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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灯火把夜晚点成了白昼,那个三层高的小楼在灯火下,金碧辉煌,周围都是觥筹交错的声音。萧寒睁开眼睛,他进步入大门的时候,看见花媚娘趴在二楼的窗户边往外看,随后,她也看见了门口的萧寒。
明亮的路灯下,男人的脸上反射着红光,萧寒站在门口,仿佛从遥远的地方刚刚回到家里一样回到家里一样。她定定地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身走进了旁边一个密闭的房间,萧寒跟着走了进去。
“给你一晚上的时间,收拾好东西,带上你的人走!”
这是老板娘的闺房,不像小女孩那般清灵精致,大红绒被,粉红鸳帐,妩媚的烛火充满了诱惑,那个男人冰冷的话语却把这暧昧的气氛破坏殆尽。他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老板娘,好像嘴里说出来的是什么家常一样。
花媚娘撩了撩额头的乱发,发现萧寒的眼神动都没有动之后,她的右手有气无力地垂下。他的身边,那个叫幼薇的女子在看着她笑,如盛开的桃花一样灿烂。花媚娘低下了头,脸上的笑容消失,无比地恭敬,她知道,事情已经不可挽回了。 ”“
这个男人乃是文曲星转世,身份高贵无比,却可以和匪女打成一片,可以和蛮女说说笑笑,甚至面对一个低贱的卖鱼翁的挑衅,他都可以笑容满面的应对,实在是太好相处了。可是,花媚娘知道,有一种男人就像大海,风平浪静时风景很美,疾风暴雨时却让天地变色,不可挽回,萧寒就是这样。
一夜白发。
看来花木兰的离开,对这个情种伤害很大啊?这个男人安安静静地站在自己面前,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窒息,花媚娘开口了,声音有些嘶哑:“你还欠我们一个人情!”
有人惹怒他了,三番两次的挑衅,好脾气的状元郎也忍不住了,可怜那个家伙现在还懵懂无知,躲在望江楼里喝酒,妄想趁乱报复。花媚娘看着萧寒那冰冷的眼,轻轻叹了口气萧寒恼怒小姐见死不救,但也不会不守信用吧?
“你要我离开吗?”
萧寒走近了一步,一动不动地看着花媚娘,屋内的温度降低了不少,老板娘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她一下明白了萧寒的意思:他可以离开,算是还了恩情,今天也不会找西门庆的麻烦但是,以后若是相见,便是不死不休。
恩情尽,怨愤起!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人就是这么快意恩仇。萧寒虽然做不到“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但是对于两个见死不救的异族,还是狠得下心来的。
花媚娘倒退了一步,她看见了萧寒眼里的杀气,“我离开吧!”
她的声音无比地苦涩,埋伏二十载,才在这人类帝国立下了根基,花媚娘哪里愿意离开?她若今晚离开,暴露的可不止胡媚娘这个狐族长老,还有这中州无数的眼线,说不定鹦鹉洲的探子也会被人拿下,这种损失简直时候狐族不可承受之痛。
可是,不离开又怎么办?胡媚娘完全可以肯定,萧寒今天是有备而来,绝对会杀死西门庆那个傻子,然后毫不客气地嫁祸在她的头上。望江楼死了西门庆,明王爷必定会派人彻查,就算最后明王爷明察秋毫,看出了萧寒的计划,胡媚娘的身份也会暴露,那个时候,怕是跑都跑不了吧?
“小姐,你眼拙害死我了!”花媚娘满脸苦笑,立刻便转身离开了。两害相比取其轻,既然无论如何都是跑路的结局,精明的胡媚娘还是干脆同意了萧寒的建议,有一晚上收拾细软,灭掉尾巴,花老板还是挺愿意的。
花媚娘走得很干脆,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好像这偌大的望江楼不是什么值钱的产业一样,幼薇有些疑惑,“萧郎,她就这样走了?”
不过短短半月,望江楼已经成了洛县有名的销金窟,接踵而至的纨绔大少带来了无数的金子,花媚娘眼都不眨,倒是让幼薇有些意外。
“不走又如何?”
萧寒冷哼一声,眼里的杀气才减弱了几分,胡媚娘又如何?她嫁的状元郎叫许士林,而不是叫萧寒!我又何必怜香惜玉?
“走吧!”
他负着双手,头也不会地离开了这个充满诱惑的房间,幼薇嘴角翘了起来,颦颦婷婷地跟上了,如影随形。
他们去的是三楼。
望江楼的格局,一楼有钱就可以坐,二楼“富贵才华”有更多的钱也可以上来,三楼叫“临云阁”,意思便是站得高,自然也只有那些有钱有地位的大少富商才可以进。这里多了一个叫“包间”的东西,花酒美人,牌九小调,应有尽有,萧寒当初的这个点子价值五千两。
一路都是灯红酒绿,男欢女笑,萧寒和幼薇在挂着“慕春”牌子的房间门口停下。这是三楼最顶层的包间,抬头就可以把桃源镇最美的风光尽收眼底,稳稳压了其它的包间一头,自然价钱便是最贵的,西门庆等人便是在这里寻欢。
是啊,西门庆不是一个人来到这桃源镇的,随行的除了两个新请的保镖,一同作陪的还有桃源镇的几个大户。西门大官人这次外出,除了教训教训萧寒已解心中怨气,更大的目的便是西门世家在桃源镇新开药局事宜前一件事在大官人看来,不过是手到擒来,那状元郎不过是砧板上的肉而已。后一件事关系到西门世家的前途,自然要西门大官人亲力亲为。
这“慕春”阁乃是顶层唯一的阁楼,子夜时分,自然没有不长脑子的闲人到处走动,坏了西门大少爷的兴致,谁能承受得住西门世家的怒火?萧寒来到这里时,走廊里冷冷清清,不见人影。
“幼薇,守在外面,谁来杀谁!”
月黑风高,正是杀人之夜,萧寒深深吸了口气,推开紧闭的房门,走了进去。屋子里,灯火辉煌,西门庆搂着一个颜面清丽的女子,脸色通红,三五个富态的男人在一边作陪,想来便是这桃源镇的大户,萧寒一个也不认识。
不过刚过元夕,一屋子男男女女脱了外层的厚重衣裳,俱是轻衫覆体春光外露,果然有些“慕春”的味道。一桌子酒菜空了大半,夜宴正酣,大开的房门让迷醉的众人清醒了许多,西门庆怀里搂着一个女子,眨了眨眼睛,“谁啊?”
夜色太迷人,灯火晃瞎了众人的双眼,西门庆正对着萧寒,看得不是很真切。他朦朦胧胧地看见,那里一个满头银发的男人,背对着他关上了房门。然后,他睁大了眼睛,看见了那个男人的脸。
“萧寒?”
西门大官人失声叫了起来,不管是谁,见到一个自己原本打算隔天去找他麻烦的仇人,都会像西门庆这样吃惊的,特别是那个家伙还形貌大变,一看就知道不好相与的时候。
“萧寒?那个落榜的酸儒吗?”一个油光满面的中年男人大声嚷道,他转过身,入眼的便是萧寒那一对无神的眼眸,“喂,小子,找死啊!老爷我是……”
“噗!”
一颗硕大的头颅飞天而起,不知名的老爷脸上满是不解,肥硕的嘴巴大开,酒气弥漫,似乎想申诉自己的后悔。飞溅的鲜血染红了几张同样迷糊的脸,然后,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响起。
“啊啊啊~~救命!”
“救命,状元郎杀人了!”
“小子,萧少爷,萧大爷,饶命,是西门庆逼迫我们过来的!”
那是一张张陌生的脸,泪眼满面,鼻子唾沫横流,冲乱了脸上的血迹,萧寒眼里闪过一丝鄙夷:就是这些人,先前听说自己的名字,分明是一脸的鄙视,恨不得当着自己的面唾自己一脸,好去迎合西门大少爷。哪知道,萧寒一言未出就杀人,众人知道,今夜怕是西门庆不死,他就不会善罢甘休,结果二话不说就开口喊爷爷了。
要不是包间不大,萧寒敢肯定他们肯定会跪下叫饶,多么丑陋的人性啊……萧寒看着自己的手掌,银色的寒冰在那里熠熠发光,还是拥有力量的感觉好啊!要是自己还像以前那么手无缚鸡,现在这会儿不知道有多少“老爷”要教训自己了。
“呵呵!”
萧寒看着那一张张后怕的脸,突然笑出声来,苦涩得就像自嘲。他闭上了眼,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五指,开!
无数的银色光芒在包间里纵横交错,呼啸着朝所有人劈头盖脸砸去。无数的红色喷溅而出,比灯火还要灿烂,两个威猛的黑影急速地朝后退。
“斩情修罗,老大,快跑!”
“从后面跑,星辰阶的修罗!”
那是西门庆新请的两个保镖,当初曾经揍过萧寒一顿,这会儿却像丧家之犬一样,想破开包间的墙壁跳入洛河逃跑。萧寒没有拦他们,那里,幼薇在等着他们,洛河是玄晶的主场。
西门庆已经倒下,他的胸口,可人的美女已经闭上了双眼,西门庆张着嘴巴,红色的鲜血沥沥而出,萧寒听不见他说的话。
“走好,不送!西门庆,下辈子做个好人吧!”
萧寒叹了口气,放下了声息渐弱的西门大少,“果然,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金钱权利都是浮云,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斩情玄晶的双手便是世间最强之剑!一出手便是风驰电掣,势若雷霆。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冰刃千万,出手风雷,杀人不眨眼,这才是斩情玄晶,那个被称之为修罗的男人!
他拿起一张斩断了的桌腿,蘸了点鲜血来到了白墙前,龙走蛇行,很快,几个铁画银钩的大字就出现在墙上--
“杀人者,凤国萧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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