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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顿时感觉到难以遏制的愤怒,伸腿踢门。
转身,疾走。
不到两步,换成了跑。
跑出我的房间,来到电梯口,飞快的按动着呼叫器。
然而电梯迟迟不见上来,我看了看手表。
转身跑向了安全通道。
安全通道的门上锁了。
我飞快的看向四周,找到了灭火器,伸手将它拆卸下来,用力的将锁头砸下来。
一下,两下,三下。
锁头开了,我丢开喷出白雾的灭火器,蹬开门。
冲进安全通道。
一路向下。
每次迈步,五个台阶,飞快的往下奔跑。
在转到三楼的时候,因为太过仓促,无法收脚,整个人从楼梯上滑了下来。
顾不得疼痛,我扶住扶梯,继续向下。
一直跑到第一层,几脚蹬开上锁的安全通道上锁的对开门。
几个跨步穿过大堂,小空依旧站在窗前,路过的人们连同她回头望着飞快跑动的我。
走出转门的瞬间,我仿佛看到了小空的笑脸儿。
唯美的,梦幻的,让人窒息的,轻笑。
“你等等,干什么去?”
来到容身所的外面,前台小姐的疾呼消歇在背后。
我捏紧拳头,向着秦强的诊所,疾奔。
一路上行人见了狂奔的我均是不自觉的让路,更有甚者,见到了我疯掉似得样子,惊讶的捂住嘴。
仿佛看到恐怖事物。
来到秦强的诊所,我推开门,手上传来刺痛。
这才发现,门上留下了一个血sè的掌印。
可能是从楼梯上滑下来的时候噌的,我管他呢。
几个大步穿过柜台,诊所的男xìng职员很是敬业的挡住我的去路。
“先生,请你不要乱闯!”
“让开……”
我伸手推开他,撩开布帘走了进来。
第一时间确认了楼梯,我迈步向上。
来到二楼,可以听到一些物体碰撞的声音。
确定了方向,我直接跑过去,推门。
推不开,我后退了几步。
加足马力,用肩膀撞了过去。
反复四五次。
房门被我撞开,同时一连串不解的声音过后。
传来月光惊喜的呼喊。
“钱同学……”
我伸手将门关上。
整理杂乱的气息,观察这个房间。
房间一侧有三个玻璃门的药架,里面摆满了药品。
另一边是一张病床,旁边有吊针用的架子。
正对面是办公桌,此刻月光就在办公桌的后面。
地上有些杂乱,各种文件、纸笔以及玻璃碎片、水散乱在地上,正前方趴伏着一个人。
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铁定是秦强,他的手中捏着塑料注shè器。
见月光安然无恙,我整理心情,跨过秦强,走上前。
逼近她。
“是不是遭遇了不好的事情?”
月光笑容渐渐消退,赧颜低头,重重的点头。
“为什么非要过来?如果不是出了一些意外,你现在还能这样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想要知道原因吗?”
月光抬起头来,凝视着我。
她坐在转椅上,洒进来的阳光,隐藏了她的神sè。
望着充满yīn影的月光的脸颊。
原因?
要来了,一切关于月光对我不合理的行为背后的隐藏的事实。
我不想知道。
事情发展到了这种地步。
即便是不想知道,也没有拒绝的可能了。
就算是不想知道,也一点点的给我揭开了。
月光的能力,她认为的诅咒。
组长说她骗我来容身所的源头。
一次次询问我是否有恋人。
月光一次次对我的诱惑。
以及。
所谓的圣诞老人真的存在。
“我想知道。”
转椅旋转了起来,月光坐在转椅上,懒人发随着身体的转动飘起,掠过眼前的脸蛋儿上,带着无奈的神sè。
忽然,月光站起来,转椅径自旋转,她几步走到趴倒在地的秦强跟前,一拳挥下去。
穿越了。
“我不能接触男xìng。”
说完,她转过头来,盯着我。
“除了你。任何雄xìng,不能接触,不管是人类还是动物。”
“所以,遇见你,就等于遇到了赐予我的圣诞老人。然而,你一次一次的拒绝我。我也有怨气啊!我想治疗,想办法驱除这种诅咒,所以我才要不顾一切的来这里。”
月光的手穿越秦强的头的画面,在我眼中一直一直重复。
终于有些明白。
穿越,果然恶心。
无可更改的事实摆在了眼前,我不知道该怎么了。
月光背负的诅咒,与我所持有的能力,互相消磨。
可以肯定,她那是一种能力……
胸口处传来冲撞的力量,月光哭泣了起来,伤心的哭泣起来。
秘密揭开了,揭开了的秘密,我要怎样面对。
门响着,一声声,很大力。
有人在叫喊着秦强的名字。
晕倒在地的秦强,双肩终于动了动。
他捂着头,缓缓站起身来。
看到不速之客,他立刻想到了什么。
“你擅闯私宅,殴打医生。”
“这是诊所,我来看病。然后发现,诊所的医生想要让病人喝下添加了致昏药的水。她可以作为人证。地上的玻璃杯碎片以及水渍可以作为物证。好吧!你来报jǐng。”
“你……”
“我怎样?开门去。”
秦强在我的威胁下,不情愿的打开门。
店员见自家的老板额头上有血丝,登时追问了起来,并飞快的拿出手机按下一一零准备报jǐng。
秦强赶紧制止,一番解释后,店员终于安分了下来。
我背起哭泣着的月光。
走出诊所。
炽热的阳光下。
月光泪水在我的脸上划着细线,每一滴都让我痛心。
行走了十几步。
“不要再去秦强那儿了,好吗?”
“嗯。我听你的。”
泪水不止……
我从存包处取出风衣眼镜,带着月光走向了电车。
联系了阳琳昆明湖见面,我便与月光来到了这里。
昆明湖畔。
月光抱膝坐在湖岸边。
前方波光粼粼,身边柳枝依依,更有软风习习。
蓝天下,碧水畔。
我慢慢理顺了心绪。
不知月光怎样?
不远处,白领丽人走下了出租车,她率先发现了我,招手。
我举起联络用的杂志,她微笑着走了过来。
“阳琳小姐,你好。”
“你就是江侦探?请别怪罪我的失礼,你看上去太年轻了。”
“是的……这边行人稀少,不必更换地方了。况且,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发现。收取你的费用,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上下打量了我几眼,继而看了看旁边的月光。
“哦,秦强这两天有什么特殊行为?”
“秦强这两天极是安分,并没有做什么出格之事。有一些照片可以作为证据。”
我拿出一些刚刚冲洗出来的照片,递给阳琳。
她拿在手里,一张张翻看了一遍。
继而将照片全部撕成两半,捏在手心里,一边从皮包内掏出一封信。
鼓鼓囊囊的信封,她在手中颠了两下递给我。
“谢谢你帮我们认清他的嘴脸。你不是侦探吧!”
接过信封的我感觉到心惊,我怔怔的望着她。
阳琳摆摆手,也不解释,神秘的笑着。
她扭身走回道路,顺便将手中的碎纸丢在垃圾桶里,拦下一辆出租车。
微笑着望了我一眼,钻进车子里远去了。
我将信封放进风衣的口袋,转身望向月光。
她站起身来,双臂伸展,头发随风飘着。
“你小心着吧!今后我会一直烦着你。”
“没关系,我绝对会守住你我各自的阵地。”
背负诅咒的月光,我是解除的钥匙。
换个人或许真的会去演绎美丽的故事。
很可惜。
解除诅咒的圣诞老人是我,月光是不幸的,碰到了我也是她的不幸。
只是,我能坚守到什么地步,又能持续到何种程度。
面对如此可悲的超能力。
回到容身所。
十二楼。
静的房间。
静趴在床上,笔记本放在床上。
“别呆站了,一起来看电影吧!”
估计是恐怖电影。
我走上前,忽然有些不敢行走了。
这怎么说也是少女的床。
我爬上去像个什么样子。
“怎么了?”
静抬起头。
我苦笑,她迷惘。
我指了指床,她伸手拍拍自己旁边。
我继续苦笑。
她似乎是明白了,伸出手,似要拉我。
“我一个女孩子都不怕,你忌惮什么。”
“……”
“难不成你对我有心思?”
“……”
我惊慌,惭愧。
静无意间说了句要命的话,几乎可以感受到心脏那一瞬的偷停。
“我要是上去了,不就会给你将来的新郎戴了半个帽子吗?还是不要了,我蹲着吧!”
“行了,别矫情了。上来!”
鼻端充斥着香味,荧幕开始滚动起来。
我与静挤在软绵绵的床上。
心脏不自觉的快速跳动着。
静,就在身边。
零距离的碰触着。
她的香气,她的温度,灼热着我。
我看到了电影的名字,爱情呼叫转移。
随着小型音响的插头正确的归位,电影的声音冒出来,将我的心跳声压住了,我感到了舒心。
“对了,丫头喜欢上Q吧!号码是多少,我记一下。”
我尽量让自己正常,将死皮赖脸贴在脑海中的丫头的Q号告诉静。
静趁着电影刚刚开始,调出QQ,先将丫头加上。
望着她输入的需要丫头验证的那一句话,我敢打保证丫头一定会在第一时间里加上静的号。
“你不是喜欢恐怖电影吗?”
“难道喜欢吃西瓜的人就不会吃橘子了吗?”
静的反问将我呛住了。
我额头有些冒汗。
电影,她在看。
静,我在偷偷看。
水晶似得眼眸睁大了,水水润润,直勾勾的盯着屏幕。
沉静的神sè,好似有在笑着。
乌黑发亮的头发,斜在另一边。
没有任何坠饰妆点的粉嫩耳珠,挂着一条银质项链的白皙雪颈。
稍微抬眼,就能够发现宽松的睡衣下。
一抹圆润的粉肉。
睡衣,我买的。
内衣,我买的。
这么一想,静的美丽,有我一大半的功劳。
静好似动了动手指,我赶紧盯着荧幕。
怵目惊心的伤痕,依然存在。
一条狭长的伤疤,在双rǔ的缝隙间延伸,大约半指长。
手术后的伤痕。
不由自主的,静眨巴的双眼,将我吸引。
“月光今天的心情不好。”
“是的。还没有问静,你怎么能把钥匙交给小丫丫。”
“我是故意的……”
故意?不对,怎么回事儿?一般人不都是说我不是故意的吗?
静怎么可以反着来。
“……她们求我,没办法,你太招风了,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两个丫头,她们气愤的数落了你一顿,我也没有听出所以然。加上我一直在这里寻找好看的电影。就没有注意,所以她们什么时候拿走了,我也没察觉。”
“这要让你去看管金库,怎能行?”
“胡说,我像看管金库的人吗?”
静伸手推了我一下,轻轻笑着,目光却没有离开荧幕。
解释有些多了。
静不像是会用五句话以上的词组解释一件不轻不重的小事的人。
是我多心了吗?
刚才静推我,没有攻击意图吗?
推,应该是有攻击意识的动作吧!
“呵,女人不都是管家婆吗?”
“就算是管家婆,也不可能管你家的保险柜吧!你担心什么呀!”
“或许,指不定……指不定……指不定……”
我登时愣了,原以为用来淘气的话,却发现,到了嘴边,竟然说不出来。
“什么?”
“没什么……刚才你说月光的心情不好,有什么疑问吗?”
“月光在用她的身体来诱惑你,是这样吧!之前有些不理解,现在我也明白了其中的意义。呵呵,你会不会觉得天赐良缘这个词,就是说你们的。”
“就算是我也感觉很可怜,但我可不是为了谁而诞生,这只能说是巧合。”
静转过脸,看了我一眼。
笑了笑,继而转过头。
“你与丫头并不是恋爱,你却忠贞于丫头,月光她有的头疼了。”
忠贞于丫头?
我偷瞄了静一眼,有些失落。
仔细想想,丫头每次打电话都像是谁安排好了似的。
要不然,为什么每次丫头打电话,我这边就要发生或大或小的事件。
这一次更是不可理喻了。
月光的超能力,恨死个人了。
“听说组长失踪了?”
静是用叹气的语气说着那句话,难道,真的是这样?
我不由得质疑了起来。
“似乎是这样,所长在追查,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消息。不过,有所长在,组长一定会没事的吧!”
“但愿吧!”
我们平常的交谈着。
这之中。
我一直感受着,心脏不寻常的跳动。
静的呼吸,静的香气。
作为人体所需要的空气一般一直在我的身体里循环,每一次的呼吸,都会感受到触手似得刺挠着胸口,痒痒的。
很痛。
丫头毒一样的在脑中流连。
不是吗?
简直就是信佛的人抱着典籍诵读了好久才发现那是圣经。
时间一点点走着,与静一直没有停歇的交谈着。
电影也在缓缓的步进。
随着窗外的sè彩转换。
电影结束了,爱情的呼叫转移也终于转成了接听。
也不知是看完了电影,感受到了胸口的发闷。还是一个半小时一直趴在床上,使得胸口无法习惯。
话也说回来,静与丫头联系,准备做什么?
直到离开静的房间,我也没有弄清楚这个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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