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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武家大门,这周边也有三五户人家,都是大家宅院。四人怕引起周围人等注意,只得慢慢行走,待出了一定距离,才加快了脚步。
赵弘之适才帮着杀那中阶战士时,一身白衣沾了喷shè而出的鲜血。刚才无暇顾及,到了这时才把衣服脱了下来,露出里面的短褂。
他或许从未经历过这等直接参与的搏杀,两眼放光,情绪极为激动,将衣服一团,就要扔到路边的水沟里。苏明海眼疾手快,一把抢过,顺手塞入了自家的空间。他在太阳城从小做惯了杀人灭口的勾当,自是知道不能在这种地方留下什么痕迹。
那两个随从倒是久经战阵,手法熟络,杀了三人,补刀一人,还有两个几乎就在眼前,被苏明海平平切做两半!但一身蓝衣之上,却是滴血未沾。
赵弘之睁大了一双钩人心魂的大眼,看着苏明海道:“这就是杀人灭口?哇!这就是埋尸掩迹?啊。。。”
苏明海不禁被这万人迷的美少年看得有些脸红,躲闪着道:“这个。。。赵兄。。。那个。。。今天。。。这个。。。刚才我那番。。。你可别说了出去啊。。。”
赵弘之自然知道苏明海说的是什么,只是见苏明海躲躲闪闪地着实可爱,忍不住在他耳垂后面摸了一吧。他身高足有一米八,长身玉立,苏明海过了三个多月,也不过高了一公分,所谓秋收冬藏,就算人还在生长期,这大冬天的,也不会长了多少。故而这一把调戏,倒还真显得如羚羊挂角、香象过河,不留痕迹。苏明海遭他摸了一把,就是一个激灵,连脖子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家伙读书读的确实有些多了,也没什么看见魔师须得心中怕怕,或者受宠若惊的概念。反而觉得极是刺激,原本端端正正地一个人都轻浮了起来。
赵弘之过了把肤若凝脂的手瘾,心满意足地道:
“嘿嘿,十七岁滴魔师呦,我知道,我知道,你还是原来那天才的高阶战士!扮猪吃虎啊。。。”
正说话间,突听得后面霹雳一响,转头看时,却见那三五户庭院中凌空炸起一个大烟花,在明净的天空中拉出一条长长的白烟,猛的散了开来,这才又有一响,遥遥传来。
却原来刚才苏明海嚣张过头,一脚把库房铁门踹的跌入库房数丈,震天般的响动,连方圆二三里都能听见。威风是威风了,却也惊动了隔壁一户男爵人家:
那男爵虽不在云峨山,家中却自有护院在。那武者也有些江湖经验,听得这一声响惊天动地,立时知道这乃是高人出手,心中怕怕,只是躲着当作无事。过了半晌,估摸着贼人已经不在了,这才敢探头观看。却震撼般发现了三十来条尸体,子爵大人全家还都被绑了起来,库门更是大开。他心惊之下,更是不敢轻举妄动,先去禀告了能做主的人,这才等苏明海一行人走出这么远,方始放出一个烟花jǐng讯来。
赵弘之和两个随从看了大惊:“这是我们永平省的报jǐng讯号!快走快走!”拉了苏明海连忙疾行。
才走了数十步,突听得马蹄声一阵乱响,远远地从一个小坡后面转出一队骑兵来。立时就看到了这四个狼奔豕突的家伙,当场拍马赶了过来。
苏明海等人稍微转了个方向,继续奔走。若是苏明海一人,狂奔之下,倒也不惧这些骑兵拦截。但他刚刚和赵弘之一同历了生死,一时倒也舍不得将他就此抛下,同时心下也不十分将这十几二十个人马放在眼中,只拉了赵弘之穿沟走壑,撒腿乱跑。
赵弘之读书人出身,平时只是打坐练气,于敏捷上本不就如何出sè,给苏明海拉了颠来颠去,只自觉耳中风声呼呼作响,连开口说话也做不到。所幸他魔力倒还深厚,这才没有咳出声来。反倒是两个随从,虽只五级,但他们平时护了赵弘之在外面行走,长于乱战,勉强还能跟得上趟。
这云峨郡地处高山,上山的路险峻无比,牲畜走路,许多地方即使蒙上双眼都不肯向前,往往要延误甚久。因此游客或居住的人家都不愿带马匹上来,但军方却不怕这些麻烦。而且此处乃属要地,上面虽然有些小山坡,地势也还平坦,因此郡中养了许多战马,也时常巡视。这样若是万一敌人攻上山顶,全是步兵,被这骑兵一冲,也立不住脚跟,照样要败下山去。说起来也是苏明海四人晦气当头,刚好附近就有巡逻的一队骑兵,才被人赶得这般狼狈。
那十几骑显然是久经战阵,见这几人大多武功不凡,也不上来硬冲,只在周边盘旋斜逼,拦截去路。迫得苏明海不得不频频更换方向,逃了半天,也没靠近云峨山出口多少。这一队人就此还不罢休,索xìng再放了一个冲天炮出来,却与刚才这个有所不同,竟是一炮三花,在空中炸出三朵白烟。这乃是表示敌人麻烦,难以拦截的求救信号。
四人又跑了六七里地,到了云峨山出口,却见刚上山顶处的门楼早已大门紧闭,上面还有十余个兵士引弓伏弩,蓄势待发。
蓦的,又是传来一阵蹄声,四人遥遥望去,却见远处红旗招展,当先一位将军,持枪虚指,人喊马嘶,密密麻麻竟来了上百骑兵!
苏明海眼神一厉,杀心大起,想着这门楼之上无非十来个兵士,我拼着硬受几箭,倒也拾掇得下。到时打开关门,进了狭窄的山道,还看你骑兵怎么追击!对赵弘之两个随从道:“你们等着开门,我这便杀了这群讨厌鬼!”
身形一伏即起,就要冲向门楼!
谁知突然手上一紧,回头却见是赵弘之死死拉住了他的衣袖。心下不由得多了几分疑惑?
赵弘之呼呼地喘着气,脸sè苍白,待到苏明海几yù不耐,方才开口道:“没用的,这两边库房内布置了许多滑车滚石,我们就算跑到山道上,除非跳下这万丈悬崖,否则片刻就要被压成齑粉。还是和他们说明缘由罢。”
苏明海也想不到这云峨山防守竟然如此严密,闻言不禁脸上变sè。心中却犹有不甘,开口道:“只要我们走出。。。”突然住口,却原来远处骑兵已近,此时再走,也做不到他心中所想了。
他生xìng谨慎,上山之时,对沿途地形自然曾有仔细观察。暗暗想过,万一出事,该如何夺路奔逃,如何藏身躲匿。知道出了门楼里许,就有一处崖壁凹陷,还有滴水渗出。自己工具桌那木橱内,总时常放得有七八十斤粮食。只要到了那处所在,饮食无忧,也好慢慢坚守,无非再想脱身办法而已。不过现在听赵弘之一说,心情慢慢平复下来,却也知道这般做事,真是有许多不妥。毕竟自己没办法在那儿坚守一辈子,两相比较之下,自然不足以取。
赵弘之以为苏明海有什么说话,但到底是怎样的打算,他也自料得到一二,坦然道:“无妨,我还有办法。。。”
那一群骑兵片刻就已赶到,却不作冲刺。那当先一将,年纪不过二十五六,身形矫健。高鼻深目,褐sè头发,却是一个白银种。接近之后,将长枪一挥,麾下骑兵齐齐散开,成了一个半圆,将四人团团围住,这才孤身策马上前。
这将军策马走了几步,脸上突然显出一股不敢置信的神情来,翻身下马,将长枪往身边一立,竟是赤手上前,抱拳向四人躬身一礼,道:“属下不知是三公子在此,竟然莽撞冒犯!末将如今胄甲在身,不能全礼,还请三公子见膺!”
赵弘之此时气息未平,那两个随从却面不改sè。苏明海心中愕然,朝赵弘之看了一眼,立刻大悟:“这永平行省公爵,可不正是叫赵袛嘛!闻说这赵公爵有三子二女,还有一个义子领兵在外,莫非这赵弘之乃是公爵家的三儿子不成?”
他江湖经验虽还要学习,但这等人际交往,却是熟极而流,只这么粗粗一想,就已把赵弘之看了个通透。
此时远处又有蹄声传来,这次来的却不过六七个人。苏明海见打首一人,峨冠博带,相貌高古,神sè虽是略有紧张,气度却是俨然。就知道应该是郡中上官来了。
此人正是此地的郡守,名叫叶维善,乃是一个封号伯爵。云峨郡的郡守府和他处不同,也是建在旷野之中,无非就是边上多了几间衙门而已,离那先前一小队骑兵放出jǐng讯的地方并不太远。这叶维善受了重任,镇守这处要地,做事又一向尽职尽守。一看求救讯号轰然炸响,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心中不免有些惶恐,连忙带了随从赶将过来。
赵弘之还在喘气,那骑兵大将见赵弘之不出声,却将身子躬着,也不敢起身。
这人名叫加菲尔德.鲍勃,父亲乃是永平行省的前锋统领,乃是赵袛爱将,信任非常。这加菲尔德自家也是高阶骑士,只是年纪尚轻,没有什么战功。赵袛对他知之甚详,又爱他勇猛忠直,故而把他放到这永平要地来镀镀金,准备着将来起用。这两家子女平时也有来往,因此加菲尔德远远一见,就已认出了赵弘之。他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身为下将,此刻却是不敢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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