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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不韦能够知晓西门庆邀请的两兄弟是妖族,自然是墨家的手段通天,萧寒之所以让他给穆柯寨送信,自然也是看重了他墨家掌柜的身份。穆柯寨能够在四县的夹缝中生存下来,穆老爷子自然不是短视之辈,想来也不会为难一个送信之人。
吕不韦来得急,去得也快,萧寒的打算刚刚说出口,吕不韦热茶都没有喝上一口,就马不停蹄地回去了。萧寒也没有闲下来,当下找到花侍郎议事去了。只可惜这件事萧寒都束手无策,花家人能有什么办法?花侍郎急得嘴角都起了泡,还是没有任何的破局之法。
圆日西落,暮色降临,花家三人并上新姑爷,躲进了内屋成一统。
“爹爹,喝茶,姐夫一定有办法的!”
说话的是梨花,这个好动的姑娘今天特别懂事,一直和姐姐呆在一起冥思苦想。可惜到了最后少女依旧一筹莫展,待到最后,她干脆不去烦恼了,姐夫那么聪明,文曲星下凡呢,一定有办法的。
木兰没有说话,她在一旁伺候着萧寒,磨墨添茶,剪纸填章,少女满脸忧色,一对大眼睛满是希冀地看着萧寒。萧寒低着头,手持狼毫细笔,不知道在宣纸上写着什么。 ”“
“贤婿,你这是在做什么?”
大敌当前,萧寒却依旧在写写画画,不知道在做些什么,花侍郎有些看不懂萧寒的做法。
“呵呵,老爷子不用担心,萧寒有心所谓‘大军未动,粮草先行’,我这是在谋划些计策,准备好好地迎击那一对黄牛!”萧寒见小屋里气氛紧张,笑着开口说道。
“姐夫,你一定有计划了,对不对?”梨花见萧寒春风得意,信心满满,突然悟了过来,开口问道。
木兰也点点头,脸含笑意,“相公,你有把握请得动穆老爷子?”
只有花侍郎老成持重,眉间的愁容依旧没有落下,“贤婿,某知道你才思敏捷,可是这打仗不比吟诗作对,你莫以为你写上几个长短句,那对牛妖就会放过我们?”
老丈人话虽不多,但是语气很重,估计是把萧寒看做了那赵括一般纸上谈兵之辈。
萧寒摇摇头,满脸苦笑,“老爷子,你可别把我当做一般的酸儒!打仗也罢,写诗也好,比的不过是人心博弈!木兰,你莫看我拳脚不如你,可论起揣摩人心,借势布局,十个你也玩不过我!”
兵者,七分正,三分奇。行军作战,七分靠士卒的冲锋陷阵,浴血杀敌,三分靠幕僚的算计布局,将军的博弈决策。士卒冲锋,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狭路相逢,士气如虹和兵败山倒也不过源于一时的人心相异罢了。幕僚算计,算计的便是敌人的心机,将军定策,定的也是将军的心计。
吟诗作对,钻营的也是人的心思。下里巴人不喜欢阳春白雪,心伤之人见不得阳光灿烂,才子佳人最讨厌陈词滥调,不然就算你才华横溢,却读成了书呆子,小儿百日酒,也只会说“小儿活不过六十”这样的混话来,惹得他人不喜。
见花家几人颔首蹙眉,还在思考自己的话语,萧寒指着桌上十几张大大小小的白纸,继续开口了:“我已经罗列出了金银兄弟以及花府的林林总总,现在有了结论,老爷子想不想听听?”
还有闲情调戏老爷子,花侍郎哭笑不得地喝道:“念!”
“还有半旬,金银兄弟将夜袭花府,手段是杀人放火,目的是鸡犬不留。所以呢,这几天我们是安全的,梨花可以睡个安稳觉了!”萧寒满脸微笑,好像一点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半旬便是五日,梨花眼睛睁得大大的,不管相信萧寒把时间定得这么准,“姐夫,你怎么敢肯定……”
“很简单!”少女的话还没有说完,萧寒就接了过来,“我昨日才打了西门庆的脸,全洛县的人都知道他跟我有隙,所以他断然不敢在这个关头让我出事。为了不让别人查出什么线索,金银兄弟必然会一把大火烧了花府,很不凑巧的是,德叔告诉我,最多六日,桃源镇会迎来一场暴雨!”
“所以!”梨花打了个响指,重重地点了点头,“西门庆选在初五的夜晚做坏事!”
萧寒点头,惹得梨花一阵得意,倒是一旁的木兰依旧蹙眉,“可是相公,按你这么说,西门庆既然忍了五日,为什么不多忍几日,干脆等元夕过了不好吗?”
元夕之夜,河伯娶亲,桃源镇定然人声鼎沸,万人空巷,要是在那之前出现一朝廷官员被灭门的惨案,定是举国皆惊,所以木兰才有此一说。她的担忧也未必没有道理,梨花又糊涂了。
可是萧寒依旧只是笑了笑,“木兰,你不了解男人的心思,特别是西门庆这种纨绔大少,他们把面子看得比性命还重,哪能记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要不是我萧寒还有些身份,他恨不得昨夜就杀上门来。”
的确,西门庆的名声在阳谷县早就臭不可闻,这样私闯民宅强抢民女的事情早就不知道做了多少起了!可惜西门家族家大业大,一般人惹不起。
萧寒叹了口气,“我们也知道,西门庆不是一般的纨绔子弟,心思缜密不输老狐狸,洛县多少人家破人亡不也告不倒他?那是因为此人一直没有留下尾巴,所以这次的心底,他定然也是谋而后定,除了火烧花府斩草除根,怕是还要把罪责推脱在他人身上去!”
花侍郎早就被萧寒的推测惊呆了,“贤婿,你的意思是?”
萧寒轻轻饮了口茶,继续说道:“金银兄弟看似鲁莽,实则狡猾无比,要不然活了这么久还没有被剿灭!梨花,你可记得,昨日我当面打了西门庆的脸,那俩兄弟是什么反应?”
梨花想了想,“气跳如雷,怒目圆睁!”
“没有错!”萧寒点点头,深深地吸了口气,“黄牛也好,水牛也罢,你们谁见过发怒的牛妖能忍住火,不暴起伤人的?”
公牛易怒,发怒的公牛危险堪比老虎,只因为他火气来了,连老虎都敢斗一斗。可是金大银二折了面子却依旧没有暴起,甚至连两句找场子的话语都没有,着不得不让萧寒起疑心。
萧寒见所有人都低头苦思,苦笑一声开口了,“我说这么多,就是为了告诉你们,金银兄弟心思歹毒,狡猾无比试问,他们明明知道灭了花府可能迎来杀身之祸,还敢和西门庆合作定下这毒计呢?”
西门庆不过是一县阔少,或许有两个闲钱可以请得动金银兄弟帮些小忙,但他们俩绝对不会会银子拼命。须知江湖高手,修为越高,胆子越小,年纪越大,越是谨慎,金大银二乃是成名依旧的高手,怎么会为几两银子丢了性命?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个买卖,他们稳赚不赔!
利益大?花府能有什么东西能让他们动心?没有!
那只有危险小了,为什么危险小?因为西门庆定下了借刀杀人,祸水东引之计!穆柯寨和二王山都是四县的老匪了,本身就是冤家对头,如若能借西门庆的手处去穆柯寨,想必金大银二会很乐意。
听了萧寒的分析,花侍郎倒吸了一口凉气,“贤婿,你是说,他们会把这件事推到穆柯寨的头上?”
“那是肯定了!”萧寒还没有说话,木兰就皱着眉头开口了,“西门庆灭了强敌,又结交了金大银二;金银兄弟得了财,又打击了老对头,一石二鸟之计嘛,果然歹毒!”
“还不止。”萧寒应声接过木兰的话,满脸苦涩,“洛县已有三月不见雨水,天高气燥,很适合放火;桃花坞僻静,焚起冲天大火也不会有人来救;西门豹虽然愚忠,但不知变通,到时候定然会被西门庆利用天时、地利、人和,西门庆全部占尽,这个计谋几乎无解!”
“那可怎么办啊!”梨花急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最后,少女一拳头砸在木桌上,“要不我去和金银兄弟打一场吧?可是,我也打不过他们两个啊,加上姐姐也不行!”
看见小女儿急昏了头,花侍郎哈哈大笑,“梨花,你慌什么,没有看见你姐夫一直在笑你嘛!”
“是啊!”梨花眼睛一亮,姐夫不是还是春风拂面吗?他这么聪明,一定有计划的!好可恶,既然一直看我的笑话!少女恶狠狠地扑到萧寒身边,拿起他的胳膊就咬。
“喂喂喂,梨花,矜持矜持啊!”萧寒看着小狗一样咬着不松口的小姨子,满脸黑线,哭笑不得。
木兰赶紧拉开了不依不饶的妹妹,许了若干条件才叫梨花满意。
其乐融融,房间里充满了笑声,花侍郎摸着自己的胡子,心里对萧寒这个女婿很满意,“贤婿,你的打算是什么?”
“是啊,姐夫,梨花一定支持你!”梨花挽着姐姐的手,笑眯眯地开口道。
木兰没有说话,只是翘起的嘴角出卖了她的心思。
花家人是一个心思,自然是不遗余力地支持状元郎,萧寒心里有些感动,他首先给花侍郎敬了杯茶,“老爷子,我已经邀请了穆柯寨的好汉相助,您这几日会偶感风寒,不见客了吧?”
“咳,咳咳!”花侍郎果然配合地咳嗽了几声,晃了晃脑袋,“是啊,我的头有些晕,人老了,身体果然不比以前木兰啊,给来访的客人知会一声,爹爹病了,不见客!”
萧寒一句话把老丈人说病了,惹得屋内的姐妹俩想笑不敢笑,梨花紧紧抓着姐姐的手,有些跃跃欲试。
“梨花,老爷子病了,为了驱邪免灾,你到镇上买些灯笼,记住,大红灯笼,越多越好!其它的什么红烛,红绸什么的,有多少买多少!”
少女举起了自己的拳头,狠狠地挥舞起来,“收到!”
“很好!”萧寒笑了笑,转头看着木兰,“木兰,相公最近有些感悟,你去请沙和尚为我解惑!”
好家伙,这是要叫帮手啊!米兰眼珠一亮,痛快地答应了。
有了对付强敌的计谋,姐妹俩安心了许多,当下就下去准备去了。萧寒见花家人的身影渐渐消失,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了,眼里的杀气尽显
“金角大王,银角大王,看见了没有,这便是我的亲人,这里便是我的家不管你们是谁,只要你们敢毁灭我的幸福,我便杀了你们!”
“好大的口气!”
夜色里,一个冰冷的女声冷笑,突然开口喝道。
“是谁?”
马尾少女披上了红甲,手里的长枪燃着熊熊的烈焰,站到了萧寒面前。
“穆柯寨,穆桂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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