤难抑,眼泪长流,跟着也磕了无数个头,心中暗念着:师父,请您原谅我,他是您唯一的骨血,我不能让他流落在外,师父,您可千万别跟徒弟生气呀,千万千万要原谅我呀......
那蓝小颜看着柳玄宇那栩栩如生的画像几乎已经痴了,柳玄宇呀柳玄宇,你虽然恨我气我,可最后给你留下子嗣的也是我,你为什么就不能心平气和的待我?你为什么要丢下我自己先走了?我已经把你的儿子养得这般大了,又乖巧,又伶俐,又漂亮,和你是一模一样啊......再过不了几天,我也要来见你了,你地下若有知,就抓紧时间和你的顾小妹多温存温存,否则等我来了,我还是要死缠烂打的把你们分开,你等着,我和你是生生世世都要纠缠在一起的......
拜完柳玄宇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山庄里已到处都亮起了宫灯,亮如白昼。柳放本想和柳思宇多呆一会,蓝小颜却把他带回了房间,不觉惆怅莫名,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柳叔也跟在他屁股后面进了他的房间,一进到房间就先关好了房门,然后走到他面前责备道:“少爷,你怎么能把那块玉送给他呢?那可是你师父送给你的护身符,你师父要是还在,非打你板子不可。”
柳放微微一笑,略显疲累道:“柳叔,他可是师父的儿子,那块玉传给他再好不过。”走到床边坐下,道:“再说我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送,就那块玉是他爹生前随身之物,比较有意义,送给他也有一个念想。”
柳叔叹口气,道:“少爷,你就是心肠太软,想得太多,难怪容易生病。”
“柳叔,我哪有?我现在身体好得不得了,能打死好几头老虎呢。”柳放半开玩笑半撒娇,柳叔不由摇摇头道:“你呀,若不是你师父将一身的功力都传给了你,我怕你连蚂蚁也踩不死一只。”
柳放突然不出声了,提到师父他就难免伤心。
柳叔知道他难过,拍拍他的肩膀道:“好了,我只是随便说说,你也别总是放不开,一转眼,你师父都已经走了十三年了,你还一提到他就伤心的不得了。”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摸出一个只有大拇指那么大小的小小锦盒,塞到柳放手上道:“这个你好好收着,千万别弄丢了。”
柳放诧异道:“这个是......?”
“这个是我帮你做的印章,还有一个账号,你以后就好好呆在家里教小少爷练武功,别再到处跑了,当初答应你出门,是不想你留在家里触景伤情,怕妨碍了身体,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长得这般高大挺拔,是时候该定下来安心讨媳妇了,柳叔我呀,可还等着抱抱小柳放呢。”
“柳叔......”不等他说话,柳叔又道:“你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我们这个家一点都不缺钱,你师父生前留了不少金银珠宝给你,就是担心你的日子不好过,他也不想你出去劳累,但是那些钱你到现在都分文未动,现在又把小少爷接了回来,我想你定是要将那些钱都留给小少爷的,我知道你想的事情多,不过好在你自己也很会赚钱,还每年都给我送了不少回来,我呢,居然也还有点运气,拿着你的钱做生意,居然还做大了,现在我们的钱够花好几辈子了,所以,你就乖乖的呆在家里享福就好,我去城里找最好的媒婆给你说门好亲事,这才是当务之急,你呀,可是老大不小了,别人是你这般年纪的,儿子都快要娶媳妇了。”
他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大堆,柳放听着就头疼,但还是乖乖的,很有耐心地听着,在他心里,柳叔和师父一样都是最亲的人。那柳叔又道:“少爷,打你师父走后,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儿子,我一心只想着为你好,不想你在外面吃苦,没人照顾。”
柳放非常感动道:“谢谢柳叔,我也是把您当做最亲的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师父和柳叔,我也没有其他的亲人了,这以后,我可是要靠着你过一辈子的,你可不能丢下我先走。”经历过师父的生离死别后,他内心是非常害怕最亲的人又会离他而去。
柳叔拍拍他肩膀,红了眼眶,从小就看着他长大,知道他是个非常重感情的人,了解他就像了解自己一样,他也害怕自己哪天走了,柳放又会像失去师父的时候那么伤心而病倒,所以,他除了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外,他还要尽快让他成亲,到时候即使他走了,也会有人可以好好照顾他。
“好了,我也不打扰你休息了,只是那个蓝小颜你也要多提防她一点,我担心她会闹出什么事来。”
“好,我会留心的,柳叔,你也早些去休息。”将柳叔送出门外,掩好房门,柳放一头倒在了床上,太累了,这些天急着赶路,吃不下,也睡不着,心里总担心着苏那柔,又忧郁着金蚕毒。说也奇怪,这金蚕毒怎么两天都没有发作了?肚子也不疼了,难道那个老妖妇又是在吓唬自己不成?不行,明天还是去找个大夫确定一下,这个老妖妇,真是快要被她玩死了。
叹口气,柳放又翻身坐了起来,还是先去书房给苏那柔写封信再睡,不然躺在床上也是睡不着。
门却突然响了,蓝小颜的声音在门外道:“柳放,你可睡下?我有事找你。”
柳放呆了呆,这个蓝小颜又有什么事要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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