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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那柔一边闲逛着,一边暗暗记地形。
穿过走廊,转个弯到了一座假山前,几个侍女穿梭着都往东面的院落去了。
苏那柔好奇的也跟了过去。
东面院落里的侍女和老妈子都乱成了一团糟,拿盆的拿盆,打水的打水,拿纱布的拿纱布,拿剪刀的拿剪刀,看那形式像是有人受伤了。
苏那柔偷偷的从门口望过去,里面站了一大群人围在床前,大夫正在开药方子。
听见有人在说:“六公子,您先忍忍,伤口刚缝好,您不要乱动,当心裂开。”
苏那柔偷望了一会又退了出来,往厨房找去,心下暗忖:六公子?想必是晋王爷的第六个儿子,想是在外面打架了,伤得不轻,弄得一大堆人都在为他忙着呢。
穿过花园,苏那柔望了望那些个亭台楼阁,房子还真不少,要记熟地形那还真得花点心思呢,看来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
苏那柔转了个方向,往南面的院落找了过去。
两个高大的侍卫抬着一口大箱子也正往南面的院落搬过去。
苏那柔让过一边,让他们搬箱子的先行,跟在后面颇有些好奇:这箱子里不知装了什东西?看他们搬的样子好像沉得很,不会是满箱黄金吧?
跟到院落门口也想偷溜进去看看,却突然发现里面有个人正在盯着自己看。
那人穿一身青色长衫,一副文士打扮,身材俊伟挺拔,修长秀颀,一缕美须垂直胸前,手上还拿了一柄羽扇轻轻摇着,一双眼睛深幽温暖得仿似一池春水,竟像磁石般的吸引,令你目光再也不舍得移开,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苏那柔一怔:这双眼睛不是柳放才有的么?
再仔细的看看,那人分明就是柳放,只不过在唇上多贴了一缕胡须而已。
苏那柔暗暗哼了哼,掉转身形就往回走:这个柳放,本事倒不小,居然混到这里来了,他又想干什么?不会揭穿我的身份吧?看他那副打扮想必也是偷偷摸摸的,还不至于敢揭穿我,至少我没易容他还易了容的,哼哼,我就装作认不出你,看你搞什么鬼名堂?
苏那柔低着头慢慢走着思忖着。
突然一个声音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苏那柔一惊,抬头望去,竟是那金总管,当下忙回答道:“回金总管,我找不到厨房在哪里?”
金总管瞪着眼看了她好半天,最后道:“跟我来吧。”转身往右面的一条小石子路上行去。
苏那柔忙跟了上去,回头望了一眼那院子门口,发现那院门上方写着明珠阁三个字。
到了厨房,魏大婶,孔大婶正在洗菜。
金总管道:“你自己先到这边呆一会,等下会有传菜的侍女过来传菜,你跟在后面也可以先学学。”
苏那柔躬身行了一礼道:“多谢金总管。”
金总管摆摆手,一摇三摆的走了。
苏那柔望了望那正忙得热火朝天的厨子们,不禁暗暗慨叹:这王爷府的厨子们可真不少呢,竟然有十七八个,厨房竟然比我家的院子还大。
魏大婶洗好菜走了出来笑眯眯道:“金丫头,你来了,来,先在这边坐会。”因为是侄女关系,所以改口叫金丫头而不叫金姑娘了。
苏那柔跟着她走到左面的屋檐下,那儿有一张长石凳,两人坐了下来,苏那柔道:“婶婶,大慨什么时候开始传菜?”
魏大婶道:“再过个把时辰就可以开始传菜了,不急,传菜的人来了之后,会有人教你的。”
苏那柔点点头道:“婶婶,你给我说说府里都有些什么人好不?我怕不小心会犯错。”
魏大婶微笑道:“行,我给你先说说。我们王爷他有七个儿子一个女儿,前面的四个公子都已成婚,还有三个小儿子和一个小女儿都还未婚嫁,他们每个人都有一栋单独的院子。”
魏大婶娓娓道来,苏那柔也终于基本弄清了府里的总体状况。
晋王爷的大公子叫晋崳,二公子叫晋延,三公子叫晋白,四公子叫晋恪亮,五公子叫晋望虹,六公子叫晋宁,七公子叫晋道安,而最小的千金叫晋璎芷,年方十四岁,刁钻古怪,最难侍候。
大公子住在宝玉阁,二公子住在金虹馆,三公子住在香草书斋,四公子住在南天门,五公子住在惊鸿楼,六公子住在文武院,七公子住在黄金堂,大小姐小千金住在明珠阁。
王爷和王妃住在正殿宣宁宫。
又了解了一下府里的职司分配,厨房有十八个人由厨房长公孙超掌管,洗衣房有十五个成员由蓝天香掌管,马房有十八个马夫由马师孙一峰掌管,近身侍女八十八名由侍女长丁姑掌管,
传菜侍女二十名由谢玉容掌管,家仆一百名由仆役长周子侯掌管,侍卫队士兵三百名由侍卫长吕少光掌管,还有一些比较小的编制也就不去说它了,而这些人又都统统归金总管掌管。
知道了这些,苏那柔的脑海里也就有了一个大慨的计划方案。
午膳时分,果然很多穿着墨绿色衣裙的传菜丫头们都过来了。
那掌事的谢玉容约莫二十六七岁,穿一身红裙,模样生得倒还挺俊俏,冷着一张脸,看上去还有少许威严。走近厨房门口时看到苏那柔,不由道:“刚刚金总管说有一个姓金的丫头来做传菜的,是哪个?”
苏那柔忙站起走过去道:“是我。‘
谢玉容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下道:“你叫什么名字?”
苏那柔道:“我叫金玉燕。”
谢玉容又上下看了她两眼,道:“你姓金?和金总管是什么关系?”
苏那柔一呆:她问我和金总管是什么关系?想是我姓金让她误会了,嘿嘿,我就先骗骗她,当下道:“他是我远房表叔。”
谢玉容哦了一下,对另一个传菜丫头唤道:“小兰,你先过来一下。”
只见那叫小兰的丫头长得倒很秀气,文文静静的走了过来,施了一礼道:“谢姐有何吩咐?’
谢玉容道:“今天六公子受了伤,这几天都要在自己的院子里用餐,你带一下这个新来的金丫头,这几天就先暂时往六公子院里送餐好了。”
小兰恭敬道:“是。”
于是苏那柔就跟了小兰,一人提了一大笼描金饭盒送往文武院。
走在回廊上,苏那柔忍不住问道:“小兰妹妹,你可知道那六公子是为什么事受伤的?”
小兰望了望四周,见没人,便小声道:“传菜的时候不可以私下交谈,否则被发现是要挨罚的,你今天刚来还有很多地方不懂的,到了晚上我再跟你说吧。”
苏那柔嗯了一下,闭上了嘴,默默跟在她后面。
到了文武院,苏那柔这才注意到院门上方有一块匾,写着几个金色大字,文武院。
穿过走廊进了房间,苏那柔和小兰打开饭盒,将菜一一端出放上桌面。
苏那柔一面放菜一面偷偷打量了一下房间,房间宽敞明亮,角落的桌上摆着一束鲜花,六公子晋宁正在披衣下床往这边走了过来,当下收回目光不敢再看。
放好所有的菜,六公子晋宁已经坐了下来。
苏那柔偷偷的瞄了他一眼,但见这六公子生得倒一表人才,斯文儒雅,像个书生,因为受伤的缘故,面色灰白没有血色,左臂上缠满了绷带,原来是伤在左臂。
小兰放好菜后恭敬地施了一礼道:“六公子请慢用。”弯着腰退出了房间,在房门外候着。
苏那柔也忙跟着往外退。
那六公子晋宁突然道:“站住。”
苏那柔一惊,站在原地不敢再动:为什么叫站住?
“回过身来。”六公子晋宁又发话道:“让我瞧瞧。”
苏那柔慢慢转过身,眼睛直望向六公子晋宁,心中暗道:想瞧什么?这京城可没几个认识我的人。
六公子晋宁瞅着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沉声道:“以前没见过你,新来的?”
那小兰忙走进来恭敬道:“回六公子,她是今天刚来。。。。。。”
话还没说完,六公子晋宁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打断她冷冷道:“不是问你,你先出去。”
小兰忙应道:“是”。退到了房门外。
六公子晋宁将视线又放回到苏那柔脸上,淡淡道:“你叫什么名字?”心中却在暗忖:想不到今日竟然来了个如此美若天仙的姑娘,就连皇上最爱的宠妃都不及她三分颜色,这是打哪冒出来的?在这京城里以前可怎么都从来没有见过呐。
苏那柔沉静道:“我叫金玉燕?”
六公子晋宁微微一蹙眉头道:“姓金?和金总管是什么关系?”能来到王府,又姓金,八成是有点关系的。
苏那柔精灵道:“厨房的魏大婶是我的远房表婶,和金总管没什么关系。”
她想在那谢玉容谢执事面前说金总管是远房表叔,那谢玉容自是不敢去求证,但在六公子面前可就不一样了,如果还说是远房表叔,这六公子多半会去询问,是以绝口不提金总管。
六公子晋宁瞅着她好一会,又道:“魏大婶在这府里都有十多年了,想不到她居然会有你这么一个美若天仙的侄女,倒真是稀奇。”
苏那柔寒着脸不说话:这六公子也不知是好人还是坏人,还是少说话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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