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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存嘉面色微愠,一言不发随着姚存慧走。
“姑娘,你的玉佩!”谢府运急了,手掌一摊,叫住了姚存嘉。
姚存嘉下意识往腰间摸去,一时脸色大变,慌忙转身望过去,神情稍安。
姚存慧一看姐姐的神态知道那玉佩果然就是她掉的那一块了,不等姚存嘉开口,她一个箭步上前,从谢府运手中将玉佩拿走,皮笑肉不笑道:“谢谢公子!公子拾金不昧,人品高贵,实在令人佩服!多谢了!”说着就要走。
“喂!”谢府运急了,笑说道:“看姑娘的神情这玉佩对姑娘来说定是重要之物,一句‘谢谢’就将在下打发了?”
“那你想怎么样啊?”姚存慧不耐烦起来,说道:“你开个价吧,你要多少银子?”
“你、你怎么说话呢?我家公子还贪图你的银子?”同安、同华觉得遭受了侮辱。
谢府运止住了两人,笑道:“他们说的很对,我不要银子,这儿有座茶楼,能否请在下喝一杯茶?只是喝一杯茶而已,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你搭讪的手段也太老套了吧?今儿没空,我们要回家了,不如,明天吧!”姚存慧嗤笑道。
“慧儿……”姚存嘉一愣,蹙了蹙眉。
姚存慧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腕,向谢府运笑道:“可以请你喝一杯茶,但是你也没说是现在啊,那就明天了。明天一定请公子,好好的谢谢公子!这会儿天色已晚,我们得回家了,公子应该不会强人所难吧?”
谢府运顿时愣住,苦笑道:“明天?姑娘怕是不会来了吧?”这小姨子,还真够狡猾!
“怎么会?公子放心便是!”姚存慧面上笑着,不欲再同他多言,拉着姚存嘉便走。
谢府运嘴唇动了动,又不好说什么,一时大急。
“嘉儿、慧儿,好巧啊!”姚存慧姐妹一转眼,刚好看到云锦钟和云芷兄妹俩笑吟吟的走过来。
“大表哥、二表姐!”姚存慧大喜,这下子好了!
双方彼此笑着见过,云锦钟目光落在谢府运身上,姚存慧心头刚刚微微一沉,已经听得云锦钟吃惊道:“谢兄,你也在这!”
“云兄、云小姐!”谢府运与云锦钟是认识的,见状微微苦笑,只得上前招呼。
“你们——怎么会——”云锦钟错愕不已,脸上显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目光从谢府运身上转到姚存嘉、姚存慧身上,再从姚存嘉姐妹身上转过去。
“大表哥,大表哥!”姚存慧恨不得将谢府运撕烂,可看样子他跟云锦钟似乎很熟,也不好做得太过,非但不便下狠劲瞪他,反而面色缓和了许多,连忙说道:“这个人我们根本不认识!只是,只是刚才我们东西掉了他看见所以提醒了一声,这才刚道谢呢,可巧大表哥和大表姐就来了!”
谢府运忍不住暗暗好笑,深深的瞟了姚存慧一眼:小姑子偷梁换柱和稀泥的本事倒是不小啊!
“原来是这样!”云锦钟松了口气,笑道:“你们还不知道他是谁吧?他就江宁织造谢府的大公子啊!”
姚存慧愣了愣,一时反应过来不由惊呼一声,顿时大为尴尬。
姚存嘉脚下一软差点站立不稳,亏得云芷和姚存慧扶住,谢府运目光一跳,关切道:“你没事吧!”
姚存嘉脸色苍白,置若罔闻,望了望云锦钟、云芷缓缓低笑道:“我和妹妹出来很久,该回去了!大表哥、二表妹,告辞了。”说着扭头就走。
姚存慧呆了呆,瞧瞧谢府运,再瞧瞧大表哥、二表妹,点点头以示招呼辞行,一转身叫着“姐姐等等我!”赶忙追上去了。
云芷嘴唇动了动,什么也没说,走在一旁假装欣赏花灯。
谢府运还在怔怔的瞧着姚存嘉离去的方向,失魂落魄。
同安、同华面面相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晕了头,搞了半天,大公子追的是未来的大奶奶!这让人,说什么好!
“该回魂了,人都走了!”云锦钟瞧着风流倜傥、芝兰玉树般的俊公子失魂落魄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
谢府运一动不动,眼睛一眨不眨,喃喃道:“她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云锦钟憋不住了,“扑哧”一笑,说道:“你说呢?换做是你你生气不?”
谢府运猛的回神,一把抓住云锦钟的胳膊急急道:“她真的生气了吗?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明日你帮我把她约出来好不好?我要向她解释清楚!”
一想到姚存嘉刚才那脸色苍白、满脸震惊受伤的神情,他就急得五爪
挠心一样,暗暗自责孟浪。
她是他的未婚妻啊,他怎能如此轻薄调戏于她?还硬逼着人家请他喝茶?如果她真的请了他,他心里会怎么想?
“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云锦钟毫不客气的一口回绝:“你是想都不用想了,你觉得她可能来吗?”
谢府运无言以答,不用云锦钟说他也知道姚存嘉绝对不会来的。不觉握了握系在腰带上的大红绣芝兰竞秀的香囊,心里怅然若失。
“你还真是——”云锦钟摇着头,哭笑不得,想笑又觉得不太合适,不笑又憋得难受!
谢府运淡淡瞅了他一眼,叹道:“你不懂!”
我不懂?云锦钟讶然睁大了眼,更觉这人一秒之间变呆瓜了,心想我连女儿都有了,我有什么不懂?不就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吗?
“你担心什么!你和我那表妹的婚事近在眼前了,等她过了门,你想怎么道歉不行?非要这会儿纠结?不过我可先同你说好了,我这表妹是个端庄识礼的,你说话可小心点!”
“对啊,我怎么把这给忘了!”谢府运一拍脑门,自己又笑又叹:“我真是糊涂了!”
是啊,横竖她是他的妻,跑不掉的,等成了亲,他再慢慢向她解释道歉吧!
“想通了?想通了走,咱们喝茶去!”云锦钟大笑。心里也暗暗替姚存嘉高兴,没想到他二人竟在今日见了面,嘉儿虽然看起来十分意外,可他知道,她只是生气,并不是讨厌他。瞧谢府运这副模样,想必将来二人定是琴瑟和鸣、天作之合吧?
马车上,姚存嘉默然不语,将脸扭在一旁出神,姚存慧几次张嘴想要说点什么,也觉得颇难于开口,不知从何说起。
“姐姐早点休息,睡个好觉!”回府临分别时,姚存慧握了握姚存嘉的手,轻轻一笑。
四目相对,两人脸上都有了笑意,姚存嘉点了点头,微笑道:“你也是,睡个好觉!”
回到摇芳院,躺在绣房闺床上,姚存嘉如何能够睡的着?今晚的事情太出意外了!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自己的未婚夫,而且,还是相见不相识!
回想当时,她不由暗暗捏了一把冷汗,幸亏自己没有什么出格的言辞举动,不然的话,将来还有何脸面面对他?
可是,这人也着实可恶!因着那玉佩,他知道她的身份,她不知道他的,他却上来纠缠,这算什么?在他眼里自己是那么随便轻浮、可任意搭讪的女子吗?
一时又想到那张俊脸和那高贵出尘的气质,想到他看向自己的眼神,脸上又不由得一热,心神微荡。不是没有在心底偷偷想过他的模样,可也没料到竟是如此容貌出众!
然大家子弟,容貌出众者多,品貌皆优者少,但看他那副魅惑众人的容颜,那随意在大街上便搭讪姑娘的行径,也不知是个什么人品!若是个贪图女色的纨绔,自己这一生,岂不是要葬送了?这么想着,反倒宁愿那长得不那么好了!
姚存嘉心里顿时翻转过千百回个念头,越想越是心烦纠结,一时喜一时忧,一时低笑一时轻叹,翻来覆去一晚上都不曾睡好。
第二天,精神仍有些懒懒的。
绿荷、绿叶只当她昨晚逛累了,只细心服侍她休息,并无他言,唯姚存慧来了,见了她这副样子,心里猜到多半与昨晚有关。
一连好几天,姚存嘉心情都甚是低落,凡事恹恹的打不起精神,姚存慧看出了两三分,于是背着人小心笑劝道:“姐姐,咱们那日又不曾有过什么不妥当的举止,行得正坐得直,姐姐难道还怕姐夫秋后算账不成?不过,当时我的态度是有点儿不好,可是,我不知道那是姐夫啊!而且那种情况下我能给他好脸色吗?要是姐夫因为这个生气的话,姐姐你帮我解释解释,转达我的歉意就是了!”
说着又笑道:“没想到姐夫这么有气质、长得这么出众,真是俊逸潇洒、玉树临风,姐姐,这样的人才配得上姐姐!姐姐也大可放心了!说起来,你们两个还真是有缘呢,没想到这都能碰上,嘻嘻!”
姚存嘉面上微微一红,随即又坦然。说这话的是自己无话不谈的亲妹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念及此,姚存嘉眉尖轻轻蹙了蹙,苦笑了笑,轻叹道:“那晚的情况你也看见了,谁知,谁知是个什么人品呢!若是……我倒宁愿嫁一个容貌不那么出众的!慧儿,丈夫是过一辈子的,最重要的是相互敬重、相濡以沫,他心里要有你这个人,不然,便是貌比潘安那又如何?在外头沾花惹草、在家里莺莺燕燕,做妻子也不过是个伤心人罢了!慧儿,记住姐姐这句话,如果将来有可能亲自挑选,你将来可要仔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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