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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天杀的呦!把我的钱都偷去了啊!这让我可咋活啊!”
大刘他们分开围着的人群,见一上货的中年妇女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一问缘由得知,她身上带着的一千多元上货款刚刚被偷。她见到大刘胳膊上戴着的红袖标,一下就像看到了救世主一般,一把拉住大刘哭喊着:
“钱都被偷啦!你得帮我想责啊!抓偷钱的坏人啊!钱拿不回来这不是要我的命嘛!”
大刘被她薅拽地差点扑倒在地,大刘一边往后褪着胳膊一边说:
“别急,大姐,先去报案再说”
“上哪报案啊!你们不就是管这个的嘛!”
妇女死死地抓住大刘不撒手。
“先经官,抓我没用,快起来!”
大刘气急败坏的说。
“大姐,你先起来,我带你去报案”
山东上来替大刘解着围。
刚哥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心里也为这妇人难过,一千多元不是小数目,那是一年的血汗钱啊!看着自己戴的袖标上面写着的市场管理员几个字,心里油然而生一股正义感爆发了,他也上前扶起妇人安慰着:
“大妈,别急,先起来报案再说”
妇人在他们的拉扯下站起身来,但仍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述说这自己的悲惨。
“你俩带她去市场管理所”
大刘见自己的军大衣被妇人的大鼻涕蹭得哪都是,不禁厌恶起来,
“快走吧!在这哭有屁用!”
山东和刚哥搀着哭得快要晕厥过去的妇女走向管理所。
到了管理所的门口,山东对妇人说·:
“你进去吧,把情况跟里面的人说一下,他们能帮你处理”
“啊?那你们呢?
妇人半信半疑的问。
“俺们得赶快回去抓小偷,要不他该跑了”
山东不耐烦的示意她赶快进去。
看着大妈进了屋,刚哥问:
“咱这就不管了?”
“还管啥?还咋管?交给公家处理就完了呗”
山东回答说。
“哦,那咱回去抓小偷去呗?”
听了刚哥天真的问话,山东扑哧一下乐了出来。
“你以为你是谁?是jǐng察?jǐng察都不见得管!别问了,该回去吃早饭了”说着,山东就往回走了。刚哥不甘心地跟着他,心里满是疑问。
回到了办公室,大刘,扬子他们都已经回来了。刚哥看到李元也来了,正坐着喝茶。
“怎样?还行不?”
李元见刚哥进来关心的问。
“还行,挺好的,元哥”
刚哥还是觉得叫元哥比叫李哥显得亲一些。
“适应就好了,这活就是有点熬人”
元子接着说:
“洗把脸,洗洗手,就吃早饭了”
刚哥答应着去洗漱。他注意到大刘跟扬子他们说着笑,也没问问山东那丢钱大妈的情况,山东回来也是连提也没提。
早饭送来了,热腾腾的大米粥,白面馒头,还有几样咸菜。大刘招呼着大家落座。刚哥坐在桌前,见李元喝着茶没过来,就喊着他:
“元哥,吃饭了”
“你们吃,我等会和兄弟们吃”
李元回答道。
“待会白班的兄弟们该过来了,你元哥跟他们吃,你吃吧”
大刘对刚哥补充着。
跑了一大晚上,刚哥也是真饿了,吃着热粥就着咸菜感觉很香。
“一早你还喝啊!”
大刘看四爷又从桌底下拿出白酒倒上,禁不住说他道。
“喝完我睡得香,管那多嘎哈”
四爷不听大刘的话,就着咸菜抿着白酒在那自斟自饮逍遥快活。
大伙吃得正热火朝天的功夫,门开了,进来个人。
“呀,强哥来啦!”
正在喝茶的元子看到来人忙起身打着招呼。其他的人看见了他,也都是叫着“强哥,强哥”的,显然这人很有来头。
强哥四十几岁的模样,三七分的头发抹得苍蝇在上面能打滑梯,一双绿豆蝇似的眼珠子滴流乱转,一件rì本滚包西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像足了汉激ān,猥琐的样子让刚哥看了都不想再喝粥了,更让刚哥感到惊奇的是此人只有一个胳膊,是个独臂!刚哥纳闷为啥都对这人这么客气。
“吃着呢都!”
强哥的公鸭嗓一出让刚哥差点把肚子里的粥给弄出来。
“强哥,你也吃点,热乎着呢”
大刘讨好的对他说。
“你们吃吧,我刚吃完”
强哥摆手回绝道。
“人家强哥哪能看上咱这饭菜啊!人家是吃香喝辣的主”
李元打着哈哈说。
“少给我扯犊子!你强哥我既能吃山珍,也能吃窝头!”
强哥说着,不客气的坐在长椅上,把两条罗圈腿也放在上面。
“呀,来新人啦!”
强哥发现了刚哥这个新面孔,感叹道:
“还是你们彪哥行,不断的增添人马啊!”
“强哥说哪里的话,你的人马遍布五湖四海啊”
李元说着上前敬给强哥一颗烟,强哥接过来瞅瞅牌子,从怀里掏出两条万宝路来,往李元的怀里一扔说:
“抽点洋烟,这玩意有劲,去给弟兄们分分”
“谢强哥了!还是强哥敞亮!”
李元笑嘻嘻地把两条烟放在桌子上说。
“有rì子没看彪哥来了,忙啥呢他?”
强哥点着烟问李元。
“老大忙,很少过来,那边的一个夜总会装修要开业”
李元给强哥倒了杯茶水端过来说。
“彪哥是个干事业的人啊!佩服佩服!”
强哥接过茶说。
“老大生意做的大,咱们跟班的不也能多吃点肉嘛”
李元说。
“那是,彪哥是个讲义气的人,不会亏待你们的”
强哥点着头肯定的表示着。
刚哥从他们的谈话中已经能够听出这强哥绝非一般的人,起码跟彪哥交情不浅。
强哥和李元又东聊西扯了一会,就起身告辞了,大家伙也都起立送强哥出去。
“你们也回去吧,晚上还得上夜班呢”
李元对大刘他们说。
“行,那我们就回了”大刘又回头交代着刚哥:
“回家好好睡一觉,晚上还要熬夜呢”
“知道了,刘哥”
刚哥老实听话的回答着。
临走时,李元拆开了一条万宝路,每人发了一盒,刚哥推脱着说不要,李元不容分说就把烟揣进他的兜里。
在回家的路上,刚哥脑子里回想着昨晚到今早发生的事,感到里面有许多不解的地方。这些人凭什么能受业户的钱?这强哥又是什么人?那个丢钱的大妈钱能能找回来吗?想到大妈丢钱时哭号的样子,刚哥心里就一阵心酸,穷人家的孩子知道挣钱的不易,那是一笔很大的数目啊,那大妈回家不得难受几天啊。
回到家里,家里人也都上班走了,刚哥昨晚熬了一夜,困得也实在不行了,倒下就睡着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两点,刚哥醒来,觉得jīng神多了,肚子里开始叫唤了,起床到厨房看看有啥吃的没有,可只找到半个馒头来。想着给自己下碗面条吃,转念一想晚上还是到市场吃免费的吧,能省点就省点,爹娘挣钱也不容易,自己还没赚钱呢,就别败家了。
看看外面的天气不错,就想着出去走走晒晒太阳,要不这晚上上班白天睡觉,夜昼颠倒了,成天的把月亮当太阳照也不是个事。
出了院门,正合计着要去哪呢,迎面走来个中年男子,穿着一身不带肩章的军装,刚哥仔细一瞅,原来是刘伟的父亲,忙问好说:
“刘叔回来啦”
刘叔看了看刚哥,犹豫的说:
“你?你是小三吧?”
“是啊!刘叔还认得我,还行”
刚哥乐着说。
“都几年没见了,成大小伙子了,不敢认啦”
刘叔端详着刚哥说。
刘伟的父亲这次是转业回来的,正在办理到地方的手续,他告诉刚哥这几天就要到派出所上班了,也算是半个军人。听说刚哥也上班了,刘叔感叹着说:
“孩子们都长大了啊!好好干!给你爸妈争点气!”
刘叔拍了拍刚哥的肩膀。
跟刘叔说了几句,道了声再见后,刚哥漫无目的地走在了街上。不自觉中,刚哥向北市场的天桥走去。站在天桥上,刚哥的目光移向了那片rì本小楼,心里不禁想起了白盈盈。她现在在哪里?在干些什么?想着她,心中涌起惆怅,一丝伤感也随之而来。站在那里呆立了一会,带着忧郁的相思返回了家中。
到了点,刚哥骑上车准备去上班时,和下班回家的爹走了个碰头。
“三儿,又要走啊!今天上班咋样?”
爹关心的问。
“挺好的,不累”
刚哥回答道。
“吃的好不?晚上能睡会不?”
平时爹的话不多,可今天他像娘一样的详细盘问着。
“吃得好,睡的好”
刚哥给爹吃着定心丸。
“哦,那就好,我买了柿子,你带几个在班上吃吧”
爹说着就从车筐里往外掏柿子。
“不用,市场啥都有,也不花钱,你和妈留着吃吧,我得走了”
刚哥拦着爹。
“那晚上上班时小心啊!”
爹在背后不放心的嘱托着。
骑车在路上,刚哥想着爹已经开始显出白发的头发,想着一辈子老实巴交辛苦的工作,用微薄的工资把哥几个养大,爹真是不易啊!自己一定要努力赚钱,绝不能再让父母cāo心了。
一路上刚哥心里表着决心来到了市场,一进屋,看见山东,扬子已经到了。往里屋一瞅,见李元和大刘正坐在床上小声的谈着什么。
“回家睡没?”
山东问刚哥。
“睡了,睡了半天,太困了”
刚哥打着哈欠说。
“睡了就好,要不半夜就起不来了”
山东说道。
李元和大刘这时也停止了谈话走了出来。
“我先走了,哥几个晚上辛苦点”
李元走后,四爷,阿威也来了。照例的吃完饭,休息,两点起床,刚哥推开门又进了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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