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亲,父亲……”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门外边传来了一个焦急的叫唤声,却是那李建成匆匆地朝着这边赶来,还没进门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叫唤起来。
“大郎何事如此惊慌?”看到了脑门上都微微见汗的李建成步入了书房,李渊不禁一脸惊疑不定地喝问道。
“父亲,孩儿刚刚收到的消息。清川江畔,将士因为缺衣少食,冻死冻伤者甚巨,于十五日前哗变,所幸,镇压及时,才未造成大祸,天子无奈,已然下令班师回朝。”李建成此言一出,李渊跳将了起来,一把夺过了李建成递过来的信纸,匆匆看完,那双已经显得有些腥红的眼睛直接落在了我的身上。
“不会吧?”我靠你妹的,有木有,有木有这么准啊?本公子难道是超级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
“天哪,我说兄台,你居然又料中了”李世民不可置信地大声叫唤起来,那张阳光少年般的脸庞现在怎么看都像是画家梵高笔下那扭曲而狰狞的人脸,两眼放光,嗯,那光线跟手术刀似的,仿佛恨不得现在就把本公子的嘴撑开来,看看里边是不是蹲着一只浑身漆黑的乌鸦。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你,如此奇才,天之幸也……”李渊也跟脑瘫中风患者似的哆嗦着嘴皮子,指向我的手指像小儿麻痹症患者一般在那不停地痉挛。
“父亲,二弟,你们这是怎么了?”李建成一头雾水地看着自己的弟弟和老爹在那发神经,很是迷茫,本公子,身为张良一样的人杰的优秀穿越年青当然也不好意思自吹自擂说是让本公子的才华给震撼得傻了。
半晌,李渊这才猛地甩了甩脑袋,脸上的震惊却仅仅稍退。“贤侄果非常人,一语中的啊,呵呵,大隋能够有你这样的人才,实乃朝庭之福也。”
“伯父夸奖了,无忌这番不过是误打误撞罢了,更何况,我大隋能臣良将数不胜数,天子睥睨天下,我一小小弱冠少年,又能如何?”我苦笑着摇了摇
“此言大善,木秀于林哪……”李渊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看向我的目光又多了几分的欣赏。“看来,贤侄虽然年少,可是这谋算,实在是令老夫也感汗颜。”
就在说话间,却听到了叽叽喳喳女人的声音,抬眼一瞅,就看到窦氏居中,俺妹子和李瑶光一左一右,随同窦氏一同踏足了李渊的书房。
看到了自己的婆娘,李渊赶紧起身相迎:“夫人你怎么过来了?”我也赶紧起身,与李家兄弟一起给这位窦女王行礼致意。
窦氏冲我们含笑示意之后,朝着李渊温言问道:“方才妾身听闻大郎行色匆匆的赶往你这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所以妾身就过来看看,没打扰夫君你们吧?”
“没有没有,方才大郎是过来传递消息的,你看,想不到这样的结局,无忌贤侄居然也能够一语料中,老夫险些惊为天人。”李渊拿起了那张纸递到了窦氏的手中,指着我笑道。
窦氏先是随意地扫了一眼手中的纸张,可是当第一眼落在了上面之后,目光再也没办法移开,半晌,窦氏才微微吸了一口凉气,把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无忌贤侄连这也料到了不成?”
“是啊娘亲,方才我们在这里聊起天子北征高句丽的事情……”李世民表功似地凑上前去,把方才我们的对答一五一十地告知了窦氏,听得跟随着窦氏同来的妹子和李瑶光两眼放光,不,应该是六只眼睛都一块放光,就像是六盏两千瓦的球场灯光一般,差点把本公子闪瞎。
时不时传来的低呼还有惊叹声从我妹子和李瑶光的口中传出,妹子看向我的目光里充满了骄傲与自豪,而李瑶光的目光里充满了敬佩与赞叹,虽然不同,但是都令俺很是享受。
待李世民言罢,窦氏也不禁一脸的赞叹与欣赏之色。击掌爽朗地笑道:“好一个少年,不但文才了得,弓马娴熟,还有张良之才,如此人物,居然就在我们眼前,实在是令人快哉。”
“世兄,过去小妹疑你,觉得你过于悲观,不想时至今日,你的预言,皆尽中的,实令小妹惭愧,还望世兄莫小妹当日妄言了。”李三娘子站起了身来,朝着我深施了一礼,一脸服气地道,而那双清亮的眼眸里闪烁的异彩,犹如那太阳的光晕般眩目。
我赶紧起身避让开,性情率真直爽的李三娘子能够亲口认错,我要是还斤斤计较,岂不是连个娘们都还不如,再说了,这妞还连着救了俺两次,还能够有什么揭不过去的呢?
看到我这副手足远措的模样,李渊和窦氏都不由得朗笑出声。“好了,贤侄你还是快坐下吧。”李渊冲我挥了挥手,示意我坐回去之后,脸上又浮现起了淡淡的喜悦还有几许庆幸。“百万雄师北征高句丽,至如今,折扣兵马至少三分之一,却仅仅只得了一个不胜不败之局。”
“只希望天子能够清醒一些,莫要再做这等事情。”李渊的话,怕是代表着朝野的心声。只可惜,杨广是那样轻易就甘心的人吗?
“贤侄眉头紧锁,莫不是有什么意见?”倒是窦氏看到了我的表情,当即问道。
“天子征高句丽,为的是颜面,为的是大隋的天威,可是如今,百万之师,只弄了一个不胜不败之局,天子何以能够心安?”我清了清嗓子,在屋内诸人的瞩目之下,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颜面,天子的颜面,皇家的颜面,大隋的颜面莫非你的意思是,天子不会甘心?”窦氏两眼一亮,旋及敛去,但是她的声音却透着一丝说不清是期望还是失望的气息。
“天子英明神武,自领军以来,从无败绩,已然过于自信,以为天下无对手矣。而今,百万之师,却在小小的高句丽面前,连遭重挫,天子如今焉能忍得下这一口气?”李渊不愧跟杨广是亲戚,至少这句话,说的很正确,也很切中要害。
“不是吧?如今山东之地局势已然糜烂,天子不思平定,反而还想继续北征不成?”李建成不由得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那些百姓造反,死的人再多又怎么样?天下间,有什么事情,能够及得上他皇家的颜面重要?”窦氏冷哼了一声轻笑道,只不过那笑容之冷,犹如那屹立如天山之颠的万载玄冰。
屋内一片死寂,仿佛那屋外连天的风雪,也渗进了这温暖如春的书房里,让人从骨子里边,感受到了一股刺骨的冰寒。
“罢了,夫人快坐过来,咱们来玩会牌,想必饭菜也快好了,无忌无垢你们也就在这吃了晚饭再回去吧。”李渊总算是开口打断了屋中的死寂,和风细雨般的笑容,让屋内重新升起了暖意。
本公子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窦氏实在是,太女王了,单单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让大唐王朝的两代帝王胆寒若栗,这样的本事,本公子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够学得会。
看来,老李家想要收拾大隋,除了有机可乘之外,怕是还跟窦氏这位坚定的反隋主义者的言传身教有着很大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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