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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情况下,张秋华都是在院子里见普通百姓的,这次也不例外。在看到樵夫跟着下人进来后,也不用他行礼了,张秋华就直接问道:“这位小哥,今日来此寒舍,可是有什么要求我的,若需要十几文吃饭或抓药的钱,你直接到账房那里说明即可。”
虽然不让行礼了。但樵夫还是鞠了一下躬,这才说道:“谢谢老爷的恩典,只是小民不是来求吃饭或抓药的钱的,小民是来献宝的。”而后樵夫便将宝贝的来历说与张秋华听。
“哦,原来是砍柴时在山中寻到的,呵呵,这也难怪,席云山里的宝贝本来就多,若不是因为虎狼……”张秋华说到这里也就不再继续往下说了,而是问道:“不知道你这宝贝可曾带来了,可否让我一观?”
“老爷,宝贝就在小民的身上,只是现在是白天……”樵夫欲言又止。
张秋华一下子来了兴趣,他从没有听说过还有什么珍贵物品不能在白天拿出来的,但现在听樵夫说不能,便暂时放下心中的郁结,开始用温和的口气说道:“难不成宝贝只能在晚上才能一观?”
“是,老爷。”樵夫回答道:“若是非要在白天看,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需要非常暗的地方……”
樵夫还没有说完,那站在张秋华身边的下人便突然张口骂道:“你到底是谁派来的,欲待我家老爷怎得?”才说完,那下人便站在张秋华的前面,并摆出一副将要拼命的架势。
顿时张秋华猛然一惊,还在下人呵斥樵夫之时,他便远远地躲开,并背着的手还握住一根木棍,准备随时拼命。但看到樵夫并没有一点奸计被看出的狼狈后,张秋华顿感到些许的尴尬,同时也相信站在他面前的人是个真正的樵夫,而不是假扮的。
于是他呵斥那下人道:“快下去,我是怎么教你要好生对待来访的客人的,怎么总是记不住,嗯?”
那下人一听,只得告饶了一声,悻悻地收了手段,待张秋华走过来之后,便又站在他的身后,不过那凶狠的眼色,却让人总忽略不了。
樵夫在临行前听了程明华的一番交待,这才在这位前朝官的面前没有露出一丝胆怯和其他神色来。待得张秋华呵斥完后,他便上前一小步说道:“老爷想要看,只管拿去便可,小民是相信老爷的信誉的。”说罢,樵夫便从怀里拿出那荧石,向下人手里扔去。
张秋华看看樵夫自见到他之后的一系列表现,觉得他有时候比自己的管家都有眼色,真正山中到处有遗贤啊。而那下人在接住包着荧石的包裹后,轻轻捏了捏,发现里面不是什么暗器等,便将包裹递给了张秋华。
张秋华接过来,打开层层的包裹,看到里面包着的居然是一块看起来很普通的绿色的石头,便问道:“你说的宝贝就是这块石头?”张秋华的话里话外虽然是很普通的询问,但刚才给樵夫的一点高评价却在这一瞬间崩塌。
“是。”樵夫又鞠了一下躬,说道:“这宝贝在白天看它就是一块绿色的石头,最多像点玉石什么的,不过在黑夜里看便能看出它的不凡来了。”
“哦……”听樵夫说罢,张秋华马上将荧石放进自己的怀里,只留一只眼看过去,果然看出了其中的不同。
“这……”张秋华很惊讶,他有点不敢相信樵夫献过来的居然真是宝贝,但看了又看,想来又想,也没有看出一点造假的痕迹,或有一样类似的东西在他的脑海里出现过,最后只得相信这块石头是真正的宝贝。
看来真是宝贝了,张秋华很激动,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在穷乡僻壤里,淘到连国王都艳羡的宝贝,看来老天爷果然怜悯被冤枉的好人啊。那么接下来为了不使到手的宝贝再离开,张秋华就该和这樵夫商量这宝贝的价钱了,毕竟虽说是献,但在实际上还是卖。
手虽然紧紧地握着荧石不放,但镇定下来的张秋华还是有点心疼自己的银子,虽然在县里赚取了不少的好名声,但实际上为这些名声而花出去的钱也没有超过十两银子。故张秋华一时便很想给几两银子打发回去,因为几两银子在这个县城里已经不少了,而他在来县里之前,家里给的银子后来也觉得自己拿的太多了。
不过,在看到这樵夫的年龄最多不过三十,而张秋华自己又不知何时才能回朝,所以若在这时候以见不得人的手段强取到手,虽说一时可以得逞,但从长久来说他张秋华的名声算是彻底完蛋了,哪怕再花更多的银子也弥补不回来,同时他的对手在对他下手时也不会再有所顾忌。
那么给一百两银子,张秋华想了想,觉得这宝贝怕是价值连城,给一百两和巧取豪夺差不多。那么就给两千两,张秋华犹豫了一下,但最后咬了咬牙,决定送给樵夫一个富翁当当,想来在这样贫穷的县里,一辈子是吃喝不尽了。于是他便说道:“这位小哥,这是我的牌子,你待会去账房支取两千五百两银子来,如何?”
张秋华这次被贬,随身携带的银子只有数千两,这一下子就出去三分之一,一时不免有些肉疼,但再想想手里紧握的荧石,他又觉得出多少钱都值了。
“是。”樵夫再次行礼道,他那不动神色的神情被张秋华看到了眼中,一时评价又被提高了不少。实际上此时樵夫的心里却是被巨大的喜悦给填满了,昨晚他张口说了个一千两银子,后来还觉得说多了,不该这么夸口,不想今天居然得到两千五百两银子,要知道的话他昨晚说个五千两银子,说不定能得到五千五百两呢。
但现在樵夫自己已经说是了,而且又怕自己略微表示一下不满意的话,张秋华就不买了,所以只好继续说道:“多谢老爷赏赐……小民下去了。”
“嗯,下去吧。”赶紧将樵夫打发走,之后张秋华也不顾其他了,只一股脑地钻进房屋里观赏起他今天淘到的宝贝了,同时心中也在琢磨着,是将这宝贝作为传家之宝一代代传下去呢,还是利用其弄出些波澜,来使自己尽快官复原职呢。
细细地欣赏从樵夫手里淘到的宝贝荧石,越欣赏,张秋华越觉得这宝贝珍贵,便在无形中将其用于官场上的想法掐灭,真真正正地将其当做自家的传家之宝了。
不说樵夫怎么往回走,单说自樵夫走之后,程明华是如何分配这些青壮的。由于昨天樵夫的发钱举动已经证明了一切,故昨天没有来的青壮很是后悔,第二天一大早便也不去打柴了,只三五一伙地拿着自家的工具前来做工。而程明华也料到今天的人会很多,但没有想到还没等他吃完饭,聚集在樵夫家门口的人就已经有上千了。
程明华出来看到后一时愣了愣神,接着便先打发昨天来的人继续干活,而将今天来的人按照昨天的计划分配成几队。一队去山上挖煤,另一队往回运,第三队进山沟挖石灰矿,第四队则仍然往回运,这四队是由程明华带着他们找到前几日发现矿藏的山中去。至于剩下的人,则负责挖一个又宽又深的深坑,以用来淋石灰,其因挖坑而挖出来的泥土则仍然做成砖坯。
昨天发的铜钱是前天樵夫和程明华一起去县里时顺便兑换的,而今天包括以后也不能天天专门兑换铜钱回来发给青壮,是故今天发钱程明华只发了二十一个半两银子交到这七百人中都信任的十个人手中,让他们自己去换。
发罢银钱,程明华去了村口看了看青壮干活的情况,发现他们并没有因为自己不在而偷懒,仍然勤勤恳恳地做着活,便很放心地进了山里。到了山里,程明华先找到发现煤山的地方,留两队青壮挖煤,再到发现石灰矿的山沟里,留下另两队青壮挖石灰矿,而自己则沿着以前的路再细细走过去,希图发现更多的矿石。
这四队挖矿的青壮很不理解程明华的行为,认为他不就是开辟几百亩地和修几间房子嘛,干嘛要弄得这么麻烦,致使一千多的青壮帮忙干活都不够,还要继续用妇女和孩子。
程明华也懒得做详细地解释,只简单地说道:“我让你们挖这黑石头是看见你们天天打柴,很是辛苦,如果这黑石头真能烧的话,也就不用你们如此辛苦了,只隔十天半月到山里挖这么两担就够全家一个月烧了。而挖这白色的脆石头,是觉得房子里太湿了,如果真能用的话,那么以后保存的粮食也就不用担心发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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