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玄幻奇幻 > 山蜀 > 第22章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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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哥,既然你我能在这旯沓之处相遇,也算是一种缘分。”中年人微动间,周身酒气弥漫“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你我何不把酒畅谈?”

    听对方这般一说,庄仁眼珠顿时一转,脸上酒气渐消,一边转动手中树棍,一边说道“如此也好,晚辈正巧被一事所惑,若前辈能为晚辈解疑,感激不尽。”

    “何事?”中年人顿时来了兴趣,眼中闪烁光芒,有些亢奋“说来听听。”

    “何为人?”庄仁一边转动树棍,一边看向中年人,眼中露出复杂之色。

    中年人听庄仁这般一问,满脸一肃,再不似刚才那般随意,双眼更是在庄仁身上左看右看,似要将其看个透彻,却将庄仁看得其浑身不自在,才收回目光,目露奇色“小哥何来这一问,又寓问何?”

    庄仁连忙摆手摇头,“前辈莫怪,只是晚辈这些时日所遇之事,让我有了此番疑问罢了。到时让前辈见笑了。”

    “哦?那小哥是怎样认为?”中年人眼中奇异之芒更浓,似极有兴趣一般。  ”“

    庄仁见此,站起身来,绕着火堆缓缓走出两步,说道“今日晚辈倒是得一人所提,略有所悟,此刻在前辈面前献丑了。”而后一指天穹之上的明月“这明月初时如一小舟尔,可是没过一段时日,却是会变幻形态,到得十五之夜,便如盘盂一般,再到后来却又如其他,这可是说,人生如它般,是时时刻刻在变否?”庄仁将青莲那夕阳之说换成眼前的明月,却也暗含其理。

    “妙哉妙哉!”中年人站起身来,连连鼓掌,“小哥所说想法甚是奇异,不过却也只对了一半而已。”

    庄仁一听,顿时眉目之中露出思索之色,朝着中年人一拱手“愿闻其详!”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时自古便如此,也没什么好说。”中年人极目远眺看了天空皓月一眼,而后话锋一转,看向庄仁“可是,人亦有执着之念,倘若坚守此念,却也能不变。”

    “何谓执?”庄仁目露思索,紧紧盯着中年人,想要获得答案。

    “小哥以月的每夜出现形态为比人生,何不知这月每夜都依然会升起,然后落下,夜复一夜,年复一年,小哥可曾见其未出过?这可谓之执也。”中年人举杯邀月,隐含醉意的双目遥遥一凝。

    “哦?何以执念能如此?”庄仁看着身前走来走去的中年人,连忙问道。在其心中,此刻仿若被中年人在心间找到一道门,只要得悉其中奥妙便能进入其中!

    中年人拿着葫芦大口一灌,而后脸上高深莫测的一笑,手一指庄仁,在庄仁目露惊愕下,将白玉葫芦一抛,整个人已经消失在此处,只留下一句,“能与小哥相识,却是缘分,希望我们还能再见,举杯共饮。”

    庄仁接住葫芦,猛灌一口,看向远处,双手一拱,口中喊道“多谢!”便不再多说,只是目光久久的盯着远方,脑中亦在不断思索对方所说。

    “嘿!”明月高照,烛火摇曳,庄仁手持白色仙剑在一旁,迎着夜风不断挥舞手中利剑,时而如高山流水一般洒脱、飘逸,时而如雨中雷电一般迅猛、刚烈,身上更是一股酒气缭绕下,脚下步子烦乱中带着章法,不断舞出阵阵剑影,煞是好看!经与中年人论道,他感觉浑身似乎有着一股使不完的劲,此刻连连挥舞间,却是连往日形如流水的剑招也使得更加得心应手了!

    当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洒下点点光辉,照射在林间地上时,庄仁闭合的双眼猛的一睁,整个人自打坐的状态站起,伸了个懒腰,来到一条小溪边,捧起清澈溪水,就往脸上扑去,整个人在溪水的刺激下,顿时精神起来,将那还算干净的一处衣袖随便在脸上一抹,脸上便再无水珠残留。

    站起身来,庄仁看了看远处洛河镇的方向,口中喃喃轻语“都三天了,师妹若还不来,我便回去寻找。”虽说洛河镇没有什么修仙之人,但是自己在此荒山野岭都能遇见红衣中年人,更何况师妹所去洛河镇了,这般想着,庄仁心中却是有了一丝担忧。

    “嗖!”就在他内心忐忑之时,一声破空之声由远而近而来,凝神观看之下,一道青芒在天穹中拖着长长的尾巴,划出一道独特的美景,一闪而过,便来到眼前,在青芒之上,不是白熙又是何人?

    白熙手上法诀一变,身子腾空跃起,从青芒之上跳下,青芒瞬时自空中一飞,划出一个圆弧,然后落入女子手中剑鞘之中。

    “师妹。”庄仁连忙上前两步,想要抓住其玉手,却见其脸色有些憔悴不安,满眼血丝,此刻亦是有些呆愣,想必这三天未有休息好。

    “师妹?”庄仁看其状态,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柔声喊道。

    “啊?”白熙双眼回过神来,看着庄仁“师兄,你说什么?”

    庄仁顿时一顿,眉头紧皱,绕着白熙转了几圈,“师妹,你这几日莫非没睡!”白熙低头不语,脸上一股没落之色。

    “什么也莫说了,不管事情如何,你且与我寻一住处,先将身体养好在说!”庄仁看着白熙的神情,蓦然一痛,不给其开口机会,斩钉截铁的说道。

    “不,师兄。”白熙满脸悲伤,此刻柔弱身子一下挤入庄仁怀中,轻声呜咽哭泣起来。庄仁见此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怔怔站在原地,手抚她的秀发,想要轻声安慰,却不知说些什么。

    白熙此刻如一个凡尘弱女子一般,抱着庄仁的臂膀痛哭流涕,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只有在师兄怀中,她才能找到安全感,仿似世间一切,即便天塌地陷,在师兄怀中,亦能安全,世上没有比这里更安全可靠之处!

    庄仁低头看着趴伏在自己怀中,轻声哭泣的白熙,脸上柔色浓厚,内心暗叹一声,早知此事不管谁真谁假,到最后受伤的都是怀中的人儿。

    如此呆立良久,待到怀中人儿情绪渐渐稳定,庄仁还待开口劝慰两句,白熙却是一抬头,玉手轻掩他唇,眼神流转间,有些复杂的看着师兄,朱唇微启却是慢慢将她所见之事絮叨出来。

    原来白熙回到洛河镇后,并未直接去寻她父亲,而是隐匿身形,暗中观察,从中明辩真假。

    起初,白熙之父白平一如往昔一般,趴伏在屋中桌上,身上酒气弥漫,一坛酒坛歪倒一旁,一滴滴酒水缓慢滴落而下,仿如他们初始所见一般,但是随着日月交替,白平身子却是缓缓扭动中,从趴伏中直起身子,浑浊的双眼中一点晶光闪亮,悄然起身,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夜色,脸上平静没有丝毫表情。

    白平趁着夜色弥漫,一手提着空酒坛,缓步走在镇中街道之上,此时已到子夜,路上行人稀少,偶有见白平者,也是目露不屑,大袖一挥,远远避开。

    白平却不以为然,脚步紊乱,口中碎碎念,仿似一个烂醉如泥的酒鬼一般,走到一处高墙围拢的大院屋舍,目中一闪烁,而后一手扶着墙,朝着前方走去,却见前方有着灯火,两个家丁在其下巡夜。

    这是洛河镇一大富商府邸,家丁远远看见白平,喝骂几句,殊不知白平根本未醉,趁着与家丁纠缠几句,却是透过府门看向里面情况。

    府里房舍大多都已熄灯,虽说偶有一两处偏房还有灯光闪烁,却也不妨大局。白平连连装醉,朝着远处走去,走到一处月光被遮掩之处,一脱衣衫,顿时露出里面一套夜行衣!

    将面巾往上一遮,而后脚下一蹬高墙,身子一跃,便轻松进入其内,看其熟悉的身影,怕是非第一这般做事。白熙未曾跟进,在原地驻留,等待其的归来。随着时间流逝,只见府邸之内传出阵阵怒喝,原本熄灭的房屋也纷纷亮起烛火,一群群的人影,手持火把,在其中气势汹汹的游荡,却不知他们要寻之人已经回到了高墙之下!

    王平将刚脱下的麻衣再次穿在身上,将一物放入空酒坛里,摇摇晃晃之下朝着远处而去。在白平身后白熙渐渐露出身形,满目不可置信,看着前方白平,心中略微犹豫,一咬牙之下,还是跟了上去。

    白平脚步看似紊乱,犹如烂醉,但是每一次落脚却是轻柔无声,看似缓慢速度却是飞快,一眨眼间,便远离了高墙屋宅。

    走到一无人处,眼睛左右观看了一番,确定无人后,将手伸入酒坛中,却是拿出一块温软宝玉,放在胸前,顿感一股寒流传过,脸上立马露出笑意,而后朝着远处走去。白熙美目微转,依然不动声色的跟了下去,即便父亲为贼,她仍不信他能做出卖女贩妻之事!

    可是事情正如青莲所说一般,王平径直来到一处地下赌坊,与赌坊之人唠叨几声,将那尚未捂暖的宝玉拿出,换得几两银子,开始赌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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