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下,白玉宁便将办法说了出来,却是类似程明华在地球上的原生态公园一般,让野兽等在自己固定的场所内放养。这固定的场所必须修建得足够坚固和高大,以防止其跃出来伤害到人,如此每日给定量的食物,以供游人前来观赏便可,想来也能活二三十年。
萧诚敬听后纳罕不已,原来事情还可以这样做,野兽也可以如牛羊一般圈养,当下便动心了,想要跃跃欲试。只不过要在王宫内修建这么一处地方,虽说属于一般的小工程,但也不能当下就拍板决定。所以萧诚敬先让白玉宁到自己居住的地方等候,并托张秋华好生照顾,等一切有所准备了再行咨询。
待到王国相从王宫中出来,处理完政事回到家中时,时间已经多半下午了。而与他一同离开官署的,还有王国相一直以来的铁杆盟友萧京。这萧京倘若追究根底的话,也勉强算做是祁国的王族,只是在萧家建国以前就已出了五服,自立家族,是以如今的身份只算一名普通的官宦,而不是享有很多特权的王族。
和萧京一样,与王国相结好的,还有许多父祖曾经在国相位置呆过,或接近这个位置的家族的当下代表人。这些家族在祁国建国之前,就已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了,却只是一些小家族,而今经过几百年的积淀和几番享受权力带给他们的各种美妙,早已成为一方树大根深的望族。
只是祁国的建立和国王手法的巧妙,令这些小家族不能效仿那些大家族所走的路,而是从此成了去了爪牙的老虎,空有雄心而无能为力。到现在二百年来的日日期盼,希望能恢复到祁国建立前的态势,如此谁都有上位的机会,谁都有呼风唤雨的可能。但是这一切到现在,还是一个空想。
如此,硬的不行就软的来,几代人在看到自己无能无力后,便将子孙派出来参与祁国的管理。到如今,已然发展到即便没有子弟做官,国内有限的资源也在隐隐向他们倾斜,何况国中明里暗里还有很多他们子弟的身影。
是以,到萧诚敬登基为王的时候,这些家族已经牢牢地占据了,祁国中上流阶层的半壁江山,成为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想要打压眼下也不能用霹雳手段。而在实际地理的分布上,祁国国都的周围及以北至边境的广大区域,那里土地肥沃,城池众多,也被他们的势力所把持。那里的州郡县官也多数是他们的子弟,或者他们支持的人来担任,让萧诚敬隐隐有种回到太祖在建国前的感觉。
经营到这种地步,其兴盛和繁华可谓是万花齐开,烈火烹油,足以让人人羡慕,户户攀附趋之若鹜。然而这些家族仍觉得不够,他们开始盯上了国王之下的最高位置,希望能改变持续了二百年的规矩,将那些通过自身努力实现梦想的人,统统打压下去。如此就可以长久把持政权,逐渐架空国王,掏空祁国的底子,好在合适的时候颠覆掉祁国这座头上的大山。
只是祁国一直以来的传统,即举贤不避亲,任何人只要有本事就可登上国相的职位,而不用担心自己家族是否属于以上家族中的一员。也不用查明祖宗十八代,看父祖是否已经连续几代在朝做官,一级级攀升时是否前方有所谓名士举荐才可上位,等等枷锁的存在。
是故二百多年来,祁国的国王或有昏庸的,或有不喜理政、喜欢享乐的,或有性格较为暴虐的。但为了国祚长远,再加上客观低下的生产力,粗放式的统治方式,这些国王到底没有糊涂到让这样一个特权阶层,能长久把持朝政的现象出现。
如此,虽然国家仍然贫穷弱小,仍然要向大国称臣纳贡,但作为大国的邢国却不敢随意欺凌,国王也不曾被废黜过,民望始终居高不下,谁也不敢妄起异心。而以上的家族们也不敢露出他们的异心,只在暗地里小心翼翼地一步步慢慢规划。
世上的任何制度都不是完美的,经过二百年来的安定,祁国的上流社会再怎么向下层大开方便之门,其标准也越来越高,所付出的代价也越来越大。故不该起妄心的人开始起了,而富有希望的下层人,也逐渐感觉努力已经不是唯一的进身之阶了,如是这些家族的目标又近了一步了。
因而随着国内贵贱的差距开始拉大,贫富地域分布的特点也开始明显起来,到如今祁国南部成为了相对贫困地区,每年上交的赋税只占所有财政收入的三分之一强一点。而北部地区则占不足三分之二,且随着时间的过去,其比例一定会突破并超过,是故时势对他们开始有利起来。
在此情况下,看着每年大量的财富被收上去,一部分做了进贡,一部分投入到祁国的南部,而反哺回来的只有可怜的一点。故而这些大家族们开始患了一毛不拔的毛病了,对每年从他们身上收走赋税的意见也越来越大了,指责和阻碍也越来越强烈了。
二者相结合,使得这些家族秘密结成利益共同体,实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此只要有一人能上位,就能照顾整个利益体,就能他们的最终目标而添砖加瓦。而国王萧诚敬继承其父王的基业,为了能恢复旧观并有所超越,在三十多年的执政中,他不得不在某些方面妥协退让,是以国相的位置被这些家族占据的时间也首次超过二十年。
但萧诚敬又不甘这么长时间受挟制,所以他收紧对寺宦纵容、还政治清明的同时,独独放开了私相贿赂这一项,就为了能贴补财政亏损的同时,慰藉一下自己受伤的心。而曾经贬黜张秋华也是在这番心态作祟下,萧诚敬做出的一番警告。让张秋华背后的势力也照着他的规矩来,坚决做到一视同仁,只是现在看来选错了目标。
萧京跟着王国相回了家,二人一进屋子,萧京便指着王国相,说道:“国相这番可是出了大丑了。当下谁都知道那张秋华势头正盛,顺着捧都来不及,国相怎么突然要逆着来呢?国相难道不知道那白玉宁,这次带给国王的礼物价值多少两银子吗,足足五万两不止,倘若运到邢国,怕是十万两都能卖得出!如此情况下,国相又何必呢?“
王国相也十分后悔,他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这才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那张秋华这次携大功回到王都后,我便有暂时隐忍的打算,毕竟想要实现最终目标,看来还得在太子身上。只是上午在陪王上观赏野兽的路上,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觉得那白玉宁十分可恶,很想当下杀之而后快,如此才将那“卖身契”拿出,直接向国王告状的事情。”
随着萧诚敬一年年的衰老,太子也在一年年长大,到现在基本确定储位的情况下,大家都能看出太子比萧诚敬更加对百姓体恤,因而也更好利用。
“哦,原来是这样……”那萧京仔细地盯了盯王国相,发现他的神情确实不似作伪,心下便疑惑起来:“难不成是受了席云山里面神灵的诅咒……不对呀,席云山里的神灵要诅咒也应当诅咒那兴贤镇的人,怎么会突然诅咒王国相呢,难道是……”
(https://www.tbxsvv.cc/html/24/24129/7373971.html)
1秒记住官术网网:www.tbxsw.com.tbxsvv.cc.tbxs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