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夫君,你怎么能让慧儿在外边喝酒呢!这,一个女孩子——”一个女孩子,跟人头一遭见面总不好如此吧?而且事实是,你都没喝,居然让她喝了!
“今日高兴,高兴嘛!”姚存慧干笑了笑,挽着姐姐的胳膊讨好娇笑道:“对着如斯美景,还有人弹琴,真正是悦目悦耳,我一时禁不住便饮了两口而已!姐夫他,他是怕姐姐不喜酒味熏着姐姐所以没喝!我真的只是小喝了两口!”
姚存嘉盯着她瞧了瞧,蓦地一笑,意味深长,“那,今儿是玩得真的很高兴了?”
“是啊是啊!”姚存慧连连点头。[本文来自]
姚存嘉面颊上露出温柔的笑容,向谢府运使了个满意欣慰的眼色,然后又向姚存慧笑问道:“你姐夫可是邀请了好些朋友一起,那些人,呃,都还好吧?”
“好啊!”姚存慧忙笑道:“姐夫的朋友都很不错的,对我很友善,很好!对了,有位卢家的小姐卢金玉,还说过两日来拜访姐姐呢!”
“金玉妹妹?”姚存嘉笑道:“原来今日她也去了!”
“是啊,卢兄正好带她去散心。”谢府运笑道。谢府运心头正捏着一把汗,生怕妻子继续问下去。可姚存嘉正在兴头上,哪能不问?
“金玉妹妹性子爽快,很好相处的。”姚存嘉一笑,又向姚存慧循循善诱:“那,你们今日都玩了什么?跟姐姐好好说说,让姐姐听着也解解闷儿!”
姚存嘉想着,姚存慧说的定然是印象比较深刻的,看她提谁提的多,八成便可以有下文了。
姚存慧一时有些犯了难。严格来说,今日游湖活动主要分为上下两场,上半场是卢金玉和许婉竹pk;下半场是姚存慧客串神医兼美容顾问!
可是这无论上半场还是下半场,姚存慧觉得跟姐姐说都不太好。许婉竹,她才不要在姐姐面前提这个人!可客串神医的事,姐姐怀着孕呢,听那些病啊病的不吉利,影响孕妇心情。
思来想去,姚存慧便捡了些其他的说了,无非就是品茶、听卢金玉弹琴、赏景、几个女孩子讨论了一会美容方子等。
“就是这样?”姚存嘉听了半天也没听到自己想听的,有些失望。
“是啊!”姚存慧有些奇怪,笑道:“姐姐以为如何呢?”
“那——”姚存嘉望望谢府运,谢府运咳了一下,笑道:“好了嘉儿,让二妹去洗把脸歇一会儿吧,没多大一会该用晚饭了。你说了这么多话不累吗?晚上再说吧!”
姚存嘉一想也是,当着妹妹不好问,问夫君不就行了,便一笑点头,让姚存慧下去休息。
姚存慧狐疑的“哦”了一声,望望姐夫,望望姐姐,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
于是,当姚存慧突然想起自己的手绢起身的时候忘了拿折回来拿时,就听到了如是的对话:
“这么说今儿什么进展也没有?”
“嘉儿你别急,这不是刚刚见第一次面嘛,只要不讨厌就好,以后慢慢来嘛!”
“可是慧儿很快就要回京了啊!你觉得,她到底喜欢谁啊?她,嗯,看谁多一点?跟谁说话多一点?你快想想啊,这是一辈子的大事,总要慧儿她自己喜欢、合她的心意才好!”
看谁多一点?好像是看婉儿表妹多一点!跟谁说话多一点?除了卢家小姐还有谁?谢府运脑子里不自觉想着,嘴里却不知该怎么说。
“姐姐!姐夫!”姚存慧恍然大悟,怪道姐姐让姐夫带自己今日游湖,原来如此啊!
“慧儿!”姚存嘉一愣,复而坦然,向谢府运笑道:“你不是还有事要处理吗?你先去忙吧!”妹妹既然听见了,索性同她开门见山。亲姐妹之间,有什么不好说的?没有亲生母亲在,自己这个做姐姐的,理应关心她的终身大事!
谢府运巴不得这一声,便起身笑道:“那我先去书房了,你们姐妹慢慢聊!”
“姐姐!”姚存慧坐在姚存嘉身边。
“你都听见了?你听见了多少?”姚存嘉含笑问道。
“该明白的都明白了!”姚存慧不知道有点无力,有点好笑,也有点哭笑不得。
“那就最好!”姚存嘉扯扯袖子,说道:“今日那几位公子除了傅家、卢家两位,其余的都是未曾婚配的,在金陵这一带都是好人家,你姐夫对他们的人品学识也是知根知底的,慧儿,你觉得——嗯,可有心仪的?”
姚存慧心里感动,垂头不语,突然有一股冲动想要将她和沈佺的事情告诉姐姐。
“慧儿,”姚存嘉握住她的手轻叹道:“我们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在这个世上是最亲的人了,当着姐姐你有什么好害臊的呢?你说出来,姐姐总会替你谋划。姐姐想看到你幸福!”
姚存慧眼眶一热,暗暗的道:姐姐,我最想的就是看到你幸福,如今,我已经看到了!我的幸福,就让我自己去把握吧!
“姐姐,你真的不必替**心的。”
“你不是说喜欢金陵吗?为什么——”
“姐姐,我……”沈佺的身份不一样,她现在还不能说。而且,他现在还在战场上,姐姐知道了岂不是平白添了个人担心?
“你心里——已经有人了?”姚存嘉到底是嫁了人的,见姚存慧欲言又止的神情,不由猜到了几分。
“嗯。”姚存慧轻轻点头,“可是,现在我还不能告诉姐姐他是谁。总之,姐姐放心吧!到了合适的时候,我自会第一个告诉姐姐!在这之前,还请姐姐不要再为**心了!如果可以的话,也帮我阻一阻外祖母她们吧!”
姚存慧略有些无奈。
姚存嘉虽诧异,却也没有多么吃惊,半响笑道:“你呀,怎么也不早说!若非今日这样,你还打算瞒着姐姐多久呢!姐姐白为你操心了!”
“姐!”姚存慧涎着脸搂着姚存嘉的肩膀,头轻轻的靠在她肩头,“我这不是,不好意思开口嘛!如今索性说明白了我心里也是轻松呢!”
姚存嘉“扑哧”一笑,又叹道:“那人,可靠吗?品性如何?家里父母兄弟姐妹待人都好吗?”
姚存慧笑道:“他人一定可靠,品性也是好的,家里人也定是不差。姐姐,你就放心吧!”
“我怎么放心!”姚存嘉嗔她,复又笑道:“也罢,我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你既说好,那必定错不了!”
姐妹两人说着相视一笑。
晚间就寝时,姚存嘉向谢府运笑着说了这事,嘱咐他保密。谢府运心里正忐忑着媳妇再要问起白天的事该怎么应付呢,一听姚存嘉此话精神大大松透了下来,笑道:“怪道二妹对我那几位朋友都不怎么瞧,原来是心里有人了!嘉儿放心,这种事我怎么会跟别人说呢!呵呵,我倒是有几分好奇,不知二妹放在心里的这个人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姚存嘉白他一眼:“然后你再猜度一二,看这人是否能降得住慧儿是么?”
谢府运脸上一僵,陪笑着道:“怎么会?二妹,嗯,是她降别人吧?好嘉儿,就好比你一样,我不是叫你降住了吗!”
姚存嘉掩口吃吃笑了起来,嗔他道:“我素来敬你,哪里敢降你了?”
“是,是,是我心甘情愿主动投降,好不好?”谢府运瞧着爱妻宜喜宜嗔的娇美容颜,忍不住凑过去轻轻吻了吻。白里透红的肌肤如同剥了皮的鸡蛋一般光滑细腻,淡淡的温热的体香从她的领口散发出来,窜入鼻中,谢府运心驰神荡,只觉小腹底下“蹭”的窜上来一股邪火,他忙收敛心神,强行拉回理智,说笑了几句匆匆安寝。
这日子,还有的熬呢!
许婉竹依旧每日到誉华堂报道,赶都赶不走。只是姚存慧隐隐的感觉她似乎有点不太一样了。
以前吧,只要谢府运一出现,她的目光便肆无忌惮的胶着一刻也不放,如今她盯着谢府运的时候少了点,那分出来的部分改成盯着自己了!姚存慧很无语,不知她究竟是哪根筋搭错了!
很快到了八月十五,这一晚,谢家三房夫妻子女并谢老太爷都在府中正厅一起吃团圆饭。许婉竹母女与姚存慧也随着谢家长房一起参与。
谢老太爷虽然退居二线,可一家之主的威严是谁也不敢挑战的,谢老爷头发胡子花白,在头发胡子更花白的父亲面前也仍旧是个毕恭毕敬的儿子,余者就更不用说了,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奉承着谢老太爷。
谢家与别家不一样,江宁织造的世袭职位是自祖宗那时起便奏明了圣上,只能由谢家长房继承的,其余几房要么走出家门另寻活路,要么留下只能是从属帮忙管理的份。
如果长房后继无人,那便从其他房里挑人过继,总之仍旧是长房继承。这样,也就断绝了许多不必要的内斗纷争——因为争也无用,争也争不来,倒不如老老实实的过日子还能分更多更大的好处。
所以,长房的地位稳如磐石,固若泰山,不是其余两房可以比的。其余两房除了对老太爷唯唯诺诺,对长房的哥嫂甚至大爷、大奶奶都带着几分小心和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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