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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漆黑的房间,拉上的金丝窗帘把银霜般的月光拦挡在了外面,只余下一点点黯淡的银芒透过帘布徐徐地透露进来。
光线微弱,却也把房间里的物什约隐地照出个几分来,一只厚重古典的青花瓷瓶便静静地沐浴在那抹微弱的银霜下。
然而似乎天上有乌云飘过,房间内的银霜一下消散。好半饷,乌云散去,银色的月光再次透过窗帘映在了房间的物什上,只是这次,那只花瓶却没有染上一丝银霜,月光……似乎被什么挡住了……
魏天行缓缓睁开眼,他又在办公椅上睡着了,繁重的务事加上两名特使死在他的地盘,让他即使身为一名三重纹力的纹力者也不免疲惫不堪。
他坐起来想去打开台桌上面的复古式台灯,然而抬起头他便惊得一跳,一个人竟不知何时已坐在了他的面前。
魏天行向那人望去,微弱的月光映出了他的模样。魏天行徐徐松了口气,对那人道:“肖文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魏天行伸手想去打开台灯,然而刚伸到台灯下面,手便被人按住。
魏肖文眼睛在微光照耀之下闪烁不定,道:“爸爸,我有话跟你说。”
魏天行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被月光映得略为生冷的美俊青年,道:“肖文,你怎么了?可是在外面遇到什么事了?”
“爸爸,是的,我遇到一件解决不了的事情。”
魏天行坐直身子,语气忧心地道:“发生什么事了?”
魏肖文沉默良久,才道:“爸爸……你爱妈妈吗?”
魏天行一愣,刚不是说遇到什么难事吗?怎么突然又转到另一个话题去了?
魏天行叹了口气,道:“你怎么突然这么问?还是先说下你遇到什么问题了……”
“爸爸,你怎么不答我?”魏肖文抬了抬头,微光把他的脸照得清晰了几分。
魏天行被他的目光盯得颇为不自然,道:“你妈妈……当然是爱的。”
魏肖文站了起来,走到魏天行面前蹲下,道:“爸爸,你还记得我七岁时妈妈那年的生日吗?”
魏天行低头看着健硕的儿子,目中露出慈爱之色,口中答道:“那么多年的事,不记得咯。”说着,用手像抚摸小孩一样抚了抚魏肖文的头。
然而,正当他抚完刚放下手来时,超感觉胸口一阵大力传来,他甚至来不及运起纹力护身,五脏六腑便已尽皆碎裂,伴随着一阵密集的骨头碎裂声在寂静幽黑的房间里响起,魏天行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一脸疯狂狞色的魏肖文,他唯一的儿子。
大口的鲜血从魏天行口鼻中溢出,随即他无力地从皮椅上跌落了下来,侧躺在地上,抬起头,尽是迷惘地看着魏肖文,口中“呃呃”地隔着气。
魏肖文站起身来,冷冷地盯着脚下蜷曲着的富态中年人,用冷漠的声音道:“你不记得,但我永远不会忘记……”
魏天行双眼呆呆地盯着魏肖文。
魏肖文自顾道:“那一年妈妈生日,整个魏家大宅只有我和妈妈一起庆祝,那时候我问妈妈,为什么他们都不来和她庆祝?
妈妈说,他们都很忙……后来我才知道,这间魏家大宅根本没人看得起妈妈,所以才没人来替她庆祝……”
魏肖文冷冷瞟了魏天行一眼,又道:“其他人看不起她,不来替她庆祝,没关系,我知道妈妈不在意,但你呢?你为什么也这样?”
魏天行躺在地上,呆滞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悲凉。
“从我记事那天起,你就从来没有对妈妈好过,妈妈一直孤零零地呆在一个空旷孤寂的房间里,每天最快乐的事就是我能有时间过去找她玩。
那天的生日蛋糕还是我特意剩下来的下午茶蛋糕呢,你知道吗?我们插上蜡烛,我们一样笑得很开心……”
魏肖文眼中露出缅怀的神色,只是不到数秒,那抹神色便被怨恨的怒火所代替:“可是当年,该死的,你喝醉后回来竟然在我的面前把蛋糕打烂,还骂她是贱人,还打她!强jian她!!……”
魏肖文一下把窗上的窗帘外加墙钉全部扯了下来。再无遮挡的银色月光一下照亮了昏暗的房间,映在年轻人的身上,拉出一条状若疯狂的影子。
魏肖文像痛苦之极地用手抓着头,低声道:“可我当时只懂得害怕,我被吓到躲在了门后面,然后听着她的惨叫,无助的惨叫……
那一年,你留下给妈妈和我的,是一个狼藉的房间,被你碾碎的蛋糕,和你那恶心的精ye!”
“我……”魏天行用尽体内的力气,挤出结结巴巴的一个字。
“第二年,妈妈病死了……你草草在葬礼上露了露面便带着魏家里的那群狗匆匆地去逍遥快活了。之后,每次妈妈的生辰死忌……你都没再去祭奠过一次……”
魏肖文从戒指中拿出一把蛇首尖锥,慢慢向魏天行走去。
魏天行眼中已尽是释然,脸色不知何时竟好了不少,看着步近的魏肖文,凄然道:“难怪你要杀我……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妈妈……当年……我的确……对她不好……直至她死了……我还不懂得……
你妈妈是个好女人……这两年,我总是梦到她,梦到……她穿她那条碎……花长裙时的样子,梦到……她当年给我磨……咖啡的样子……”
魏天行眼中神采渐渐熄灭,刚才的精神原来只是回光返照而已。
“当年……你爷爷不让我娶她,是我……把他气……的,我却……怪在了你妈妈头上……呵呵……咳咳……”魏天行悲凄一笑,摒着最后一口气,对魏肖文道:“以后遇到……一个像你妈妈一样的女人……一定……要……好好……对她……”
魏天行一口深红鲜血溢出,眼中最后一丝神彩也消失殆尽。
魏肖文眼中神色复杂,不时露出一丝迷茫,但很快,他一甩头,便将心内一切杂念全部排出了脑外,他现在要得到今天来这的目标。
他走到魏天行身边,定睛望了他一眼,眼中闪烁了一下,抬手便将手中尖锥一下插进魏天行的心脏处。
随着尖锥的插.入,尖锥尾处那只红色蛇首仿佛一下活了过来,摇头晃脑扭动了一圈后,魏肖文便感觉一股液体从锥体上流过,随之,红色的蛇首口中凝结出了一颗拇指般大的深红色水球。水球在蛇口中不断翻滚,隐隐有血腥气息传来。
“成了。”魏肖文看着尖锥蛇首处的那颗血球,当即知道他便是禺疆所需要的三重纹力者的精血了。
魏肖文又冷冷看了魏天行的尸体一眼,身形在月光下一闪,便消失在了寂静幽暗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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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整个身躯趴在一张大床上,秀气白嫩的小脚在身后随意地摆动着,她叹了口气,用雪葱般的五指逗弄着床上的小松鼠。
“果果啊,你是不是想花花和小白它们了?”少女把下巴枕在手臂上,闷闷地道:“我也想它们了……”
小松鼠在床上蹦达了几下,小爪子在脸上扒了两把。
“可我答应了肖文哥哥留下来陪他的。”
小松鼠一下跑上少女的肩膀,一双小手竟然像人一样推搡着少女的脸蛋。
少女“咯咯”一笑,抱起小松鼠从床上坐起来,道:“我是肖文哥哥的妻子了,就要永远陪在他身边的。”
小松鼠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坐倒在了少女的手里,一副情绪低落的样子。
少女道:“如果果果想回去的话……那梨儿让肖文哥哥把你送回去吧。”看着小松鼠的样子,少女一阵失落。
小松鼠果果一下抬直脑袋,然后拼命地摇头。少女眼睛一亮,提起果果便捧到嘴边亲了一口,道:“我就知道果果会陪着我的!”
就在这时,“嗒”的一声,门锁被打开的声音传来,少女脸上一下露出万分惊喜的模样,跑下床,连她那双毛绒绒的鞋子也不穿,直接向门口处出现的男子身上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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