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慌什么慌成何体统”夏俊国主猛然拍了一下扶手,阻止下方慌乱的大臣们:“不过就是一个登基仪式而已,能算的了什么?一个宝座,又能代表得了什么?权力可不是这样就可以顺利交接的。”
一语出,下方惊慌失措的大臣们渐渐冷静下来。
是呀,姬觯交出皇位,可他能真正交出权力吗?
魏朝天也算是老奸巨猾,他能够挟天子以令诸侯,打着魏皇后和姬焯的名号造反,这明显是陷阱的登基仪式,能让他满意?
他魏朝天总会闹出来一些什么来吧。
“继续去查,给我把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给我查清楚查不清楚,就不要再回来了。”夏俊国主怒吼,九婴面色惨白,领命去了。
“哼,都散了吧”夏俊国主像是被冒犯了一般,发了一通脾气,差点把自己的宝座都拍碎了,把人都赶走了,自己才满心愤恨地向后走去。
“讲和,你们怎么能讲和,谁允许你们讲和?那位置是我的我的”夏俊国主嘶吼着,满脸的狰狞。
“一个小小的人皇位置,竟让你失态如此。”黑暗中,狰妖圣的声音传来,“如此沉不住气,又如何当我的子嗣
“老祖日安。”看到狰妖圣的身影,夏俊国主连忙躬身行礼,狰妖圣继续道:“你和烛龙相处太久了,久到除了阴谋诡计,已经不会用其他的方式处理问题了。煽动叛乱,扶持傀儡,都不过是下下之策,自己的实力才是上策。子柏风就是用这种堂而皇之的方式击败了你,你有再多的阴谋诡计,也比不过拳头一双,你可明白?若是你继续如此,日后如何成为我狰族的佼佼者,如何为我们狰族谋取福利?”
狰妖圣极少说这么多话,对这个子孙,他有着来自心中的厌恶与排斥,那感觉就像是自己精心绘制的一幅名画,却被人喷上了油墨一样,夏俊国主竟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没有他们狰一族的凶悍强大,反而如同狡诈胆小的老鼠一般,怎么能让他喜欢?
“老祖圣明,有老祖出手,自然无往不利,但孩儿实力低微,远不能和老祖相提并论,所以……”
“恭维的话就不要多说了。”狰妖圣冷笑,“无往不利?哪里那么简单,我虽然实力比烛龙强上几分,却也不见得比织罗更强大,所谓无往不利,不过是痴心妄想。不过我辈从不会因为有困难就会退缩,狭路相逢勇者胜,勇者恒勇,弱者恒弱,这个道理……你可懂?”
“孩儿……明白。”夏俊国主连忙道。
可他实际上,哪里会明白?
狰妖圣看着他,却是突然叹了一口气,摆摆手,道:“你去吧”
夏俊国主躬身行礼,转身去了。
回到书房,一道道密旨就已经发了出去。
他岂能如此眼睁睁看着别人夺去他的东西而什么都不做?
狰妖圣的教诲,又如何能入得他的耳?
上京,皇宫。
文武大臣齐聚一堂,抬头看着那历史性的一幕。
在文武大臣的最前列,站着两个人。
左侧是一身官服的魏朝天。
自从逃离上京,扛起反旗之后,魏朝天做梦都想不到,自己还会站在这个位置,这一切都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般来得太快。
就算是做梦,他也不曾想过,自己会坐上那个宝座,他所幻想的一切,都已经成真。
他的外孙,登上了那九五至尊,成为了号令天下的人皇。
这本该是顺顺利利的进行,但没想到中间生出了那么多的波折。
想到这里,魏朝天情不自禁地向对面看过去。
子柏风就站在他的对面,群臣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在这样的场合,他却没有穿官服,而是穿了一身绣了暗金色隐龙纹的简洁长袍,白袍暗龙,腰佩宝墨,头戴小冠,面若冠玉,眼若朗星,身姿挺拔,就算是站在这无数的大人物之中,也是如此的醒目,让人一眼就能看到他。
就算是上方的姬觯和姬焯都无法盖过他的光芒。
魏朝天的心中有一万个后悔。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在子柏风第一次迈进上京的时候,就跑去跪舔,那么又岂会有日后的混乱与没落。
这天下,这家业,可是他外孙的家业,也是他的家业啊,谁愿意将其败坏?
心中五味杂陈,魏朝天的面上却满是笑容。
这天大的死局,竟然就这么解开了。
谁能想到,谁能做到?
天下,也就只有这位子柏风一个人了吧。
如此看着子柏风,如此心中想的人,也绝对不只是魏朝天一个人。
这场举世难见的盛典,真正的掌控者,却是这个人。
在众人的围观之下,姬觯走下了宝座,转入了背后的垂帘。
魏皇后拉着姬焯的手,在宝座上坐了下来,然后也步入了垂帘之中,只留下稚气的姬焯坐在那里。
“摄政王请上座。”稚嫩的声音响起,众人的目光落在了姬焯旁边那略小一号的宽大椅子上,然后就看到子柏风一步一步,登上了台阶,向那真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走了过去。
这一刻,不论是魏朝天,还是满朝的文武,心中就只有一个念头。
变天了。
皇宫,后花园,此乃天下一等一的园林,自然,雅秀,一步一景,方寸之间营造出不同的风光。
子柏风走过庭院中央的溪流旁青石铺就的小路,身边几株海棠开得正艳,引了几只蝴蝶在旁边飞舞。
子柏风伸出手去,一只蝴蝶轻轻落在了他的指尖之上,柔嫩的触须在子柏风的手指上蹭着,似乎颇为依恋。
子柏风微笑着,一丝丝微弱的养妖诀的灵气溢出,就让那小小的蝴蝶受用不尽,它的身躯渐渐直立起来,须臾之间,就化成了一只人身蝶翼的小小人儿,就像是传说中的小精灵。
那小东西在空中绕着子柏风飞舞了一圈,带着一串银铃一般的笑声,飞入了花丛之中,七八只蝴蝶追在它的身后,就像是在护卫着自己的女王。
“摄政王大人好雅兴。”魏皇后从花丛的另外一侧绕了过来,她的身边跟着一身玄裳的姬焯,这个小小的少年一脸严肃,似乎也知道自己已经成了皇帝,再也不复少年的跳脱模样。
“姬焯,向摄政王大人行礼。”魏皇后道。
“摄政王大人。”姬焯目光中似乎有些挣扎,但还是听话地低下头去。
身为皇子,他从小就接受最优秀的教育,而也从小就被灌输了一种思想,那就是皇帝陛下是至高无上的,所有人都必须听从皇帝陛下的命令,没有人能例外。
但是今天,这一切都被打破了。
“姬焯,将玉玺献给摄政王大人。”魏皇后道。
“母后”听到这句话,姬焯却是 ...
抬起头,看向了自家母后。
“快”魏皇后的面容如水,一双眼睛里满是严厉。
“可这是我姬家的玉玺,是我……”
“啪”魏皇后一巴掌打在了姬焯的脸上,寒着脸,道:“你今天当了皇帝,我便管不了你了是不是?”
姬焯紧紧握紧了拳头,他的脑海之中响起了在来后花园之前,那位贴身侍卫所说的话。
“此乃化神散,无色无味,即便是金仙嗅到了,也会力气尽失,陛下您只要将其捏碎,一声令下,小人会立刻冲出,为陛下斩杀子柏风,还天下朗朗乾坤”
这贴身侍卫自从他离开上京,就一直在保护着他,是他心中值得信任的人,而那煽动性的语言,也让他蠢蠢欲动
手心中的蜡丸,只要捏碎,就能杀死子柏风?
这是多么大的诱惑?
特别是被母后打了一巴掌,更是激起了姬焯的逆反心理。
姬焯悄悄握紧了拳头,就打算捏碎手心的蜡丸。
却听到魏皇后提高了声音:“姬焯”
姬焯抬起头去,看到了魏皇后的眼神。
那眼神之中,有震惊,有失望,有恐惧,也有担忧,就是没有一丝一毫的高兴。
知子莫若母,这世界上再没有人比魏皇后更了解自己这个小儿子。
他性格坚忍,却又失于狭隘,因为他不该坐上这个位置。
但今天开始,他必须成为一个帝王,一个真正的帝王。
能屈能伸,能大能小,能隐能忍。
“将玉玺献给摄政王大人”魏皇后一字一顿道,“否则你就不要再当这个皇帝”
子柏风静静站在那里,看着姬焯的眼神中那无尽的挣扎。
他能理解姬焯的不甘,他也知道魏皇后的担忧。
“摄政王大人。”姬焯把手中捧着的玉玺递了出去,声音比蚊子还小。
子柏风伸手要接,魏皇后却是厉喝一声:“姬焯”
姬焯茫然地抬起头来,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跪下”魏皇后冷声道。
姬焯呆住了。
跪下?跪眼前这个所谓的摄政王?
“我知道你不愿,但今日你必须跪下。”魏皇后于脆走到了姬焯的身边,屈膝就跪了下来。
就算是子柏风,此时也有些无措。
这个女人,她的绝决实在是让人钦佩,而同时,也让子柏风心中不敢小看。
“今日没有君臣,也没有主客。”魏皇后抬头看着子柏风,道:“今日一跪,乃是有三个原因。”
“一谢子大人的救命之恩,当日我母子被金龙卫追杀,是子大人出手救我母子性命。”魏皇后一字一顿道。
子柏风心中感叹,真乃奇女子。
“魏皇后言重了,我和魏家的冲突,本无意变成你死我活的死局,未能救下大殿下,一直是我心中憾事……”
“不,大人宅心仁厚,本宫没齿难忘。”
说着,拉着姬焯就磕下头去。
姬焯听到母后这么说,完全傻掉了,他抬头呆呆看着子柏风,魏皇后按了好几下,才把他按下去。
子柏风受了这一礼,他当得。
“第二谢,谢大人助我儿登上皇位。”魏皇后道。
这次,姬焯不等魏皇后按,自己也跟着磕下头去。
魏皇后所说的不错,如果不是子柏风,他一辈子也别想登上这个宝座。
他虽然年幼,却不傻。
“这三谢,是为了我儿谢师。”魏皇后道:“我恳求子大人,收我儿为弟子,做我儿的国师。”
这一次,子柏风也愣住了。
“娘……”姬焯也吃惊不已。
“子大人学究天人,文有治国之策,武有安邦之能,这世间除了子大人,还有谁能当我儿的老师?我知道子大人胸怀天下,却并不恋栈这小小的人皇之位,焯儿若是能够拜大人为师,乃是三生有幸,还请大人不要推辞。”
姬焯愣了一下,然后恭恭敬敬磕下头去,同时双手把玉玺捧起,道:“请先生笑纳”
子柏风苦笑,摇了摇头,终于还是接过了那玉玺。
“起来吧。”子柏风没想到,魏皇后竟然苦心孤诣到这种程度,他若是当了姬焯的师父,又如何再好意思去抢他的皇位?
虽然子柏风本来就对这皇位无意,但魏皇后又如何能放心?
“先生”姬焯站起身来,看着子柏风,道。
他的眼中,竟然闪过了一丝孺慕之色。
孩子总是崇拜强者,总是有一个幻想中的父亲的形象。
曾经,这个形象是先皇,可他已经死了。
而现在,子柏风如此强势地改变了天朝的一切,又岂能不让姬焯敬佩?
子柏风伸出手去,轻轻拍了拍姬焯的脑袋,露出了微笑:“好……焯儿,好,好。”
他随手解下了自己腰间悬挂着的佩墨,帮姬焯佩戴到身上,道:“此佩墨虽然并非什么珍稀之物,却已经随我数年,自有灵性,今日便赠给你吧。”
姬焯看着子柏风将那佩墨悬挂在他的腰间,乖巧道:“谢谢先生”
看到子柏风如此做,魏皇后的心中,终于放下心来。
这个聪慧的奇女子,之所以费尽心思,都是为了保住姬焯的性命,进而保住他们姬家的天下。
而现在的子柏风,也在除了摄政王的身份之外,还多了一个身份,那就是国师。
皇帝之师,人皇之师。
这章写的比较慢,还没写完,先占个地方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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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不愿,但今日你必须跪下。”魏皇后于脆走到了姬焯的身边,屈膝就跪了下来。
就算是子柏风,此时也有些无措。
这个女人,她的绝决实在是让人钦佩,而同时,也让子柏风心中不敢小看。
“今日没有君臣,也没有主客。”魏皇后抬头看着子柏风,道:“今日一跪,乃是有三个原因。”
“一谢子大人的救命之恩,当日我母子被金龙卫追杀,是子大人出手救我母子性命。”魏皇后一字一顿道。
子柏风心中感叹,真乃奇女子。
“魏皇后言重了,我和魏家的冲突,本无意变成你死我活的死局,未能救下大殿下,一直是我心中憾事……”
“不,大人宅心仁厚,本宫没齿难忘。”
说着,拉着姬焯就磕下头去。
姬焯听到母后这么说,完全傻掉了,他抬头呆呆看着子柏风,魏皇后按了好几下,才把他按下去。
子柏风受了这一礼,他当得。
“第二谢,谢大人助我儿登上皇位。”魏皇后道。
这次,姬焯不等魏皇后按,自己也跟着磕 ...
下头去。
魏皇后所说的不错,如果不是子柏风,他一辈子也别想登上这个宝座。
他虽然年幼,却不傻。
“这三谢,是为了我儿谢师。”魏皇后道:“我恳求子大人,收我儿为弟子,做我儿的国师。”
这一次,子柏风也愣住了。
“娘……”姬焯也吃惊不已。
“子大人学究天人,文有治国之策,武有安邦之能,这世间除了子大人,还有谁能当我儿的老师?我知道子大人胸怀天下,却并不恋栈这小小的人皇之位,焯儿若是能够拜大人为师,乃是三生有幸,还请大人不要推辞。”
姬焯愣了一下,然后恭恭敬敬磕下头去,同时双手把玉玺捧起,道:“请先生笑纳”
子柏风苦笑,摇了摇头,终于还是接过了那玉玺。
“起来吧。”子柏风没想到,魏皇后竟然苦心孤诣到这种程度,他若是当了姬焯的师父,又如何再好意思去抢他的皇位?
虽然子柏风本来就对这皇位无意,但魏皇后又如何能放心?
“先生”姬焯站起身来,看着子柏风,道。
他的眼中,竟然闪过了一丝孺慕之色。
孩子总是崇拜强者,总是有一个幻想中的父亲的形象。
曾经,这个形象是先皇,可他已经死了。
而现在,子柏风如此强势地改变了天朝的一切,又岂能不让姬焯敬佩?
子柏风伸出手去,轻轻拍了拍姬焯的脑袋,露出了微笑:“好……焯儿,好,好。”
他随手解下了自己腰间悬挂着的佩墨,帮姬焯佩戴到身上,道:“此佩墨虽然并非什么珍稀之物,却已经随我数年,自有灵性,今日便赠给你吧。”
姬焯看着子柏风将那佩墨悬挂在他的腰间,乖巧道:“谢谢先生”
看到子柏风如此做,魏皇后的心中,终于放下心来。
这个聪慧的奇女子,之所以费尽心思,都是为了保住姬焯的性命,进而保住他们姬家的天下。
而现在的子柏风,也在除了摄政王的身份之外,还多了一个身份,那就是国师。
皇帝之师,人皇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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