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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盐的上方是一根尖锐的石锥,每过几秒钟,石锥上便滴下一滴浑浊的液体来。由此可知,这方池盐却是这根石锥长年累月的不断坚持而形成的。至于石锥上的盐水从哪里来,在看到这番池盐时,程明华又结合上山前的一番简单观察,便一切都明了了。
这座石头上当下是一座死火山,火山口在远古的一次喷发中,喷射出了大量的氯化钠,堆积在火山口内。之后雨水不停地落进火山口,千百年来一点点地水滴石穿,终于造就了半山腰的这方小池盐。
程明华弯腰尝了一口盐池里的水,确定这盐可以用来食用,便放下竹篓,双手伸进盐池的底部,挑最干净的盐挖掘起来。为了避免短时间后又出现缺盐的境况,这次程明华挖了二三十斤的盐,只待回去后再洗上一遍,便能直接食用了。
挖好盐,程明华收拾完东西正准备离开,可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眼角的余光忽然看见,在逐渐平静下来的盐池里,居然有一种小虫子慢慢从盐池底部浮了上来。这种小虫子十分细小,若不是程明华眼睛敏锐的话,还真的发现不了。且这种小虫子在重盐分的盐池里,居然还可以自由自在地游动,这让程明华感到十分惊讶。
由惊讶到若有所悟,再到恍然大悟,但最后以谨慎的态度,仍然保留一点怀疑的程明华,还是决定试上一试,或许真成功了也说不定。于是他又挖了百斤左右的盐,便赶忙背起竹篓,飞也似的赶回树屋。回去后,他先将挖回来的盐,撒进水里面使其融化,再将鲛人那马噶放进盐水里面,之后便等待着试验的结果。
一天一夜后,巨大的木鱼缸里冒出了一个水泡;又是两天,鱼缸里的水泡越来越多,却都是从那马噶的嘴里面吐出来的。而片刻不敢走开的程明华,看着逐渐有了动静的那马噶,猛然升起一种想哭的喜悦感。他知道他的这次试验,终于破解了鲛人突然昏迷的原因,同时也为自己以前的愚蠢而摇头苦笑不已。
为了使那马噶能尽快醒来,程明华又到盐池的山上两趟,一共挖回三百斤多的粗盐来,却是将盐池百年的底子全给捣弄干净了。好在这些粗盐用了有一半的时候,鲛人那马噶终于吐出一串气泡,庞大的身体动了动,睁开眼睛醒过来。
醒过来的那马噶看看喜极而泣的程明华,很是迷惑地说道:“程大哥,这是哪里,我怎么睡到海水里了?”
程明华赶忙擦擦流在脸上的泪水,咧嘴一笑,说道:“别说话,先检查一下身体,看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鲛人那马噶缓缓地动了动身体,又吐出一串水泡,说道:“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只是觉得有好长时间没有躺在水里了,感觉非常舒服。”说完这句话时,那马噶又缓缓地动了动身体,然后给了程明华一个自以为很纯真的微笑。
“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就好。”程明华看着说一句话便吐出一串水泡的那马噶,说道:“好好地躺在鱼缸里别动,程大哥我给你烤肉去,你差不多快有半个月没吃烤肉了。”说着,程明华便转身下了楼。
“这么说我都睡了半个月了……”鲛人那马噶才笑着的表情,立马变得愁苦起来:“半个月差不多能走四五千里的路了!哎,没想到只瞌睡了一下,就耽误了程大哥这么长的时间。”
说到这里,鲛人那马噶便想从鱼缸里出来,帮助程明华烤肉。但他才刚伸出鱼缸一条腿,整个身子就跟着翻在地上,半天才爬将起来。同时鱼缸里的水也跟着溅得满房间都是,看来不用一天的时间,是根本收拾不完的。
听见声音的程明华赶忙上楼来,在看到整个屋子到处都是水后,便苦笑着摇了摇头,对那马噶说道:“那马噶,你才醒过来,身体一时没有力气,就先在鱼缸里躺着,程大哥我烤好了肉给你端上来。”
那马噶感觉很是难为情,他没想到自己帮忙反倒帮成了倒忙,便又乖乖地回到浴缸里,露出半个脸来,耷拉着鱼须,说道:“程大哥,我错了……”
程明华呵呵一笑,没有说什么,便又转身下去了。他现在心中感到非常高兴,故那马噶折腾下的一片狼藉,根本没有放在他的心中。到了楼下的程明华,在为醒过来的那马噶烤肉时,特地多放了很多的盐,简直到了人不能吃的地步。但端上去给鲛人,那马噶却吃的津津有味,并直言,好久没有吃到这么好的烤肉了。
吃罢烤肉的那马噶,在与程明华的谈话中,也知道了自己这半个月的境况,却是突然晕倒,之后便长时间没有醒转。但程明华在检查他的身体,又没有出现任何毛病,不想折腾了好半天,最后竟然是缺盐引起的。
听了程明华的讲述,那马噶也回忆起了他晕倒前的那段时间内,身体上的感觉。只听他说道:“从那天早上醒来,我便觉得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强撑着站起来,却又感觉渴得实在不行。可是早一天晚上睡觉我就躺在水里的呀,怎么会感觉口渴呢?后来程大哥你问我是不是生病了,我也觉得不是,哪想到居然一下子栽进水里面,至此昏迷了半个月。”
树屋里的一切基本都是木头做成的,故程明华只用破烂衣服撕成的抹布,简单抹了抹便算重新收拾好了。闲下来后,听了那马噶的话,程明华带着关爱的口气,说道:“我还以为你想家了呢,本打算过了这个冬天等明年开春,便送你回去。哦,对了。那马噶,按你们鲛人的时间算,到今年你还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孩子,还没有到一个人出来闯的时候。你可以告诉程大哥吗,为什么一个人跑出来,而且还冒着生命危险上了陆地,要知道你父母找不到你,可是十分着急的。”
见程明华问,那马噶将头沉在鱼缸的底部,冒出一串水泡后,便又伸出来,犹豫着对程明华说道:“其实,其实我也不想离开家的……我也知道我跑出来后,我爹和我娘一定会发疯地寻找。只是我妹妹她……”
说到这里,那马噶咬了咬牙,便决定对程明华说出全部:“几年前巨兽潮过后,我们这一族的鲛人被迫往海湾里迁徙。在迁徙的过程中,我妹妹看到一处珊瑚的缝隙间有一颗珍珠十分美丽,便要上前摘取。珊瑚,在海里面有很多,藏在缝隙里的各种海洋动物也很多,不过都属于小型的,而且我们鲛人也能轻易对付。故我们都没有注意,只让我妹妹自己去摘取。哪想到这次在珊瑚的缝隙里,居然藏着一只小型的巨兽,在趁着我妹妹过去时,狠狠地咬了一口,便逃之夭夭了。本来类似的海兽咬上几口,以我们鲛人的皮糙肉厚,也没什么。但想不到的是,我妹妹居然从被咬的地方开始慢慢腐烂,想尽任何的办法都不能遏制,只能看着她一点点走向死亡。”
叙述到这里,那马噶已经泪流满面:“我不想让我妹妹就这样慢慢地死去,要知道她才不过十岁。可我父亲通过四处打听得知,要想治好我妹妹的病,必须去陆地上找到一种叫做硫的矿石。找到这种矿石后磨成粉,再准备大量的祭品,由族里的老人亲自祭祀才能使我妹妹好起来。不然的话,最多维持三四年的时间,她就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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