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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陈明远两人穿着自己挑选的西装礼服,沐恬郁有些小得意,事实上,从钱塘回来后,他就一直处于春风得意的状态。
即便有强厚的背景,被介绍到华裕集团也混了个副总,但他其实清楚在职员的眼中,自己只是个拿闲工资的关系户,这让他很黯然神伤,才会请缨跑去钱塘找有线台谈会所的经营权,决意要拿下这份功绩让所有人刮目相看,还好,这一趟斩获颇丰,让他凯旋归来后享受到了不少赞誉,极大满足了虚荣心。
因此,他对陈明远也愈发看重,不仅和自己意气相投,而且认识他后,自己大有时来运转的趋势!
看到他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陈明远抖了下衣襟,道:“料子和版型是好,但太拉风了,一年到头都难得穿一次。”
“没事,不喜欢扔了就是,回头再去我们公司挑个够,顺便给老朱他们也带几件。”
沐恬郁豪爽的挥了下手,连张自力看得都笑了,简直比当初的自己还要败家,这一套奢侈品牌算下来起码好几万,说扔掉连眼皮都不眨下。
陈明远看了眼周围,问道:“你们的老板还没来?”
“下午刚联系过,已经坐飞机返回了,现在应该快到了,你再等等。”
沐恬郁揽住旁边青年的肩膀,笑道:“先给你们介绍下这家伙,我在岭南的朋友,肖楠,你们喊他老肖就是了。”
肖楠二十多岁的样子,生得眉目清朗、玉树临风,而且和沐恬郁嚣张的作风比起来,明显稳重了许多,伸出手微笑道:“幸会,听阿郁说,你是他在钱塘结识的莫逆之交,我还是头一次听他这么夸人。”
能成为这种纨绔大少的莫逆之交,陈明远也不知道算不算夸赞,不过看肖楠能和沐恬郁齐肩而立,略一揣测,大致可以确定他就是江口市长肖利民的公子了。
沐恬郁似乎特别喜欢卖弄吹嘘自己的朋友:“哥们,你前段日子不是升职了嘛,好像是副科级吧,但肖楠也不比你差,他都提到副处了!”
肖楠苦笑道:“别老是拿我当谈资了,凭白让人耻笑,只是在青年团工作,运气好点罢了。”
陈明远不由多看了肖楠两眼,虽然由于青年团的特性,以及家庭的背景等因素,使得肖楠的升迁会比较顺利迅捷,但比起绝大多数经商的衙内,肖楠早早的着眼于仕途发展,显然更具雄心壮志。
看来这是一个值得注意的人物。
见他们旁若无人的调侃逗趣,周围的宾客都瞪傻了眼,肖楠的身份,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清楚,市长公子,还是前途无量的官场新秀,平常虽然看着和善,但实则眼高于顶,寻常富豪和衙内基本都不大看得上,此刻却和三个在圈中名不见经传的家伙谈笑风生,实在由不得人惊诧再三。
特别是程德兴和杜行长,眼看几分钟前还在奚落嘲讽的对象,此刻却成了肖公子的好友,内心犹如打翻了酱缸,噎得几乎呼吸艰涩,对视了眼,都从对方的眼中捕捉到了惊恐的色彩!
插科打诨了会,沐恬郁忽然招过一个侍应,吩咐了几句后,不多时,侍应就领着一个金发蓝眼的白人过来。
“哈罗,亨利先生。”
沐恬郁用洋式普通话和对方寒暄起来,好在这名亨利听得懂,笑着点点头后,看向张自力,讶然道:“喔,这不是张先生嘛。”
“您好,亨利先生。”
张自力连忙客气和对方握手,脸色有些兴奋和紧张,毕竟这名法籍商人正是他目前的最大主顾,程德兴试图抢夺的订单就是出自对方:“很感谢您的信任,愿意给予我这机会。”
亨利微笑不语,征询地看向了沐恬郁,他之前得知张自力的窘境,已经有打算撤销订单了,但如今华裕集团跳出来了,那就得再看看了。
沐恬郁揽住亨利的肩膀,笑道:“亨利先生,请你放心,张先生是我们公司的好朋友,我们公司会无条件支持他和你的合作,以后还请你多多照顾。”
亨利眼睛一亮,立刻做了个ok的手势,有法商在华最大的合作伙伴华裕集团出面作担保,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可以说,在对华夏国充满质疑和偏见的法商眼中,华裕集团是少有的几块金字招牌!
沐恬郁办事还是很尽心的,帮忙把订单彻底拿下来后,又拍拍肖楠的胳膊,笑道:“老肖,自力也是自己人,他正在
江口做生意,你往后要多关照下啊,你也知道,现在公司的发展离不开我,来年肯定是全国各地到处跑,所以只能把人托付给你了,你可得当成头等正事!”
见这家伙刚做出点成绩就搞得公司离不开他似的,肖楠一时忍俊不禁,但还是满口应允:“我在交州上班,你要遇到什么难处理的问题,可以随时联系我,这是名片。”
张自力脑袋有些发懵,接过了这张只印着名字和手机号码的名片,却不知道,这一张看似普通的名片,绝大多数人都是求之不得的!
陈明远笑道:“承蒙肖兄费心了,我这表哥只是想做点正当生意,我想平常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会多麻烦你的。”
这倒不是要婉拒沐恬郁和肖楠的好意,只是想先申明一点,帮张自力的忙只限于正当生意中,如果有什么过分越界的,大可置之不理!
适当给张自力增添一些助力是可以的,但如果让他一下子有了太多太强的资源人脉,难保不会不思进取,甚至是再次走入歧途!
这样子不是要帮他,而是在害他!
沐恬郁没多想,肖楠却听出了内涵,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陈明远,见他始终不卑不亢、谈笑自若,还能考虑得如此深远周全,心里大致有了数,看来恬郁结识的这朋友的确有些不同凡响。
如果说刚刚还只是出于朋友间的情面答应下来,听了这话后,肖楠却是真真切切地重视起来,郑重道:“放心,我心里有数的。”
陈明远笑笑:“麻烦你了。”
看这曾经水火不容的表兄弟如此为自己考虑设想,张自力顿时百感交集,沉思良久,趁着谈话的空隙,道:“明远,借一步说句话行么?”
陈明远点点头,朝肖楠、沐恬郁解释道:“明天要回去了,交代几句。”
肖楠指了指左边的走廊,道:“请便,进去右拐有几间休息室。”
两人道了声谢,就朝里面走去,没走几步,恰巧又和程德兴、杜行长照了面。
杜行长想尽量表露些友善,但内心纠结了通,只能扬起一个尴尬难看的笑脸,几乎把肠子都悔青了。
虽然银行系统相对**,但他分管着企业信贷,有很多业务需要有政府的帮衬和支持,如今把市长公子的友人得罪了,不知道回头会不会给自己还以颜色!
而且眼看张自力先后得到了政商两头的强援支持,今后很可能将咸鱼大翻身,到那时候,谁给谁摆架子就难说了!
一番权衡下,他果断决定要撇清和程德兴的关系,至于张自力欠银行的贷款,继续给他办延期,如果再不行,顶多再给他追加一笔贷款,不怕他不心软!
看到杜行长有意无意地拉开和程德兴的距离,陈明远暗暗好笑,却也没点破,毕竟张自力今后想在江口市立足,和银行的关系还是得做好的,没必要多树敌手:“杜行长,这儿的酒水不错,等会一起喝几杯?”
杜行长喜上眉梢,直叹对方的善解人意,连声说好:“小张,刚刚我说话重了点,但主要还是为你考虑,你可别放心上啊,要是消不了气,等会我自罚几杯好了。”
如果换做往常,张自力十有**是要冷嘲热讽了,但似乎这些日子来的遭遇对他的感触影响颇深,迟疑片刻,含笑答应了下来。
陈明远对他的改变看在眼里,清楚他的心性已经有了长进,懂得审时度势、不再傲慢轻狂了,毕竟商场如战场,没有永远的对手,只有永恒的利益,如果想立于不败之地,那就得会合纵连横!
他瞟了眼惶惶不安的程德兴,轻笑道:“程公子,刚才你提醒自力要提防麻烦是吧,那我也投桃报李,奉劝你一句,夜路走到了,当心栽了跟头,多行不义必自毙啊。”
见程德兴面露困惑,陈明远和他擦肩而过的刹那,悠悠道:“听说今天傍晚,警方刚刚捣毁了一个地下赌场,有传闻说,这赌场似乎长期受到某些保护伞的庇护,程公子,你的父亲是公安干部,不知道对这事清不清楚呢?”
说完,他没理会程德兴惊恐失色的脸色,和张自力信步往里走去。
赌场被捣鼓了……
程德兴惊吓得心脏骤停,面色如土般的难看,想到这两年自己给赌场通风报信换取孝敬好处,一时间如坠冰窟窿,手腕一抖,高脚杯滑落而下,跌在毯子上,鲜红的液体染红了布料,极为的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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