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缪,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好,那臭小子竟然没钻套子”
郊外的别墅里,黄世绅背负着双手在房内来回踱步,两眉紧紧锁成了川字形,再不复笑面虎的洒脱。
缪玉喜坐在沙发里,一阵摇头晃脑,他这个狗头军师,最喜欢帮黄世绅出主意,这时候习惯性地装腔作势了一番,就道:“老板,我早说过,姓陈的城府很深,不容易对付,这次的事情就是证明。”
黄世绅翻了个白眼,缪玉喜你个王八蛋,说你胖,你就真喘上了,姓陈的要是那么容易对付,老子还用得着找你商量嘛
想到这里,黄世绅心里莫名的烦躁,安志华和缪玉喜可谓是他的左膀右臂,替他掌管着公安口和财政口,巩固着他在县政府的超然地位,可短短的一个月,安志华、梁玉接连垮台,如今连公安口也拱手让人了,就此,这铁桶阵硬生生被砸破了一个大口子,让他在瑞宁的地位一落千丈。
事实上,从春节到现在,他就没睡过一个舒坦觉,每每想起今后丧失的利益就痛心疾首、肝肠寸断,眼看着陈明远在常委会的话语权益发坚实,岂能置之不理?
本来下黄村的那档事,就是他和缪玉喜合谋设计,指示族弟黄世人做出来的,目的自然是给陈明远的脸上抹黑,让汽配项目没法顺利实施,偏偏陈明远很明智的躲了过去,让他们连火上浇油的机会都没捞到
“娘希匹的谁知道那小子竟然这么猴精,火到烧到他的屁股边了,竟然还老僧入定似的,搞得我们准备的后招都落了空”黄世绅站在一尊巨大的玻璃鱼缸前,盯着里面正在游弋的风水鱼,满脸写满了郁闷,“你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不好弄啊,现在他已经慢慢站稳了脚跟,天一集团的项目又让他大出风头,县里的这帮老油条,人人心里可都有本帐的。”缪玉喜搓着下巴,眼里精光闪烁,沉吟道:“按照县里眼下的情况,咱们再跟姓陈的明刀明枪地来,肯定就不合适了,必须要来暗的。”
“你有法子了?”黄世绅的脸色一正,缪玉喜这家伙虽然爱显摆,但不能否认,这家伙肚里的坏水就是多。
“老板,你想啊,姓陈的现在只是刚站稳脚跟,但县里那帮老油条,除了郭福海那老滑头,其余的也还没有急于投靠,无非在观望,如果在这节骨眼,咱们能让那小子跌个大跟头,威信受损,县里的局面就完全能扭转过来了”缪玉喜阴阴地笑着,一幅运筹帷幄的派头,道:“虽然这次的事,姓陈的没有接招,但别忘了,咱们还留下了一颗钉子,只要那颗钉子一直拔不掉,不仅能直接钳制住他的工作,还能给他闹得鸡犬不宁,到时候,趁着他受挫,咱们再联合刘记来一个当头棒喝,不怕那小子栽不进坑里”
“钉子?”黄世绅隐隐抓到了一丝脉络,站在鱼缸前思索良久,紧皱的眉头忽然松开了,捏起一撮鱼食丢进鱼缸,喃喃道:“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啊
缪玉喜点头附和道:“这一次,只要我们能掐准火候,适当的推波助澜,胜券基本是握在咱们手上的。”
“老缪,我一直挺好奇的,你这脑子到底装的是什么,好主意一坨接一坨的”黄世绅朗声一笑,心情愉快的乐呵道:“有一阵没喝畅快了,来,今晚咱俩好好喝一场,提前庆祝一下……哎哟,我差点忘了家里没酒了。”
缪玉喜的嘴角抽了抽,心道这老黄又说反话了,要知道,咱们的黄县长除了贪财,平素还忒抠门,忙道:“没事,我那放了几瓶陈年茅台,等会让人送来。”
“这怎么好意思呢,明明是我请你,怎么还能让你破费呢”黄世绅一副盛情难却的笑容,忽然一拍脑门,呲牙道:“哎哟,还忘了,家里的保姆今天请假了,连菜都没买,你瞧瞧,太不像话了”
“没事没事,咱们去外面吃……”
“这多不好意思啊,唉,这什么保姆嘛,简直是来享受的老佛爷,成天就知道好吃懒做、游手好闲,改明儿我非辞退了她”
黄县长的保姆懒不懒,缪玉喜不清楚,陈明远更不晓得,不过对于自己家的那位保姆,他却深有体悟
春节结束不久,陈明远就从招待所搬了出来,住进了装修完毕的公寓,看得出来,尹庆宁监督得很用心,新居装修得很华丽典雅,丝毫不逊色于一线大城市的高档住宅,总体格调是乳黄色,即温馨又清亮,家具电器也都购置齐备,还特地从省城运来了一套不菲的家庭影设备。
虽然陈明远对于物质享受不太在意,不过能住得惬意舒服一些,也很是称心如意,惟独让他有些闹心的是,新居他都还没来得及享受上,就几乎被人鸠占鹊巢了
下班回到公寓,陈明远推门进去,黑森森的环境里正有惨淡的彩光挥洒着,一看眼前的境况,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昏暗的灯火下,穆桃桃正侧躺在沙发上,头枕着靠垫,翘着二郎腿,一手持着勺子,一手捧着甜瓜,津津有味地看着荧幕上正播映的琼瑶剧,薄薄的红色羊绒衫以及棉裤紧紧包裹着窈窕却又丰腴的娇小身子,勾勒出起伏跌宕的曲线,由于姿势的缘故,那饱满柔滑的高耸被衬得蔚为壮观,那颗滚圆的甜瓜反而被比较得黯然失色。
不过,目睹此情此景,陈明远却是心灰意赖,自己怎么就带了这么个极品过来,这哪里是来照顾自己生活起居的,分明是来逍遥享受的
桃子正忘我得不知人间几何,忽然灯光亮起,回头见到陈明远,吓得腾一下坐起来,把甜瓜往茶几上一丢,就飞快的关掉音响,又迅疾的收拾垃圾,动作敏捷,宛若千手观音。
见这妮子没心没肺至斯,陈明远无奈的摇头:“心倒是够大的,家里就是进了贼,你估计也当成过堂风了。”
桃子忙保证道:“放心,陈哥,这小区的保安看得挺严实的,进不了贼。”同时一个箭步蹦跶上去,接过陈明远的公文包,甜腻腻道:“哥,你吃饭了没,我买了些现菜,热一下就能吃了。”
本来桃子在公寓楼买了对门的两套居室,不过由于陈明远这边的装修明显好了几筹,还有一套家庭影,索性就假借着照料起居的名义,成天赖在这里享受着,对这个屋子的情况,她反倒比陈明远熟悉得多。
“给我泡杯茶吧。”
陈明远坐到沙发上,闭上眼帘,捏了捏鼻梁中间的睛明穴,这些日子实在太忙碌了,着实有些精力不济。
随着经开区的迅猛起步,各种琐事纷至沓来,更让他有些烦心的是,刘郁离最近对人事权把控得很牢,今天下午的会议,在协调管委会各部门负责人的时候,就几乎是独断专行的通过了。
陈明远知道,刘郁离是感觉到了各方面的威胁,开始反弹揽权了,于是对这些人事任命也没加以阻扰,水满则溢,自己是时候该退退了。
默默出神着,陈明远又摇摇头,叹息一声。
蓦地,太阳穴微微一凉,一双粉滑软腻的小手轻轻揉了上来,陈明远愕然回头,发现桃子正在沙发背后站着,双手帮自己按摩,此刻,那团如山峦般的胸脯几乎顶到了鼻子,芬芳扑面,陈明远心中先是一荡,马上就瞪起了眼睛:“于嘛你?”
桃子吓得缩回手,瑟瑟不安道:“我、我看你好像很累的样子,就想帮您揉揉”
近距离之下,陈明远打量了她几眼,忽然发觉这妮子近来是出落得愈发动人标致了,倒有那么几分小家碧玉的韵味。
陈明远的心口不禁跳了一下,忙喝了口茶压住,挥手道:“你先去睡吧……”想想也是,自己确实有段日子没尝过肉味了,正值壮年,饶是意志坚定,也有些按捺不住积淀的**。
桃子知道他心情不佳,忙扭身要离开,不料陈明远又开口道:“桃子,你等一下……”
陈明远瞅着这所谓的差大臣,,不免有些发愁,凶又凶不得,赶又赶不了,这可如何是好,虽说桃子是受了母亲和沐佳音的指示来照顾自己,不过孤男寡女的,终归有些不方便,尤其自己在瑞宁被无数双眼睛盯着,要是传出什么闲言碎语,对大家都不好。
当然,他也有那么点私心,不希望这妮子成天无所事事的在自己眼前晃荡,沉吟了会,就道:“桃子,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桃子的身子一僵,随即就明白了什么,忙慌慌张张道:“陈哥,你、你是不是不想要我啦?我还想在这里照顾您,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你说我改还不行嘛?千万别赶我走啊”说着,一双素手就揪住了陈明远的衣袖子,撅起嘴、瞪起眼,作楚楚可怜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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