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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突然有个陌生人加入了自己的生活,子柏风心里也略有不适应,而且对方还是个没几个话的闷葫芦,不过他知道日后这就是自己的兄弟了,所以尽力和对方攀谈,而有了小石头这个开心果,几个人很快就熟悉了起来。
二黑很勤快,吃晚饭忙着收拾洗刷,洗刷完又去刷驴扫院子,把家里的活都包了。
刚刚吃完饭,就又有人来叫子坚去修磨坊,二黑那边洗刷着呢,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放下手中的活儿,道:“子叔您先坐着,我去看看。”
子坚想了想,就点头允许了。
大半个时辰之后,二黑湿漉漉地回来了,笑嘻嘻的,显然是修好了。
子柏风顿觉欣慰,老爹这个徒弟没白收!
第二天一早,燕老五就来到了子家,还带了一帮子的人,在子柏风茫然的目光里,开始张罗着。
“这是干啥?”子柏风看着那架势,有点奇怪。
“开香堂,拜师啊。”燕老五大手一挥,“别在这里碍事,去去去。”
子柏风这个添乱的就被赶到了一边了。
子柏风看了一会,觉得无聊了,打算去私塾待会,却又被燕老五扯住,道:“别走,一会还有你的事呢。”
“我爹收徒弟,没我啥事吧。”子柏风瞪大眼。
“你爹收徒弟是没你啥事,但是你身为下燕村的父母官,这可就有你的事了。”燕老五也瞪眼。
“唉,原来我还是父母官啊,一点地位都没有,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子柏风酸溜溜的,燕老五不理他,就是拽着他,不让他走。
子柏风就安心看着。
大半个时辰之后,香堂就布置好了,有香案,有各种祭品,随后子坚珍而重之地从房里请出了他们木匠的祖师爷的牌位,放在正中央,燕老五看看天色,大声道:“吉时已到!”
要一拜天地吗?子柏风一阵恶寒。要拜你个死老头上去拜吧……
好在没那么诡异的发展,先是子坚拜了祖师爷,向祖师爷禀明了情况,子坚今日收徒云云。
而后,子坚在祖师爷牌位前的椅子上坐下来,二黑就上前跪下,双手奉上拜师礼,这红包是昨天晚上子坚给他的,今天又递了回来。
拜师礼送上了,子坚就开始念诵工匠的重重教条,无外乎干活仔细,为人诚信,尊师重道之类的,念诵了半晌,二黑又跪着复述了一遍,然后二黑又拿出了一个板凳,放在了子坚的脚下。
这板凳是昨天晚上二黑回来之后连夜做的,虽然子坚说随便意思一下就行了,但是子柏风早晨起来的时候,看到二黑还在打磨。
板凳没有上漆,但是打磨的很光滑,手工很不错,比那啥爱迪生的小板凳好多了。
子坚把脚放到了那板凳上,这还有个说法,类似膝下,意思就是子坚承诺像待自己孩子一样待二黑。
而后二黑跪下去三拜九叩的,直到子坚说了一声起来,这才抬头大叫了一声:“师父!”
这声师父中气十足,震得山石都在响,子坚也极为高兴,大声答应了一声,就哈哈大笑起来。
燕老五也哈哈大笑着,手中捏着一个红包,走上前去,道:“恭喜,恭喜!”
说着,又把那红包递给了二黑,算是代表下燕村对二黑表示欢迎,也是贺礼。
然后燕老五回过头来看子柏风:“红包呢?”
红包?你妹的燕老五,你个为老不尊蔫儿坏的死老头!你怎么不早说要红包!
子柏风连忙摸身上。
“不用,不用……”二黑惊慌摆手。
“不用也不行!”还好子柏风身上还有一些钱,反正也找不到红包,就直接塞到了二黑的手里。
二黑不敢接,也不敢推,只能看向了师父,子坚笑着道:“给你你就收下吧。”
二黑这才喏喏地说了一声什么,收了下来。
观礼的其他人也都送上贺礼,这本就是可多可少的,但是子坚在村里的人缘好,众人也都想要卖子柏风一个面子,这份礼都不算轻,不多时二黑的手里就报满了。
“师父……”二黑可没想到自己这么受欢迎。
“收着。”子坚大气地一挥手,不过等到了后来清点礼物的时候,子坚却有些撮牙花子,虽然收徒是不逊于嫁娶的大事,但是众人实在是太厚爱了。
子坚收徒之后,中午又摆了几桌宴席,大家笑闹到了下午,这才散去。
这一场排场比二黑想象中的可大多了,有些惶惶不
安。
等到人都走了,二黑看着子坚,嗫嚅着想要说什么。
“好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子坚拍拍他,道:“好好学艺,日后也有一门能够拿得出手的手艺……嗯,柏风。”
柏风正和小石头俩人都没啥干活的觉悟,此时正蹲在一起逗弄小狗玩呢,闻言抬起头来。
“柏风,日后二黑半天跟我学木匠,半天跟你读书识字。”子坚道,这不是商量,而是直言。
“好。”子柏风忍不住又打量一下二黑,老爹对他真的是很用心,若不是这个二黑本身值得这样对待,便是他的父亲和自家老爹的交情真的很好。
“师父,我……”二黑更是局促了,他只是来当学徒学木匠的,实话说,木匠的地位和读书人的地位天差地远,而子柏风的名声远播,整个蒙城谁不知道,才学一等,这样的人教导自己……这,自己这驽钝的资质,自己这榆木脑袋……
其实子坚也没指望二黑能成秀才,他是给自己收徒弟,却不是给自己收徒孙的,但子坚自己就读书识字,他知道会读书识字的木匠,和只凭经验的木匠,却是不同的。
他是真想培养二黑。
“好好干。”子坚拍拍二黑肩膀。
“是,师父!”二黑响亮地回答,快手快脚地收拾院子去了。
有了二黑的加入,子坚就清闲了许多,不用一天忙到晚,偶尔也能闲下来,在旁边看着二黑干活。修理磨坊的事情更是基本脱身了。二黑手脚勤快为人憨厚朴实,几乎把家里的活全包了,睁开眼睛就在干活。子坚真个把他当做自家的孩子来看,他每月给二黑一些银钱,不多,不是工钱,是零花钱,不让二黑手头拮据,有时候干上半天活,就把二黑打发出去,让他逛逛玩玩,不多时二黑就和村子里的少年人熟悉了起来。
“爹,二黑的零花钱比我还多呢!”子柏风就这样抱怨,子坚就拿手赶他:“去去!和小石头玩去!不干活没钱!”
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事情挺多,但事实上从子柏风打算建造磨坊,也不过是过去了二十来天不到一个月。
子柏风一边忙活着村子里的事情,也没忘记蒙城那边的事,他也在秘密准备着一些东西,不过这些他都在私塾的书房里准备,从不带到家里来。
这天,子柏风正在书房里计算账目,手边的算盘自己打的噼里啪啦响,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二黑的声音:“柏风,快来!”
子柏风吓了一跳,难道是老爹出什么事了?他连忙跑出去,一路狂奔回家,看到老爹才放下心来,问道:“怎么回事?”
“你柱子叔受伤了。”老爹面色阴沉,子柏风走进去,就看到燕老五也在,正在帮柱子敷药,柱子的上半身衣服上全是血迹,面色有些苍白。
“柱子叔,怎么了?谁伤的你?”子柏风瞪大眼睛,怒火中烧,他一眼就认出来,柱子肩膀上那伤,是刀伤,哪种野兽也不会撕咬的那么齐。
听完柱子的讲述,子柏风顿时怒哼一声,道:“这些强盗,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惹到我头上来!”
“别生气,我没啥事,两天就好了,钱也没丢,倒是那个强盗头子,差点让我把脑袋砍下来。”柱子嘿嘿一笑,他确实没吃亏。
“别逞强。”燕老五伸手在他刀伤上一按,顿时疼得柱子呲牙裂嘴,说不出话来。
“若是日后再遇到,不要逞强斗勇,他们都是亡命之徒,和他们拼命是犯不上的,而且不过一点钱财,抢了就抢了去,反正要让他们把钱全都还回来。”子坚叮嘱道,他倒是已经过了争勇斗狠的年龄,柱子一个未婚的大龄青年,火气太旺了。
“听到你子哥说了吗?”燕老五见柱子不吭声,又是在伤口上一按。
“哎哟!”柱子疼的又是一叫,连忙道:“知道了,知道了!”
“这些强盗流寇,是越来越嚣张了。”子坚皱着眉头,其实强盗不是新鲜事了,落千山护送他们回来的时候,就曾经砍了几个,没想到这些家伙又死灰复燃了。
而且他们还盯上了下燕村的村民,这事情就更麻烦了。
“日后去蒙城,都带上弓箭猎刀。”燕老五皱眉道,下燕村的村民许多都是猎户,但刀具累赘,他们都不愿意带着,还好柱子总是随身带着一把弯刀。强盗都是欺软怕硬之徒,看到村民都带着兵器,估计就都不敢过来了。
“哼,这些小贼,若是我带着我的弓箭,哪有他们近身的机会,一箭一个,早就都射杀了!”柱子哼哼着,看燕老五又瞪眼,连忙大叫:“别按!我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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