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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量青酒和红酒混合一起,对平常人而言,还是可以承受的,不过对于麦冬这种胃病患者而言,却是吃不消的。川岛康夫扶他躺在了沙发上,过了一会儿,胃里才不那么痛了,麦冬渐渐睁开了眼睛。
那瓶止痛药放在离麦冬不远的桌子上,他看得清清楚楚。他心里首先想的是:刚才池田良子说去她的房间里取药,却上了川岛康夫住所的楼,难道他们住在一起?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池田良子早已成了川岛康夫的情人?他看着眼前这二个人关切担忧的眼神,心里却翻江倒海,身边扶他的川岛康夫,却让他情不自禁地有些厌恶起来。
池田良子说:“苏先生,你感觉如何?”
麦冬缓缓说:“感觉不太好,实在对不起,我有胃病,今天高兴,结果忘了这回事。对不起,川岛老师,良子,以后叫我麦冬吧,不用再叫苏先生了。”
池田良子说:“好吧,麦冬,我们还是送你去医院吧。”
到了医院,医生做了检查,得出的结论是,麦冬患的是较为严重的胃溃疡,而且恐怕已经是许多年了,以后千万要注意饮食,保持好心情,不然的话,后果相当严重,甚至有癌变的可能。池田良子担心麦冬背上包袱,只告诉他是胃溃疡,隐瞒了癌变可能这一说法。她和川岛康夫商量,以后自己要尽可能照顾麦冬的饮食。川岛康夫对她这一想法大加赞赏,并说要和她一起努力,让麦冬早日恢复健康。
医生给麦冬开了一堆药,又在医院里观察了二天,便出院了。池田良子对麦冬说:“麦冬,不如你搬到学校来住吧,我要么在川岛老师家做饭给你,或者我回家带饭给你吃。你的胃不能再随意下去了。”
麦冬点点头,说:“好,我搬到学校住。”心里却是一疼,他曾经问过学校的住宿费,那是相当的高昂。也许对池田良子这样的女孩而言,从来就没有想过钱的问题,所以她提出让他住校的建议,是不加丝毫考虑的。也正因如此,麦冬不愿意让她吃惊,他自己明白同意住校也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想往深里去想。那时所有学生,包括池田良子也已上交完毕,他几乎是最后一个。
川岛康夫深夜看这些上交的作业,不出他的所料,这些学生们画的作品,并没有跳出常人的固有思维,画中的父亲,要么是一脸皱纹的沧桑,要么是气度不凡的高大,要么是故作寻常的朴素,要么是故作个性的夸张,当然,它们的画技都是过人的,线条也都是考究流畅的,这吻合川岛康夫平时对他们的严格要求,只是这些画作中,他看不到真实的情感,而是满纸为突出特色的造作。以他的资历和功力,绘画作品中的特点,是故意作出来的,还是画者自然流露出的,他一眼就能看出。
只有两幅画让他感到满意,一幅是池田良子的,另一幅是苏麦冬的。前者画的父亲,让他看出了可怜,而后者画的父亲,却让他看出了模糊和疏远。他相信没有真情实感,没有多年的感受,仅凭简单的线条就能传递出如此细腻丰富的情感,绝对是不可能的。他了解池田良子的家庭背景,所以良子刻画出一位看上去气度非凡衣着光鲜,却在骨子里弥漫着无奈伤感的父亲,他并不吃惊。他吃惊的是麦冬,何以能画出这种让他一见倾心的父亲形象呢?
之所以一见倾心,是因为他和麦冬有着同样的感受。川岛康夫名义上的父亲川岛浩,和他事实上的马来生父,联合起来导致他对于父亲这个角色始终是模糊的。他小小年纪生父就去世了,对生父的记忆,只不过是几张模糊老旧的照片。川岛浩虽然对他恩爱有加,但他却明白,他和他并无血缘关系。
川岛康夫思虑再三,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找来了麦冬,说:“麦冬,你的画很好,可以说胜过了池田良子。以前,我对你的挑剔,是出于对技法的要求,是要建立你成为一流画家的必备根基。可现在我却看出,你对于人物的刻画实在是有着别人不具备的天份。所以我决定,这次冬季的樱花美术大赛,由你和池田良子代表川岛画院参加,而不是川岛雄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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