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令狐冲便与劳德诺收拾好行装,前往四川青城派。
令狐冲一心只想着早点完成师傅交代的事情,给余沧海道一个歉,好早点回华山派陪小师妹。是以此次倒也没惹是生非,一路上除了喝喝小酒之外,都没有多做停留。
然而,待得令狐冲二人到了青城派山门之后,却被凉在了山下好几个时辰。
令狐冲怒斥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我们足足等了几个时辰了,现在太阳都快下山了,还没有人接见我们,什么意思?”
劳德诺劝道:“大师兄,凡事都要稍安勿躁。我们不妨在此多等一会。也许人家有要事在身呢。”
令狐冲愤愤不平的冷哼一声,若不是临行前岳不群再三叮嘱,令狐冲此刻恐怕就要大闹一场了。
好不容易等到青城派弟子领了他们上山,余沧海却不见他们,让他们到了客房歇息。
但安排给他们的客房竟然是一间柴房!
这摆明了是给令狐冲一个下马威,羞辱于他。
这时,一青城派弟子提着一壶茶走了进来,趾高气扬道:“家师有要事在身,一时未能接见,请二位多等一会儿。”说完放下茶壶茶杯,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令狐冲气道:“你看看,小小一个徒弟都是这种态度,真是太离谱了。”随即又不屑道:“如此小气,连酒也没有,这是什么待客之道?”说完便向门外走出。
劳德诺立马上前拉住令狐冲,问道:“大师兄,你想去哪啊?”
令狐冲道:“我好闷啊!我出去透透气行不行啊?”
劳德诺道:“大师兄,师傅说过。凡事都要忍…”然而,令狐冲已经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柴房。
令狐冲走出柴房后,自语道:“要不是看在师傅的份上,我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令狐冲,山水有相逢!想不到今天让我们在这里遇见你啊!”
这时,令狐冲欲要走出后院之时,四人出现在了他面前,却是‘青城四秀’的侯人英、洪人雄、于人豪和罗人杰。
一见到于人豪和罗人杰,令狐冲便知道这四人是来故意找茬的。
令狐冲笑道:“对呀!怎么这么巧啊?”又瞧了瞧于人豪和罗人杰。道:“咦…两位别来无恙吧?”
闻言,罗、于二人脸色一僵。
罗人杰道:“你那天偷偷的溜掉了,算什么英雄?”
令狐冲一摆手,道:“第一,我上次根本不是偷偷溜掉了。我是走得光明正大的,是你们自己来得太慢了。第二,有你们青城四…秀在此,我又怎么敢自称英雄豪杰呢?”
侯人英道:“令狐冲,我没想到你上了我们青城山,你的嘴还是那么臭。”
令狐冲一拱手,道:“跟你们比起来。还真是自愧不如。”说完,便抬腿欲走。
然而,青城派四人怎么会这么容易任由令狐冲离去。
侯人英伸出一把搭在令狐冲肩头之上,洪人雄则道:“先别走!”
令狐冲拍开侯人英的手。道:“你放心,这次我来呢,是专程拜会令师的。只要没见到他,我是绝对不会走的。”
洪人雄道:“令狐冲。你不是有招绝招叫:‘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吗?我想领教一下。”
闻言,令狐冲不由发笑。道:“呐呐…你又错啦!那招‘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呢,是贵派的绝技,不是我的绝技。咦…你那两位师弟没告诉你吗?”
罗人杰与于人豪二人顿时色变,侯人英道:“你不用装模作样了,本大爷也想开开眼界,尽管使出你的绝招吧!”
见令狐冲不为所动,一点也没有要动手的意思,洪人雄道:“怎么?你怕啦?”
令狐冲道:“我不是怕。只不过我此次前来呢,是专程向令师请罪的,其他的事我一律不管!”
于人豪道:“呸!!如果我今天不教训你的话,我就不叫于人豪。”说着便一拳砸向令狐冲。
令狐冲晃身一避,同时说道:“你根本就不是人!”
“砰砰!!”
忽然,青城派四人齐齐围攻令狐冲,而令狐冲只闪避而不还手,登时被四人打倒在地。
洪人雄道“还不还手啊?别以为不还手,我们就会放过你!”
令狐冲道:“你以为你们四只禽兽值得我还手吗?”
闻言,四人俱是怒道:“去死吧你!”同时对着令狐冲拳打脚踢。
而龟缩在墙角的令狐冲却始终不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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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哎呦,够了够了!!”
柴房之中,劳德诺正帮着令狐冲擦着跌打酒。
令狐冲道:“你这么大劲想疼死我啊?”
劳德诺道:“大师兄,不用了揉,淤血怎么能散呢?”随即又问道:“大师兄,你怎么忍得了呢?被这么多人打斗不还手?你转了性了?”
令狐冲道:“师傅和师娘千叮咛万嘱咐,要我顾全大局嘛!”
闻言,劳德诺不由恍然,也只有其师傅师娘才能降得住跳脱任性的令狐冲,否则令狐冲怎么会任由青城派四人打不还手?
令狐冲继续道:“我是很任性,但是是非轻重,我还是分得出来。”
待得夜色降临,余沧海依旧没有接见令狐冲二人。
令狐冲睡在柴房的木板上只觉浑身发痒,翻来覆去也睡不着,顿时起身向门外走出。
这时,劳德诺问道:“大师兄,你要去哪里啊?师傅吩咐了,凡事以和为贵,小不忍则乱大谋啊!”劳德诺却是认为令狐冲不甘心被青城派如此羞辱冷落。欲要闹上一番。
令狐冲道:“忍忍忍!!人有三急,你是不是也要我忍啊?”
闻言,劳德诺愣了愣。
“有没有搞错啊?难道这些禽都不用大小解啊?找来找去都找不到茅厕!”
走出柴房之后,令狐冲逛了逛四处,却没找到茅房。
“唰唰唰……”
忽然,令狐冲听得一声声舞剑声响及兵刃撞击声顿时一怔,心想:“难道松风观中来了强敌?不会有人大半夜的袭击青城派吧?”当即连忙竖起耳朵倾听,随后令狐冲听得声响是从围墙后传过来的,顿时悄然爬上墙头。
“唰唰唰……”
令狐冲爬上墙头之后定睛一看。却发现是青城派的众弟子在场中练剑,而且还是在练一路相同的剑法,出招之际都颇生硬,显然其中不少人都是新学乍练。‘青城四秀’的侯人英、洪人雄、于人豪和罗人杰四人也俱是在内。而青城派掌门余沧海则是端坐其上。
一看到这一路剑法,令狐冲便想起与罗、于二人交手之时。他们所使的几招便是这一路剑法。但令狐冲却是知道这路剑法非青城派剑法,青城派的武学他都听师傅说过,对此略有所知。
这时,余沧海喊道:“停!!”随即站起身,走到其儿子余人彦面前,训斥道:“人彦,你是怎么练的?刚才那几招越使劲越没劲!你有没有依照爹的吩咐去练呀?”
余人彦不以为然道:“当然有啦!爹。只不过……”
余沧海问道:“不过什么?”
余人彦道:“不过孩儿觉得练着‘辟邪剑法’根本就没用嘛!我们为什么要勤学苦练?”
余沧海冷哼一声,道:“你知道什么?当年锦衣卫都统林远图,就是凭着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扬威江湖。而且,还曾经打败过你的师祖长青真人。”
余人彦嗤之以鼻。笑道:“打败长青祖师?爹你不是在开玩笑吧?长青祖师当年可是号称三峡以西,剑法第一呀!这‘辟邪剑法’在孩儿看来只是招式繁复,要论威力绝对不如我派的松风剑法。爹,我说。你会不会记错了?”
余沧海道:“这一点,爹也不大清楚。但据你长青祖师所说。林家的辟邪剑法虽然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其中却隐藏着许多不可思议的奥秘,突然之间就会变得快速无比,如鬼似魅,令人难防。我之所以要你日夜苦练,到非要你强参其中的奥秘,只是爹爹另有图谋。”
罗人杰顿时恍然大悟,道:“原来师父安排人去京城监视林家的一举一动,这是别有用心啊!”
余人彦亦是问道:“爹,那我们什么时候对林家行动啊?”
余沧海冷笑一声,道:“林震南已经告老还乡,没有朝廷的庇佑,就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余沧海的师傅长青子当年便因在李远图剑下一败涂地,然而其心胸狭隘,对此愤愤不平,郁结难解,誓要强行参透并破解‘辟邪剑法’,最终却导致自己心力交瘁,含恨而终。青城派与林家也是由此结下一桩梁子。
余沧海要对付林家,为师报仇只是其中一个目的,最重要的是他眼见宗门逐渐呈没落之像,欲要得到林家那神秘又威力巨大的《辟邪剑谱》来振兴师门。
然而,余沧海等人的对话皆是被令狐冲一句不落的听到了。
令狐冲心中不屑道:“想不出堂堂一个青城派掌门竟然会暗中做出这种坏事?怪不得教出一群禽兽不如的徒弟。”随即又心下一惊,暗道:“我还是先溜之大吉,否则被这心狠手辣的余矮子发现,天知道他会不会杀人灭口!”说完,便小心翼翼的从墙头落了下来。
翌日,余沧海才在大殿上接见了令狐冲二人。
余沧海看了岳不群的来信之后,道:“君子剑不愧为君子剑。信里边的一字一句都充满了君子的风度。令狐贤侄,这次使得你被尊师责罚,余某实在有点过意不去。”
令狐冲道:“余掌门,你言重了。都是晚辈太过鲁莽,得罪了贵派的青城四…秀,应该受罚。”
闻言。余沧海若有深意的笑了笑。
劳德诺道:“余观主,家师特命晚辈两人前来送上薄礼一份,还望余观主看在两派交好的份上,尽释前嫌。”
余沧海哈哈大笑一声,道:“岳掌门实在太客气了。”又对弟子唤道:“人杰!”
罗人杰当即出列,从劳德诺手中接过礼物。
余沧海站起身,来到令狐冲二人面前,道:“请你们回去转告岳掌门,青城、华山两派一向交情不错。这次不过是弟子们有点顽皮,你们不用太认真。”
令狐冲心中实在是对其人品暗自不屑,却是拱手笑道:“余观主真是海量汪涵,那如果余观主没什么教诲的话,晚辈先告辞了。”
余沧海笑着应道:“好好好…‘
劳德诺行了一礼。道:“晚辈告辞。”
忽然,就在二人转过身欲走出大殿之时,余沧海陡的一脚踢在令狐冲屁股之上,将他给踢得扑到在地。
劳德诺一惊,顿时上前看了看令狐冲,急问道:“大师兄,你没事吧?大师兄…”
“哈哈哈…”
“哈哈哈…”
而青城派众人皆是哈哈大笑。
余沧海冷笑一声。道:“这一招,就是我们青城派的‘平沙落雁式’。令狐贤侄,你要好好记住了,千万不要再搞错了!”
令狐冲心头怒气猛然大盛。他已经放低了架子,一心一意听从师傅师娘的吩咐前来道歉,但这余沧海竟然没有一丁点一派掌门的气度,如此羞辱于他!
令狐冲冷冷的看着余沧海。心中暗中发誓,等自己学好武功。他日一定要在余沧海屁股上踹上个十脚八教来报今日之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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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冲与劳德诺二人下了青城山,便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华山派。
“冲儿,没事吧?”
“多谢师娘挂心,徒儿并无大碍!”
回到华山之后,劳德诺与令狐冲便将此行在青城派中受到的侮辱一一告知了其师傅师娘。
饶是岳不群修养极深,喜怒不形于色,听得青城派弟子和余沧海如此对待自己的大弟子之后,也不免脸色铁青。
宁中则愤愤不已道:“那个余沧海也真是的,身为一代宗师,竟然如此偷袭一个晚辈!”
令狐冲道:“其实都是我自己一时大意,不然的话,又怎么会被那个坏…”
闻言,岳不群冷冷的瞥了令狐冲一眼。心道:若不是令狐冲自己先招惹了是非,又怎么会被青城派如此羞辱,连带着丢了华山派的颜面?
令狐冲连忙改口道:“被那个姓余的暗算呢!”
岳不群冷哼一声,道:“怪就怪你学艺不精,且别说人家从后面踢你一脚,就算说明了药踢你,你可以避得开么吗?”
宁中则道:“怎么样都好,冲儿这次没有再惹是生非,总算有个交代。”
劳德诺道:“对啊!师傅,大师兄即使被青城四秀以多欺少,这么多人打他一个,他都没有还手。”
闻言,岳不群不由点了点头,令狐冲此行,也就这一点最令他满意,最起码令狐冲这个顽皮的弟子还是很听他的话的。
岳不群道:“这就对了,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这句话令狐冲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顿时摇头晃脑的动了动嘴,比对着口型默念。
岳不群猛然回头,道:“你嘴巴在动什么?”
令狐冲回道:“没有啊!师傅,啊…师傅,我这次在青城派看到一件怪事。”而后,令狐冲便将自己发现青城派弟子在苦练辟邪剑法,以及余沧海欲图谋林家的剑谱一事娓娓道来。
听完后,岳不群便让令狐冲将他所记得的剑招演示了一遍。
看着令狐冲演练的几招剑招,岳不群便确定了这几招剑招确实是其师傅教给他的出自《葵花宝典》的几招残招。
岳不群心道:“不错,乐儿说过,林远图便是当年的渡元禅师,之后还俗做了锦衣卫都统。辟邪剑法…辟邪剑法…”
宁中则道:“师兄,这林远图的孙子不就是当今的锦衣卫副都统林震南么?我们曾与他也有几面之缘。林震南虽然武功一般,但为人仗义,深得皇上宠信,武林中人也肯给他面子。”
岳不群道:“嗯!要说林家与青城派倒是几份恩怨。当年的林远图就是以七十二路辟邪剑法闻名,的确打败了黑道无敌手。而且,又有朝廷的锦衣卫之职,甚是威风。当时白道就有许多人见他太过威风,就纷纷的去找他比试武艺,而长青道长就是在他的辟邪剑法之下输掉了几招啊!”
令狐冲道:“师傅,比武比输了就结怨,这长青道长跟余沧海同一个德行啊!”
岳不群道:“比武输招虽然算不了什么深仇大怨,更何况当时的林远图早就已经成名了,是前辈的英雄,而长青子只不过是个刚刚出道的小道士罢了!后生晚辈输在前辈手里,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但这长青子在三十六岁时就已经逝世了,我想,可能是心中放不开此事才郁郁而终,这也是有可能的。”
这时,宁中则向岳不群问道:“这事隔数十年,余沧海突然带领门下弟子一起修炼辟邪剑法,究竟有什么目的?”
令狐冲道:“我想应该是这个青城派心胸狭窄,他们为了报仇,所以不择手段吧!”
岳不群点了点头,道:“嗯…为师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这个林远图要比长青子先死,按说余沧海要报帅仇,就应该去找林远图的儿子林仲雄才对啊!但又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挨到了如今,才想起了动手报仇。这余沧海城府甚深,谋定后动,看来林家和青城派会有一番恶斗了。”
宁中则问道:“师兄,那如若打斗起来,胜负如何?”
岳不群道:“余沧海的武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已经在长青道长之上了。而林震南的武功外人虽不知底细,但是十二年前在洛阳,林震南连乐…”忽然,岳不群登时止口。
闻言,宁中则便知道岳不群想说什么了。
十二年前在洛阳,包括林震南等锦衣卫在内的百来人,连当时只有十三岁的杨莲亭都还拿不下,林震南的武功如何可想而知。
岳不群继续道:“林震南的武功远不及乃祖,这一进一退,还没动起手来,林家已然输掉了七成了。再说这林震南已告老还乡,再也无势可依。我看这一次啊,青城派暗中下手,谋定后动,这林家是必输无疑,已无悬念。”
宁中则道:“倘若林震南邀得其夫人的娘家金刀门相助,倒还可以斗上一斗。”
令狐冲问道:“师傅,要不要去通报一声?以免那个林家糟遭余沧海毒手。”
岳不群道:“胡闹!江湖恩怨,不得干涉!”
令狐冲道:“可是…师傅,不是说要重侠义道吗?”
岳不群呵斥道:“闭嘴!为师自有安排。我还有个任务要交给你。”
令狐冲顿时啊的一声。
岳不群继续道:“下个月十五,就是你刘师叔的金盘洗手大殿,你替为师备上一份大礼,就说为师随后就到。”
令狐冲应道:“是!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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