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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秋华在听了县令的哭诉后,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心里却是掀起了轩然大波。什么时候,这平运河南面出了贤人了呀,不然以那群愚夫愚妇们的见识,根本没有这么多的想法,以各种软手段来对付官员,让他们只可无能为力地看着。而若是能成功将这位贤人举荐给国王,从而获得重用,那么日后的祁国岂不是更加蒸蒸日上了?!
想到这里,张秋华更加坚定了,要亲自去平运河南面看一看的想法,同时他也隐隐有种预感,这位贤人很可能就是当初卖给他宝石的那位樵夫。是故,张秋华对县令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了,可毕竟你曾经批准了他们自己管理乡镇的请求,现在贸贸然地收回来,不给任何理由,不说那群樵夫有什么想法,单是已经获得救助的难民们就不干了。”
“所以——”张秋华截住县令想开口说话的动作,“我还得到南面去实地看看,然后再做决定不迟。你这两天就准备几条舟船,我们一起过去!”
“是——”县令知道自己不能再多说什么了,便只好答应了一声,退下去完成张秋华的吩咐去了。
又过了两天,舟船准备好了,在没有现成码头的情况下,凭着老船工熟练的技术,张秋华等人终于成功登船向席云山那边划去。经过一番曲折,半天后的一行人弃船登岸了,然而才离开河岸没多远,他们忽然发现自己好似迷路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宽达二里多地的厚厚的草甸,草甸上一簇簇的野花到处乱开,蝴蝶蜜蜂上下飞舞,到底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过了草甸又是宽达四五里的树林子,虽然这些树木普遍都不粗壮,但茂盛的叶子仍然将炎热的太阳给遮挡了大半。过了树林子,接着看到的是一片低矮的灌木,灌木叶子被修建的整整齐齐,远远看去,似乎还组成几个简单的图案,人若站在其中,心底便有种春天般的温暖。
再过了灌木,张秋华一行人走了差不多十里的路了,这才终于看到了村庄。不过在他们一路走来的过程中,以上草甸等处的边缘上,还有木牌插在路旁提示,教他们不要践踏草坪,不要随意摘花,或破坏灌木形成的图案。木牌上所用的词语十分人性化,让人看了自觉心有触动,再不忍心做那些破坏美好的行为,而是按照提示寻找到通向村子的路。
在快要接近目的时,远远望去,张秋华等人发现这村庄,再不是想象中的草棚或者茅屋,而是一排排整齐的瓦房,瓦房远远地向前延伸着,看样子好像已经修到席云山的山脚下了。这些瓦房被分割成一块一块的,每两块之间皆用道路相连,路上来来往往的都是有事忙碌的人们。这些人们也不是以前的那样,骨瘦如柴或者看起来有气无力,而是汉子们都很精壮阳光,女人们都很美丽漂亮。除此之外,他们身上的衣着也与张秋华等人大不一样,凡是忙碌的人穿着都属于紧身的,而清闲的人则宽衣大袖,走起路来衣袂飘飘,给人一种眼前一亮、春风拂面的感觉。
这……这是到了哪里了,张秋华一阵惊愕,他发现即便在自己想象中的世界里,人们都没有这么富足过,然而现在却亲眼见到了。一时之间,他发现这里的一切不用说是祁国了,就连邢国的京城都比不上,而这里的人们就连皇帝见了相信也会心生羡慕的。
“这里果然出了贤人了呀!”张秋华不禁感慨道,“还是王上有先见之明,让我来此一趟,不然要等到什么时候,这里的一切才为国人所知。”
说完这话时,张秋华转头看看站在他身边的县令,一时忽然觉得他实在面目可憎,便故意问道:“县令,我们没有走错吧,我们真的到了那个全县有名的穷苦地方?”
县令尴尬地脸都红了,他颤抖着身体,嘴里嗫嚅着,半天才哼哧出一声来:“使者,仆也不知道。”说完这话时,他知道自己算是完了,纵有万千的苦楚也洗不清了,不过再怎么绝望,也有希望隐藏其中。于是他转身向跟着他的差役们看去,希望他们能替自己转圜一二。
然而,这些差役们比县令更加不堪,他们有的痴迷地看着远处近处的一切,有的愁眉苦脸地,恨不得大哭一场才好,还有的则双脚使劲地踏着地面,看能否将这硬邦邦的路给踏出个窟窿来。县令看着这一群已经傻了的人,知道彻底没希望了,也清楚在使者的眼中,自己先前的哭诉,现在都成了诬告和嫉妒,便只好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哼——”张秋华一甩袖子,向前快走几步,与县令他们拉开距离,但很快他又慢下脚步来,让后面的人跟上,以免让这里的村民看出什么端倪来。就这样又走了一段距离,一行人才碰见了一个对面而来的行人,张秋华见此,便顿住了步子,而身边的护卫则走出来,很是和气地向那行人询问道:
“这位大哥,请问这是席云山下的席大寨吗?“
“这是席大寨,不过现在已经改了名字了。”那行人也很和气地说了一句,但很快神色就警惕起来,声音也提高了三分:“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来了我们这?”说这话时,那行人还四处瞅瞅,貌似在寻找援手。
见此,张秋华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应答,才能消除那行人的敌意了,只好稍稍后退一步,一边表明自己没有任何侵犯这里的意思,一边寄希望于护卫的临时应变了。然而护卫也期期艾艾起来,当着张秋华的面,他不敢耍威风,但若让他继续和气下去,似乎又很难做到。
好在还是当地主儿有办法,只见县令及时从张秋华身后走出来,神色严肃地对那行人说道:“兀那行人,你让寨子里主事的人出来,就说县令带着人巡查新成立的乡镇来了,叫他们速速迎接!”
“县令?”天生对官员的恐惧,让那行人不自觉身子哆嗦了一下,神态也没有刚才的警惕了,语气和缓下来,还带着些许的谦卑:“你们,你们且等等,我这就去通报!”说着便转过身,向寨子深处跑去。
那行人走了差不多一刻钟,才有几个人从远处匆匆忙忙地跑来,他们一见张秋华等人,顾不得擦去额头上的汗水,便弯腰行礼,嘴里还不停地说着:“不知县尊大人莅临鄙镇,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县令一看来的这几人,便立刻认出他们就是当初哄骗他的那几个主事代表,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说话的声音也冷了三分,但面对旁边还有张秋华等人看着,倒也不敢太过颐指气使,只能不咸不淡地与这几人说着客套话。
只是这几个主事人说起客套话,那叫一个源源不断,而且好像还听不出县令语气里的忿怒,只表现的十分热情,好似一家人一般,但看那架势却是隐隐堵在路口,不让众人进去。直到张秋华等不及了,故意咳嗽了几声,将要口吐白沫的县令这才找见机会,停下继续寒暄,赶紧介绍道:
“呵呵,诸位主事,其实今儿个不是本县令前来巡视,而是有京城来的使者,想要看看你们是如何帮助我县救助灾民的。诸位,这使者姓张名秋华,也曾在我县住过几年,想来你们中或许有人认识。”县令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便向后退了一大步,将继续交涉的主动权让给了张秋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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