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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秋华没有为国王一开始就许以这样高的官职,延请程明华而表示反对,而是大礼拜道:“王上若能招揽到程明华这位贤人,臣当为王上贺,为我祁国贺!”犹豫了一下,张秋华又说道:“王上,若事情果能成真,便是几十年后,我祁国就能取邢国而代之。”
“哈哈哈哈……”听了张秋华的奉承,萧诚敬心花怒放,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他虽然知道,取邢国而代之的想法不可能成真,但总归是梦想,谁都拥有并敦敦不倦过。故从臣子的嘴里说出来,国王实在感觉大快人心,思绪中也逐渐有了这个意动。
笑罢,萧诚敬问道:“那秋华,该如何延请,才能将这个叫程明华的贤人,招揽而来?”
张秋华沉吟了一下,略微有些不自信地说道:“王上,臣以为仅仅是国相的官职还不足以使其动心,怕是王上还得颁布诏书,许以爵位,再令寺宦带上,或臣专门跑上几趟才有可能。”
说这话时,张秋华的心中觉得这样做,仍然不够,怕是最后还得劳动太子亲自跑一趟。并祁国给予除王位外的最高爵位,将嫡亲女儿嫁给人家,还要承诺在其身后多少年,继续对其家族进行保护,这才有七八成的把握。但这么高的礼遇,在没有见到本人前,想想即便萧诚敬能提出来,全国上下都不会轻易答应,所以最后还要做好没戏的准备。
“原来是这样——”萧诚敬微微犹豫了一下,觉得这事情不是今天就能拍板决定的,还要与群臣商量一下,才有可能成行。只是如果成行,就要一下子许出国相的职位,换做谁也舍不得。故萧诚敬知道,眼下还只是说说而已,毕竟一国之相可是国之重器,不能轻易许人,况且还有王国相在这位置上牢牢占据着。
暂且放下兴贤镇和程明华的事情,国王又问张秋华说道:“秋华,寡人记得在你出行之前,曾要你将那位进献给王宫宝贝的樵夫,请到王都来,不知那人可来了没有?”面对世上几乎绝无仅有的宝贝,话语中的萧诚敬,偷换了概念。
“王上,那樵夫已经于三天前就到达王都了。”张秋华顿了顿,如实地说道:“臣与他同行过一段时间,后来臣要代王上巡查地方,便让他先行。临行前,臣给了那樵夫一张文书,以此文书,不但可以受到沿途官员的护送,而且还能在进了王都后,王上可以马上知道。怎么,那樵夫已经来了三天,王上还不知道吗?”
“三天前就来到王都了……寡人刚刚得知,还没做出安排,秋华便请求觐见了。”萧诚敬随意地扯了个谎,笑着的表情上似乎不以为意,但心里面却非常愤怒:“既然如此,那就麻烦秋华跑上一趟吧,待后日朝会结束,你便可以将那樵夫带来,寡人见上一面。”
“是。”张秋华想了想,觉得还是先不要将樵夫白玉宁带来的东西说出来,而要等到觐见那天,给国王一个震惊,如此才能证明他所说的话,是没有一点虚的。
等张秋华觐见完毕从王宫里出来时,天已经黑了。此时他的夫人已经知道她丈夫回来了,故早早地派人在宫门口等着,一看到张秋华出来,便立刻涌上去,簇拥着往家赶去。而就在这群人热热闹闹地离开后,王宫墙角的一处阴影中,又有一个看起来像卫士的人走出来。这人看着张秋华一行人远远离开,冷笑了一下,转身便向王国相的住处走去。
王国相在得到那卫士的回报后,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站在旁边的儿子,狠狠地说道:“一着不慎,致使现在处处被动,哼!且先让那张秋华得意几年,日后有他好受的。至于那樵夫,不过一个随时可以扔掉的石头而已,将来就给他一个全尸吧!”说罢,也不等他儿子做出反应,王国相便在下人的服侍下,去到卧室休息了。
祁国是邢国的藩属国,如果说去了邢国的人要见皇帝,就必须提前在礼仪官的教导下,学会基本礼仪。然后等待奏疏的回复,寺宦的安排,一番流程下来,差不多要半个月甚至一个月才能成功。而在祁国,礼仪就简单了许多,只在第二天,张秋华早早地赶到白玉宁暂住的地方,为其重新安排了体面的馆舍,又简单地演示了几遍,便于第三天上午带着他进了王宫。
即便是一个地方上的草民,国王也不可能仅仅在几个寺宦的侍立下,就能接见的。是故在前日张秋华觐见国王的偏殿里,朝会后的萧诚敬,留下了王国相和其他几位重量级的大臣,一起等待白玉宁的出现,同时还想当下就决定了对张秋华的封赏。
只是时间过了好半天,也不见寺宦回报说张秋华的到来,打发人去宫门口看看,却也半天回不来。直到大家都等得不耐烦了,隐隐的火气开始上升的时候,才有寺宦带着些许的恐惧,进来说张秋华带着白玉宁求见。
“快将张秋华请进来,”萧诚敬说道,“传樵夫白玉宁。”话音才落,寺宦便退了下去,不一会张秋华便和白玉宁进到宫殿里。
进了宫殿,白玉宁在张秋华的暗示下,照着规矩行了大礼,在得到寺宦“免礼”的声音后,又按照规矩谢了恩,然后颤巍巍地站起来,低着头等待国王和大臣的问话。而张秋华则只微微躬了躬腰,便走到宫殿的两侧,在王国相的下首跪坐下来。于是整个宫殿顿时有了点县官审犯人的气氛,弄得白玉宁身子都忍不住有些抖动,大冷的天,汗水却打湿了衣服。
国王萧诚敬看着白玉宁,发现他虽然穿着仍然是平民的样子,神情也惶恐不已,但却没有王都里的平民那样,一见贵人就自我卑微和阿谀不止。而是从里到外都有种说不出来的不卑不亢,在坚强地抗衡着心底涌现出来的惶恐,以及对上位者天然的敬畏。
半天,国王点了点头,很是赞赏地看了张秋华一眼,转头对白玉宁说道:“不知寡人的这个子民,你唤作什么名字”
“回王上的话,草民学名叫白玉宁。”白玉宁本来还想将自己的贱名也说出来的,但话到嘴边,又想起了临行前的叮嘱,便没吐出来。
“嗯。”萧诚敬点点头,笑着说道:“那白玉宁,前日寡人听张秋华说,你是来自平凉县的兴贤镇。可寡人遍查典籍,却未曾发现平凉县有个叫做兴贤镇的地方。”
萧诚敬这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官府里所收藏的历史资料,大部分是从灭亡的家族那里得来的,最多到县一级,再往下就没有了。而且记载历史资料的还是竹简,文字是能省则省,故即便有,又谁能从中找出来?
而想找出来,除非某县某镇出现了一个什么样的大官,或兴起一个家族,这才在当初记载历史时,将这个乡镇的名字录上,以对那位大官的尊重。至于其他本县同级的乡镇,就不用想了,于是千百年后,今人看着古人留下的遗迹,只好感叹时间的白驹过隙,人生的短暂悲苦。
白玉宁不知道这一层,他还真以为国王为了他,而翻了一夜的典籍,便不由得心下激动起来,声音也高亢了许多,颤抖地说道:“回王上的话,草民所在的这兴贤镇,是最近一年才建立的,由原先的十三个寨子合并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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