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裘绍草草的又是瞄了几眼,匆匆收入皮夹的内侧口袋。~顶~点~小说 小小纸片蕴含的内容不管有多重要,都不足以压下他对于户贺崎这个人的兴趣。要知道,这些情报的来源,正是后者。
“户贺崎是怎么的人?这个么……”
况且,即将娓娓道来的安西老师,不是见城彻、小畑健等人一天到晚没个正行,没有一个大人样,动不动就是什么一生、一辈子、最后、末日前绝对、真的、不存在虚假的请求。白发恶魔,安西光义可以说是他心中重要的人物之一。
每次当裘绍遇到麻烦,选择犹豫症复发的时候,面前的人,他名义上的恩师,总是可以在混乱无序的麻烦团堆里,为他一一理清脉络。似乎名为“麻烦”的猛兽落到安西掌中,就立刻收起了那一副欲择人而噬的狰狞,像摇尾乞怜的憨态模样宛若魔术前后的对比,高下立判。
更令裘绍钦佩的是,安西每每在分析完各选择的优劣胜汰之后,并不急于为他指示下一步应该如何而为。
他的言似光,给人以温暖,劈散混混不安的前路;他的笑如风,赐人予青春,吹散他人心中郁结的不安;他的心如海,施人与宁静,鼓励着他人做出自己所认为应该的决定。
只要是他学生所做的决定,他都会无条件的支持。即使错了……他也会陪同着一起寻找失败的原因,总结过往的经验,尽其所能教会学生他所想要教导的东西,义无反顾的支持到底。
堀越过往的毕业生,可以不记得学校的铭言,可以忘记学校的名字。可以忘却过往的青春。但是,在夜深人静、一个人独思时,他们总会不经意流露出相同的一句话,嘲笑着自己正前行的道路,“人生形形色色……绕点弯路又如何呢!”随后,悲伤、孤独、寂寥的翌日。他们再度挑战起自己给自己设立的高墙。
“一群傻学生……”安西每每讲起裘绍前辈们返校探望时的种种,都会笑着如此的说道。现役学生哄堂大笑过后,他又会淡淡的补上一句:“其实,我,也是这么傻。你们,可不要学老师噢……”
最终,只要是安西教过的家伙们,无一不是踏上了这条不归路。一傻到底,为了追寻心中所认定的东西。
奋斗不息的户贺崎若此。此刻正在楼下拼了命联系舞蹈、唱歌,表演技艺的菊池有花若此,为了歌姬梦想,年仅十六,就背井离乡单身赴京的奈奈,即使不被父亲所认可理解,她还是来了……
选择没有对与错,衡量的价值。仅在己心。
照此说来,裘绍也是如此……
所以。对于安西老师的话,裘绍绝对会打起十二分的注意。事实证明,安西轻描淡写的一次提及,顶的过见城彻百多句废话招呼。
察觉到裘绍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己身,那双求知的闪亮眼睛像极了当年的户贺崎,安西也缓缓拂去记忆匣盒上的蒙尘。“关于户贺崎我可以说的其实不多……”
好家伙,裘绍这一次,算是真真正正的认识到,何谓三观不正。
三观的偏差,非是他人的三观根本上的不正常。实则,更多的是……衡量单位上所取的值不同。
安西话语里的“可以说的不多”,这一大段,不带喝水的时间,足足就是一个多小时。都市独有的蒙蒙不明日落,在户贺崎的奋斗故事下,在裘绍、梅泽不可置信的夸张表情下,在奈奈等人汗水挥洒不停的努力下,……感觉就像嗖的一一掉了下去。
“我跟她真的是同类吗?同性吗?她,还是人类吗?”梅泽轻轻抚摸因为震惊次数过多而有点合不拢的下巴,喃喃道。
同时,裘绍也是有点愕然。他难以想象,居然有人可以白手起家在歌舞伎町自组社团,关照那些为了种种原因不愿意回家的孩童。
等到社团走上正轨那人受人蛊惑摇身一变学起花牌,成为了白义堂第一大将,当年即在近江神宫终结元女王五任连冠。
为白义堂拉到足够的赞助后,免试进入东电大学的户贺崎,结识了一批她所认可的同伴,创立社团开始游走于全国同人圈子,积累足够经验的一年后,转向为圈内圈外提供后援技术支持。此后,电机大学校内一直有传言,与七大不思议谣言并列的,“脑袋里有奇思妙想?缺乏资金、技术支持?那还不快点去暗室,啊呀,就是鬼楼、第四教学楼的那个,与魔鬼和他的小恶魔们做一笔交易。”
另,某一版本电机校歌有云:“美丽的金钱在暗室召唤你,勇敢的少年,快去做笔交易。迎面,吹来腐朽的风,轻轻叩击着我的心灵,恶魔的脸,露着微笑,偷偷地凝望着你,你镇定的面对一切,愿望、金钱、梦想正在召唤你……”
厌倦了压榨,满足好奇心的户贺崎紧跟着遭遇到了人生的危机,最为信任的同伴与她拆伙了,这是多么痛的领悟。消沉的她,没有去追问为什么,她回到歌舞伎的社团,老人不复新人难识。
户贺崎那时认定,她应该改变自己,收起她为了保护自己,最后却又伤人伤己的浑身痛刺,努力带上制作的面具踏上社会,融入众人百相的公司文化,阿谀奉承进入她的习惯,识人观色成为她的谨慎,笑颜面对一切的面具覆盖她的本性。
最终,在那一晚,她突然之间,认清了所有,习惯代替不了生活,挥挥衣袖甩飞那个今天“xx请求”明天“oo请求”老板的咸猪手,用滚滚下流的酒水作为信表,辞去社长秘书一职。
击碎面具的她避开白义堂的老师跟电机的同伴,回归一个人的生活。孤单给予她安全,深信没有信任的人,就自然不会被伤害。没有被信任的人,肩膀可以稍稍轻松一些。
“……自欺欺人、躲起来舔伤口的孤独日子,有多么的度日如年,我想,你可以理解的吧?”安西讲到此,停下了话头,微微抿了一口梅泽蓄添的热茶,食指富有节奏的叩击桌面,等待着裘绍的回应。
裘绍蹙起眉头,尽力的想象那种难已煎熬的日子。但是,你跟一个宅男说孤独?他们还巴不得没人管,好自由自在的活与自己的世界呢!
孤独养伤的感触,裘绍的感受不多,但是,他仍然有着疑惑。于是,不多久,裘绍开口了:“安西老师,我觉得……您的……话不多,时间可够长的。都快堪比我华夏领导发言了。”
末了,伴随人嘴喷泉诞生的稍前,他还意有所指的望天仰叹状。
“裘绍,你是想气死老夫啊!”安西又是啐了口,清尽误入口的茶梗,话锋一转,淡淡地道:“那么,小绍,你听老师跟你说噢。有意,购买,你文化祭上所排演的剧目版权,转排成连续剧或是舞台剧的,啊呀,哪家公司名字,老朽好像刚才那么一下子,给吓忘了。”
“什么?!”裘绍跃然而起,一把抓向安西的熊手,“老匹夫……”也就是半秒不到的时间,声音才在喉间成形,声带未发之时,裘绍硬是咽了回去。改抓为拂,跃然的身姿在半空临时变姿。此刻,裘绍的脑中闪现出最恰当的应对方式!
“安西老师,我最敬爱的人呐!请务必想起,这是我,这一辈子,唯一的请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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