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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着**所指而望,庄仁顿时鼻中冷哼一声,眼带不屑,调转过头,望向他处。宋清见他如此模样,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欲出声询问,却被隼角拉了一拉,眼神示意而望。
却见他刚才所在的擂台上,此时登上两个年轻男子,一人眉目清晰,衣冠楚楚,手上持一柄光霞灿灿的宝刃,寒光闪烁,不难想象定是削金断发之利器!
而此人对面,一个男子当场峙立,年方青幼,看上去不过十七八,但其眼中精光湛湛,神情更是倨傲,一身黄色衣衫无风而动,颇有几分不凡。
“此场,比斗开始!”一个蜀山弟子,轻喝一声宣布开始的同时,其脚下亦一点地面,身子如星泄电光般落到场外。
“陌北门陌天宇!”黄衣男子依然神态倨傲,以鼻孔对着对方,朗声说道。
“陌北门道友,久仰!在下,东山……”年轻男子收刀而立,面带和气,朝着对方拱手一揖。
“不必说出你的姓名,我没空知晓。”陌天宇依然一副高高在上的面孔,打断对手的同时,脚下踏出一步,瞬间跨越丈许距离,来到年轻男子身前,双掌霍霍声中,向前抡去! ”“
“你……”年轻男子看着对方一步落下便来到身前,双眼瞳孔一阵收缩,身体尚还保持着先前作揖行礼的动作,话亦未说完,耳边便听到阵阵风啸箭矢之声,惊怒中以躲闪不及!
“嘭!”一声闷响自陌天宇的双掌与年轻男子身子接触处响起,但见人影一闪,年轻男子身子如同炮弹一般向后飙射而去,口中更是呕出一道血箭!
“嘿!”年轻男子此刻气血内需,但强压下一口气,满腔怒火如熊熊火焰,燃烧沸腾,仿似要将他气血蒸干,他整个人遭此重击,本因倒地不支,但他此刻却耳聪目明,精气神因对方贸然出手以及神态倨傲给他带来的压力,使得他一腔热血流动加快,修为隐隐有突破之感!
“呛!”的一声,年轻男子在此刻身体处于精气旺盛的状态下,将手中宝刃一把插在擂台上,宝刀刚一插入地面,便随着男子身子的作力,不停向后移动,在与地面的摩擦中,火星四溅,却也为男子产生了阻力,使他向场外飞去的身体渐渐慢了下来!
“卑鄙!”
“小心!”
擂台周围,围观的众人口中哗然一片,有对着陌北门的人怒喝连连的,亦有为年轻男子捏一把汗的。
“吱吱吱……”宝刃插在地面,不停向着场外移动而去,而年轻男子额头亦是冷汗连连,他此刻虽然目清耳明,却也不能阻去身上的气力,站立身子!
“这人输定了。”宋清看着场中变化,摇了摇头,低叹一声。
“可是,明明是陌北门的人,偷袭在先,使些卑微伎俩,这才造就此种情面,难道不能惩戒他?”孟凡憨厚的脸上一沉,看着场中年轻男子,为其不值道。
“演武比法,本就讲究章法。”宋清看着场上,说道“五师弟,你可有看见,陌天宇盛气凌人,傲物恃才的模样,这亦是一种道武比斗。”
“这也是一种比斗?”孟凡憨脸疑惑,挠了挠头“可是师弟只看见陌北门的人好不要脸,在对方那位小哥自报家门时,出手偷袭啊。”
“不错,陌天宇出手虽不折手段,但也可说他择机恰当!”宋清眼神微眯,闪过一丝幽芒,一眨不眨的看着场中陌天宇说道“比斗本就讲究天时地利,比斗既已开始,何须来得如此客套?你对人家客气,可知人家说不定将你当成傻子一般?好比两人生死之战,你自诩君子,以君子礼数先通报名讳,却不妨对方与你一剑封喉,在你话未说完,便将你斩于剑下一般,这便是天时!”
“可是……”孟凡脸上迷惑更重,挠了挠头,缓缓说道“可是这般,不有违常伦?”
“唉!”宋清目光一扫,看了诸位师弟一眼,但见除了**眼睛含笑以外,其他诸人皆是一脸惊讶,口中低叹一声,毕竟这些师弟从未走出蜀山,大家相亲相爱,何时经历过尔虞我诈?
“师弟。”宋清一手伸出,重重的拍在孟凡肩上,苦口婆心的说道“江湖险诈,对错常伦皆是以胜者述说!”
“哗!”就在这时,场外众人再次大喝,口中怪叫连连,宋清等人连忙望眼看去,却是那年轻男子先前凭借莫大毅力,将宝刃用力插在擂台边缘,这才未能掉出场外,可是此刻他虽精气旺盛,奈何一口气未喘息过来,一手持着已经没入擂台地里,只留出一个刀柄的宝刃上,整个身子都掉出擂台,若非咬牙坚持,将全身气力集中持剑右手,只怕此刻他以落地败场!
可是此事并不算完,却见擂台上,一双大脚已经出现在年轻男子持剑所在的擂台边缘,赫然正是陌天宇!原来陌天宇见年轻男子身子尚还吊在空中,并未坠出场地,脚下连踏几步,出现在此,脸上神态依旧,一脚踏出,重重的踩在年轻男子持刀的手腕之上!
“啊!”一声惨叫响彻长空,却见年轻男子双眼渐红,透出怒火的同时,脸上神色狰狞,口中大声惨叫出来!
“还不下去!”陌天宇双手背在身后,看上去年幼的脸上充满冷漠,脚下阵阵用力,不停搓踩,只听点点骨裂声响传出,年轻男子口中痛呼连连!
“住手!”庄仁见此,联想自己几日前所受折辱,眼中怒火中烧,口中疾声大喝。场外众人亦是气愤填膺,口中纷纷怒喝连连,指点着陌天宇以及站在一旁冷笑连连的陌北门弟子。
“啊!”年轻男子原本清秀的脸上,此刻极度扭曲变形,口中牙关竟然疼痛的溢出鲜血,显然是先前所受之伤爆发,其手腕上亦是鲜红一片,早有血迹流出!
“哇!”庄仁看得面红耳赤,满面怒容,有心上前相助,却被**死死的拉住,此刻回身瞪着**,口中怒喝道“二师兄,师傅常教导我们行端坐正,侠义恩仇,难道在这朗朗乾坤之下,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贼人伤及无辜吧?!”
**眼睛亦是不忍的看了年轻男子一眼,低叹一声说道“小师弟,小不忍则乱大谋。”**一心想要强大卧龙,自庄仁得到紫剑以来,便极其苛刻的监督他习法练道,近些日子更是一颗心寄托在他身上,此时怎肯让他瞎出乱子?
“大谋?有何大谋?我知晓,自从五年前我在剑谷得到此剑,你便将所有心神寄托在我身上,让师弟颇为惶恐,你可知,你废寝忘食之下的督导,让师弟多么的不安?以至于为了躲你,师弟一天时日大多躲在剑阁练剑,为的是何?都是你!是你对我的好,让师弟不安!因为师弟不笨,师兄对我之好,无外乎光大门楣,强我卧龙!你可知我多想没有此剑,这般,我们几个师兄弟,在师兄这得到的关爱便会一般多!我卧龙一峰,师兄弟虽然不多,却亲如一家,快活自在,这般有何不好!?”庄仁双眼赤红,瞪着**口中大声吼道。
“你……”**眼中神情变化不定,仿似第一次见到庄仁一般。
“你什么你,师兄只知光大卧龙,在其他四峰同门面前扬眉吐气,却忘了,蜀山五峰本为一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庄仁话语铿锵,字字如千钧大锤敲打在**心中,使得**身子不断后退,袖衣舞动,颇显凄凉。
“是啊,我卧龙一脉本与四峰同属一家,但见其他四峰人丁兴旺,弟子成群,再看我卧龙,寂寥无几,当属悲戚,我倒是为了谁?”**身子后退几步,身体一颤,看着庄仁,说道。
“小师弟,不可这般与二师兄说话!”隼角与赵鑫连忙扶着**,眉毛竖起,对着庄仁喝道。
“难道你们也认为我错了?”庄仁看着与**站在一起的两人,口中喝道的同时,目光一扫,但见孟凡站在原地挠了挠头,眉目紧蹙,看看这边,看看那边,倒是不知该帮谁。
宋清则是叹息一声,问道“陌北门此事确实太过,不过演武斗法,何须如此咄咄逼人!但小师弟,此事容不得你去胡来,有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难道连我的话都不听!?”这般说着,只见他亦站在了**身边。
“二师兄,我一向敬你重你,全因你从不未自己考虑,犹记得有年冬天,师弟我犯了错,被师傅罚,静立八卦桩三个时辰,当时朔风凄凄,冷冽刺骨,深潭寒苑,水中冷气溢上,真个如同八面受风,师弟连一口热汤未喝,一脚站桩,一脚立空,几近冻僵,若非师兄前来,自怀中摸出两块温热的熏饼,还假扮师弟足足站了两个多时辰,最后师弟平安无事,师兄却重病半月,此恩犹记于心,若是其他,师弟自当听命与你,只是这陌北门太过险恶,师弟定当为此报个不平!”
“好!不愧蜀山男儿!”一声大喝响起,庄仁只觉眼前灰影一闪,一只硕大掌指抡来,口中“老邋遢”三字尚未出口,便感到一股劲气袭来,身周风啸赫赫,满嘴劲风使得他出不了声!待风声渐消时,他已站立在擂台之上!
少年时期,谁人没有英雄梦?庄仁亦不例外,曾经无数次的幻想过自己上台场景,无一不是呼声如云,华丽登场,但今日首次上台的他,竟然是被别人一掌轰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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