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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些宫城的分片建筑外,整个宫城四周还分十六座城门,每座城门有什么作用,都在图纸的下方一一说明。真是不看还想象不出,一看才知道原来王位可以这么做,国王应该如何尊贵才算是真正的国王。
萧诚敬越看这图纸上画的宫殿,越是喜欢,心想若是能将其修建起来,其规模怕是有现在王宫的二三倍大了。如此,随着其规格的增大,整个王都也要跟着一起扩大,等一切修建完毕,差不多能与邢国的国都和皇宫相媲美了。不,要超过那座皇宫很多!
只是回过神来,再想想要实现这一切所花的钱财,一定是巨额的,若是想强推下去,怕是自己最后都落不了好。是故,算清楚一切的萧诚敬,在留恋不舍地看了最后一眼,便令寺宦将图纸收起来,等以后的国王有能力了再实现,想来也不算太迟。
白玉宁看着寺宦将图纸一下一下地重新折叠起来,顿感不妙,便有点着急地问道:“王上,这图纸还有哪里不完美的地方么,且容草民回去再修改一下。”实际上,这图纸也是白玉宁临走时,程明华给他的,是他根据地球上曾经看到的建筑,模拟画下来来的。是故一旦这宫城修建起来,必定非常巍峨,必定四方来朝,必定是整个大陆建筑史上的里程碑。
然而萧诚敬却摇摇头,有些落寞,又有些轻松地说道:“图纸?哦,这图纸上所画的确实非常完美,寡人从未见过。只是想要实现,不花上很多的钱根本达不成,而我祁国如今甚是艰难,又有从吴国逃难来的大量难民,再要修建这样巨大的宫城,怕寡人还没住上,就被暴起的百姓给推翻了。”国王一直谨记父祖留下来的那一则教训,是以无论自己兴起怎样堪称巨大的工程,其量一定远远小于百年前挖运河的那一次。
白玉宁看着国王那略微有些肉痛的表情,听着他那忧国忧民的言语,心中也跟着戚戚然。不过在萧诚敬说完之后,他仍然不放弃,声音嚅嚅地说道:“关于这钱的问题,草民也知道王上不容易和我祁国的艰难。不过草民也是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你且说来听听?”萧诚敬一下子有了兴趣,本来要坐下的身子,也重新站起来,同时声音里还带有些许的急切。
“其实这办法也很简单,王上!”白玉宁这样说道:“我祁国不是涌进无数的吴国难民来吗,以前我们一直提供他们衣食,以尽可能地存活他们的性命。而今,王上可以以工代赈,即他们通过自己的劳动来换取可以活命的口粮,如此不劳动的人就没有口粮,而劳动多的人自然分到的口粮也多……”
白玉宁的话还没说完,国王萧诚敬便打断他的话,厉声拒绝道:“这怎么能行,这些虽然是吴国的难民,但他们身无一分地从遥远的家乡逃难过来,仅仅为了一口吃的。而我们不但不可怜他们,反而还要他们拿自己的劳动来换,这如何能行?!若是平时到也罢了,只是现在是艰难时机……”
历代的祁国国王,都以爱民著称,即便先王堪称暴虐了,实际上也不敢对百姓太过过分。如此才可力压诸多家族而得享王位,是以在国王萧诚敬的心中,或许可以接受百姓吃不饱穿不暖,但必定不能接受有残害百姓行为的情况出现。
“艰难时机……”白玉宁低头想了想,决定借用在刚开始兴贤镇村民议论难民问题时,程明华所说的话,“王上,王上从自己身上掏出口粮来供给这些难民,心原也是好的。只是这些难民以前可是给我祁国交税了,可是给我祁国服徭役了,若是没有,我祁国凭什么白白养活他们?
“再说王上掏出的这些口粮,也是我祁国的百姓一点点交上来的,原本是希望我祁国变得越来越好。而如今将这些交上来的东西白白供给给了难民,他们吃喝了留住在我祁国倒也罢了。若是等吴国战乱平息了,又回去了,可对我祁国有什么好处?难道王上只想听他们在临走时,感恩地说一句‘谢谢王上的救命之恩’,如此就满足了么?”
“这——“白玉宁有点质问的话语,一下子刺破了国王萧诚敬以前想不到,或者不去想的问题,那就是如何做才能对自己或对祁国更有利。在这个海音大世界,以程明华按地球上历史发展的过程,所判定的标准来看,祁国生产力大致还停在地球上的春秋战国时期,除了铁器运用的普遍化外。
在这样的条件下,他们的道德观念和对社会生活的认识,还处于基本的朦胧中。同时对如何治理整个国家和对待百姓上,也从最基本的人命角度上出发,而不是从利益的角度上看待。现今,白玉宁提出了另一种想法,这等于将人们潜意识中,朦胧的仁义道德给彻底地撕开了,并直接点明,王上不应该学普通人一般,而应该从整个国家的角度上来看。
萧诚敬猛然听到白玉宁的这个理论,新鲜之下,也感到震撼不已。若是真从对祁国是否有利的角度上出发,白玉宁所说的话还真的很有道理,但这不符合一直以来人们所形成的习惯,是以国王听了,心中也别扭不已。
“待寡人再想想……“萧诚敬有点头疼,他来回踱了几步后,便挥挥手,先让寺宦在王宫关门之前,送白玉宁回去,等自己想明白了再召进来询问,也不迟。
本来白玉宁计划在十一月下旬就离开王都,好能在第二年的三月左右赶回兴贤镇,这样也可追上个春耕的尾巴。但凭空出了这事情,在未有命令下,他也不能擅自离开,是故原先的计划便一推再推,等到可以启程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年的二月了。
而在这之前,白玉宁除了元旦贺典之外,又被国王召进宫里好几次。每次进去,萧诚敬问的都是新王宫如何修建的问题,只在最后略略谈了几句他最先抛出来的那个理论,但也没怎么详细说,就被送出来了。是故,直到白玉宁要回去的那一天,国王对是否落实那张图纸上的规划,也没有一个准确的表态,甚至在王都内都没多少人知道,看起来此行似乎失败了。
这一天,已经在王都内呆了四个多月的白玉宁,终于能回家了。四个多月来,原先对王都的向往和艳羡,到现在的厌烦和急切,白玉宁比来比去,觉得还是兴贤镇最好看。其实才过了元旦不久,白玉宁就呆不住了,他向张秋华提出了回家的请求,而张秋华也为此专门向宫内的寺宦打听过,但一直没有得到允许。直到转过年来的二月下旬,以寺宦的意思说,这个冬天算是彻底过去了,只要再等待半个多月,就到了全国一起开始春耕了,这时候出行路上安全,国王这才允许白玉宁启程回家。
于是,在启程的前一天,白玉宁进宫领了国王封赏的诏书,对国王谢了恩典,然后第二天辞别张秋华等人的送别,这才乘着国王专门赐予的驴车向南而去。而与他一同离开王都的,还有平凉县的新县令,邱玉锋。这邱玉锋于正月中旬朝堂开始办公时,才领到正式任命的诏书,不过之前他早已得到了消息,是故他的这第一次南下,准备得十分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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