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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渐渐西斜,满天的余晖告示着大地这一天即将结束,等待它的将是黑漆暗长的夜。路川和郑宇几人已经趴在断石岗旁的草丛里两个多时辰了。
断石岗的碎石块上有血迹还有骨头,草丛里弥漫着一种血腥味,让人止不住有一点想呕吐的感觉。
“走——快点走——马上就要死了还装什么逼啊!”密林外一阵阵肆无忌惮的谩骂声朝断石岗传了过来。
路川一脸冷静,郑宇几人则是一脸窃喜,他们终于来了。
“哐哐——”皮靴杂乱叩击地面的声音,这是禁卫的条律,每个人都必须穿皮靴。因为蒋疯子曾经见过华夏国的军队,每个人都穿着皮靴,迈着整齐一致的步伐,英姿飒爽,气势逼人。所以他一统晴川界南的时候,就多添了这一条纪律。只是他的那些部下都是一副大爷的样子,穿着皮靴,吊儿郎当,看起来有点滑稽。
高平已经和路川早已商量,他这次出来执行滇侯的断石岗处罚带的都是他的心腹,不用担心会泄密。断石岗周围的守卫队都已经被他遣走,他大可放心把薛啸救走。
以几声轻长的咕咕叫声为信号示意他们可以登上山来,几声急促的咕咕声为紧急信号,说明事情败露,应跑路为妙。
身穿格子大衣的高平带着一支七八个人组成的持刀小队,渐渐的从密林旁侧走入了路川郑宇几人趴卧的视线里。
“川哥,你看他们来了——”郑宇脸sè凝重小声的喊道。
“恩——我知道,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擅自行动——”路川压低嗓音命令道,他在等待着高平给他的一个安全信号。
一进入断石岗的高平脸sè就jǐng惕了起来,先是命令四个手下守在断石岗周围,如有变故及时出来通告,其他的人原地待命。
“你没事吧?”高平急忙松开了薛啸身上的绳索关心的问道。望着满身血迹,却没有喊过一生疼的薛啸,心里一阵莫名的感叹,这个人,真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
“他为什么要救我?”满脸病态的薛啸,眼神却犀利的盯着高平问道。他这人平生最不愿意欠别人人情,他的御风大哥是为了救他而死的。他深认为他闯进禁卫庄没有亲手杀了蒋枫为御风报仇雪恨而感到遗憾。如今听说有人要救他,他又能为他的御风大哥报仇了。只是这个救他的人,当时差点死在自己的手上。如今自己即将被蒋疯子处死,他应该感到解狠啊,为什么要冒着生命的危险来解救自己呢?
“没功夫和你说那么多了。不明白的问川哥去吧。咕咕——”高平长话短说道,并吹起了一阵阵轻长的鸟叫声。
“是高平的危险解除信号,程亮和李强你们在草丛旁负责掩护,我和谢华去营救。”路川从草丛里站起来脸sè严肃的吩咐道。
“川哥,太危险了,让我跟谢华兄弟去吧!”郑宇连忙也跟着路川站了起来脸sè决绝的样子说道。他可不愿意让路川冒死去救人。
路川欣慰的拍了拍郑宇的肩膀说道:“你还有你的任务。”
“什么任务?”郑宇问道。
“等我们安全救出了薛啸,你负责路线。”路川说着,对谢华摆了一个眼sè,示意他跟着自己去救人。
两个人轻蹑着脚布,缓慢的拨开了阻挡他们视线的杂乱枝藤,一个前扑,就越过了草丛,跳到了断石岗边的石层上。
“川哥——”路川的出现令高平眼前一亮拉着薛啸迎了过去激动地喊道。自从禁卫庄园一别,好久都没见到路川了。他也明白,他现在为滇侯做事,一不小心就会引火上身,不应该顾及那么多的情义。可他知道路川曾救过他,在大大小小的帮派争斗,地盘厮杀中,路川不仅救过他的命,还为他挡过好几刀。这样的情义,他今生难还清。
“高平,多谢你了。”路川上前握住高平的手感激的说道。他没有说过多的语言,他知道高平从来都不许自己太过客套,因为大家都是兄弟。
“川哥,赶快带薛啸走吧,一会禁卫庄巡逻队马上就要过来巡视了,你们赶紧走吧。”高平松开了路川的手着急的说道。
“好,保重——哐哐——呵呵,高平,那人砍得怎样了?是剁成了肉酱还是大卸八块了?”路川扶着薛啸刚要离开,忽然听到密林外面一声声缓慢的脚步声正朝这里走来,脚步声里夹杂着张狂的笑声,话语间带着浓重的血腥味。路川身子僵持住了,袖中的刀片滑落到手间,他不能丢下高平不管。
“不好,是颠侯的狗腿子。川哥你快点走,这里交给我了。”高平拍了脑袋一下大叫事情不好,并强烈要求路川带着薛啸马上离开。
“那你怎么办?”
“我没事的,他奈何不了我的。川哥,别再耽搁了!”高平急躁的催促路川道。隐约的可以看见他眉头上闪着光亮的汗珠。
“——我们走。”路川沉吟了一下,干脆利落的说道。心中的难过又何止一种。转身和谢华一左一右扶着薛啸匆匆的朝草丛跑去。
滇侯的yīn狠早就名传晴川界,上至他的心腹下至众百小弟,只要是不服从他命令或是背叛者再者不与其一心者,处死,没的商量。
再见了,川哥,我们下辈子还做兄弟。高平望着渐渐在密林中消失的路川,暗自悲伤地想到。
“不好了——不好了——钱哥,禁卫庄园山腰下有约近百人渐渐朝庄园正前方靠拢,蒋爷怀疑是三江营的人,说让你马上组织队伍前去围剿。”一个粗哑的声音也从密林外清晰地传了进来。
“***,都跟我走——”钱城扫了一眼即将要到达的断石岗,对着他身旁的人气愤的喊道。
“哈哈——上天有眼啊!”高平站在断石岗上咯咯的笑了起来,川哥,我们今生还能做兄弟。
路川和高平一别,路上走的也是十分沉重,他明白从听到的那个张狂的笑声起,事情就要暴露了,以滇侯的急爆脾气来说,肯定饶不了高平的,心里无不是默默地祈祷。又突然听到三江营的队伍搞突袭,悬着的心事终于稳落了,高平,没事了。
蒋疯子心里比谁都明白,三江营的突袭比任何事情都值得他重视,这一下转移了他的目光,忘记了巡查处死薛啸的事了。只是让路川不明白的是,三江营和禁卫的大规模的火拼足以让信爵爷折损了大部分的jīng锐,他不应该再次进攻禁卫啊。这不是自找死路吗?
可是除了三江营没有谁敢动蒋疯子的地盘啊,难道?是自己的人?
难道?是何冰。
路川露出了欣喜的神情,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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