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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和洪相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退避。洪相定要找寻遁去的“一”,成就灵惑之化劲,可老板的话似是而非。
“拜托你千万不要骗我。”洪相可怜兮兮起来,道,“我为了你的人生最高境界,抛弃了自己的信仰,置身在地狱之中,虽说交友不慎,但也无怨无悔。长期的感情欺骗,让我觉得做人很难,做好人更难。因此若你能够解救于我,万分感激。你忍心看我坠入红尘,不可自拔?”
老板摸摸鼻子,没有回答。
洪相声泪俱下,说的跟做了牛郎一般,什么凄惨的都加之于身,身边的女人哭的稀里哗啦的,但老板依然无动于衷。
洪相叹口气,道:“既然老板不愿意教我,那我便走吧。让我孤独的死在夜里,任我尸体腐烂,无人收取……”
老板听见女人的哭声,咳嗽起来,道:“我是很想,但是没办法呀,真的不会。我像是会骗人的人?”
洪相摇头,严肃道:“以你的风格,是绝对不屑做骗人的事情。虽然你一直欺骗我的感情。哎,妄我如此信任你,到头来,一场空呀。”
半老徐娘觉得洪相身世可怜,这么大了,还被老板欺骗,加上自己算是苦命人,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油然而生。
当感觉到所有女人目光充满鄙视和愤怒的时候,老板汗毛耸立,叫道:“你们别被骗了,他是假装的。”
洪相叹口气,转身留下孤单的身影,刹那间显得极为落寞,道:“既然如此,我走了,老板是好人,他没有欠我什么……”
老板还待说话,忽然被半老徐娘一巴掌拍在地上,嘴巴满是尘土,幽怨的看着洪相,竖起了拇指。
女人骂道:“老娘虽然接客,但没见过你这种烂人,以后要是敢来,一扫把弄死你,帅哥你过来,我安慰一下你。”
洪相身体一紧,被女人抱住,对方的两只手在胸前游荡,急忙道:“我暂时不需要安慰,改日再说。”
女人眼睛流出水来,笑道:“改日?好直接啊,小帅哥,就怕你受不了,今天我让你开心一下,收半价……”
老板见自己了光顾多次都没有如此待遇,不服气道:“我也要!”
女人哼道:“人品太差,不接客。”
老板哭丧着脸,道:“他人品更差,你们都被骗了还帮人数钱……”
女人拉着洪相就要走进店里,老板叫道:“好吧,我答应你。”
嗖的一声,洪相到了跟前,咳嗽道:“老板,看您说的,让人多不好意思,美女们,改天再好好聊聊。”
拉着不愿离去的老板,洪相告别了发廊,得到了女人们一致的承诺:如果老板不守信用,将永不会接待他。
至此,老板哭天喊地都毫无作用,只能用杀人的目光瞪着洪相,道:“小子,你真行啊。我的一世英名没了。”
洪相脸皮厚,道:“彼此彼此。教我遁去的‘一’,然后重新恢复人品巅峰状态,而且我有一秘方,可让你延长时间……”
老板眼睛大亮,但不想洪相看轻,不悦道:“我是那样的人吗?老子勇猛无比,举枪无敌。”
洪相立马道:“我承认,完全赞同。”
两人回到咖啡厅,老板一屁股睡在椅子上,哀叹道:“真是倒了十八辈子霉运,遇上了你这小子。”
洪相恢复正经,自然不敢得罪太深,好不容易遇到了高手,知道轻重,笑眯眯道:“这不是跟您学习的嘛。”
此时已是夜晚九点。
华灯初上,炮声连绵。老板打量着洪相,摇摇头,道:“风水师不是这么修的,迟早会出问题。”
洪相心中大震,问道:“请指教。”
老板指了指店里,问道:“何为风水?”
洪相想了想,答道:“相地之术,也叫堪舆,求的是与自然和谐,与天地同在。”
老板骂道:“胡闹,谁告诉你风水是这些?”
洪相摸摸鼻子,道:“外界都这么说。”
老板摇头,道:“风水看起来简单,但想要达到高的境界,非常难。因为顺应自然,便被自然奴役,修风水本身是逆天之道,人会让自己养的猪变得强大放抗自己?”
洪相想了想,半知半解,道:“那与我勘破遁去的‘一’有何联系?”
老板道:“你只是暗劲层次,想要勘破化劲,铸就灵神,自然是难以达到的。好在你可以融合阴阳大势为己用,算领悟不错,可惜徘徊在暗劲层次,始终找不到遁去的‘一’。想要找到,首先要明白什么是‘一’?”
洪相摇头。
老板说起理论,浑身是劲,见洪相认真神态,心中自豪油然而生,正色道:“大衍之数,其用四十有九。‘
一’便是永恒,便是唯一,体内精气神,化‘一’,算是一种,才可能凝聚灵神,走出更远的路。当然你尚且在暗劲层次,灵惑之中期,连虹桥都不能找到,想要一步登天,太难。”
洪相认真听着,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恍如看到了另外一片天地,思绪澎湃。
老板继续道:“五十是先天,四十九是后天,但是先天不变,后天衡变,所以缺少永远存在但是看不见的‘一’,不管是何种职业,都在寻找遁去的‘一’,‘一’可以看做灵神,精气神合一,便能够看清楚世界。”
洪相问道:“那什么是虹桥?”
老板神秘一笑,道:“你闭上眼睛,可看得见外面的世界?”
洪相摇头。
“可听得见外面的世界?”
“略微。”
“既然听觉可行,为何其他不行?”老板笑问道。
洪相疑惑道:“比如?”
“灵觉!”老板解释道,“灵,神也,精微所觉,灵之所在。灵觉便是神觉,感知事物无常变化。灵觉也是对自我的理解和掌控,所以在感知事物,解读自我的时候,会有一条不变的轨迹。我们称之为灵觉轨迹。”
“虹桥可以算是灵觉轨迹,不过具象化了。具象化的东西,容易让人误解,因为具象化,往往使人疑惑,所以灵惑之关键,在于看清本我,超脱自我。”
洪相听老板一套套理论,有些明白,但有些不清楚,心中痒痒的,但没有实际操作的方法,道:“那我的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老板看了一眼洪相,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
洪相露出失望神色,道:“我找了很久,可惜依旧找寻不到,方才多有得罪,实在是不得已之举,西京市如今举步维艰,偷生至今,面对强敌,欲护住佳人,不得其法。”
“这边是问题之所在。”老板摇头道,“看不透,明悟不了,便难以找到属于自己的‘一’,你用心领悟吧。”
说完,老板起身伸了个拦腰,道:“想睡在店里,没有床位哦。我只与女人睡觉。我是很正经的人。”
老板靠近柜台,不下心滑动了茶几,哐当一声撞在了柜子上,一垒书刊掉了出来,在洪相好奇捡起之时,大叫道:“不要动,那是绝世武功!”
洪相起头,接着借光看到了上面各种姿势身材的裸女,面色古怪。
现场一时间变得很安静。洪相人忍受不住面前风骚的老板,道:“我回去了。”
老板舒口气,总算没有破坏自己的形象,可是听到洪相离去前的话,差点吐血而死:“果然是正经人。”
洪相回到碑林小区,木婉儿房间的灯总是亮着,当他开门进去,灯光立刻就熄灭。两人似乎有一种默契,木婉儿不想让洪相知道自己在等他,而洪相也没有搓破,回到家,洗了澡,便倒在沙发上睡觉。
夜色朦胧,月光洒在阳台上。洪相睡不着,想着老板说的话,一直思考着如何寻找遁去的“一”,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即便再努力也难以掌控。
暗劲层次进军化劲层次,虽然同在一个境界,但是看世界看自我的目光完全不同。如果暗劲层次是用目光看世界,那么化劲层次是用灵觉看自我。勘破自我,便得以超脱,精气神合一,神灵自现。
渐渐的,洪相入境,完全摒弃了浮躁之气,沉静在一种奇妙的状态当中。眼前一片光,点点滴滴,浮浮沉沉,粒子波动不止,大道运转不止。
轰隆!
一道金色的虹桥浮现在眼前,洪相要抓取,可是刚要触碰,虹桥立刻消失,睁开眼睛,一片黑暗。
洪相心中狂喜,方才差点都触碰到了虹桥,暗道:“难道这就是我的灵觉轨迹——金色的虹桥?”
再次入境,可是再也没有那种美好的感觉,洪相尝试了十几次都没有成功,当天边泛起鱼肚白,才默默的躺下。
“为何那么难呢?”洪相眼睛扑闪,难以入眠。
主卧中,木婉儿也是难以入睡,抱着枕头,想了很多事情。
第二天,也是齐祸水去欧洲的第四天,洪相早早起床,如往常一般,在古老的榕树下打坐,运转《道家十二段锦》,周身经脉中的起劲如滔滔洪水,轰鸣不绝于耳。
小区人少,大清早的很少人起床,偶尔几个老人路过买菜对洪相投以微笑,他心中有温暖,抬头看窗,只见佳人迎风而立,宛如仙子。
两人一夜无话,目光接触的刹那,洪相心神震动,点点头,微笑示意。
木婉儿俏脸微红,回报美丽的笑容。
那一刻,洪相觉得世界是美好的,执着之目的,不就是在于此。何苦强求什么,顺其自然就好。
于是,他看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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