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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苍山脚满目绿郁郁葱葱,山茶花如火如荼,随处可见。这是一个南疆的小镇,虽然已经入秋,但气候仍然没有凉快下来。
这个小镇是当地有名的市集,上午刚下完一场小雨,正是最适合出来叫卖的时光。许许多多赶来做买卖的当地的摆夷人一大早就背着各式各样的货品在不算太狭窄的道路两旁摆起了生意,吆喝叫卖起来,琳琅满目的商品,青chūn娇俏的少女,充满着异族风情,将这个摆夷族聚居的小镇点缀的无比繁华。
在这样的一个小镇上,一个女子沿着这条道缓缓走来。她着一身当地摆夷族传统的素雅长裙,尽显曼妙身资。头顶青丝高盘一只玉簪横插发髻,尽管穿着不算奢华,却也遮盖不了一身的贵气。路边的不少行人和客商仿佛都认得这位女子,一见到都主动施礼,而这位女子就抱以甜美的微笑回应。但是,如果有人仔细留心的话,就会发现,她其实是强颜欢笑,心事重重。她虽然嫁给了大理的皇族,并为这家生下了一个独生子,但她的生活并不美满幸福。她的丈夫年轻时就是满江湖的留情,传下风流韵事无数。她以为他在迎娶她之后,在神灵面前发下誓言能约束一点,没想到却变本加厉,所以她以前也曾经负气出走,回到自己的家乡。当她回到家乡,丈夫就派人来寻找迎接自己回去。俗话说,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她开始考虑如果再这样下去,自己是否要真正摆脱?如果她意志再坚定一些就容易了,可她一是对丈夫也是rì久生情,不好马上割舍,二来她即使不管丈夫,自己的儿子却也放心不下,这让她的内心陷入绝望地痛苦中。她不想让族人分享自己的痛苦和悲伤,只能独自承受,一个人踯躅而行。
她茫然地走着,心中想到,也许再过几天,或者十几天,丈夫派来接自己回去的人可能就到这里了。到时,自己是不是还是要同他们一起回去呢?如果不回去的话自己能怎么样呢?如果回去的话自己以后还会离开吗?这些问题都没有答案,即使有答案,她也不愿意再去想了。
正在这位贵妇人走到道路的一处僻静的拐角的时候,赫然注意到这条道路的拐角是一座早就破败的庙宇,以前自己也曾经过过这里,但一直没有留意。
贵妇人也是百无聊赖,心中一动,就向这个庙宇走去。破庙好就好在因为破败,所以清净。清净的庙宇,正对现在这贵妇人的心情,贵妇人特别想一个人哭一场,又不想让别人看到。
来到破庙前,破庙还真是够破的,门前的一对石狮子剩下一只,另一只不知所踪,大门只剩下一门框还在那立着,台阶上、里里外外随处可见残垣断壁,轧脚的瓦片到处堆积着。门前有几棵菩提树,不知是什么年代由谁来栽种,庙里既然没有人,也不会有人照看它们,可它们仍然是郁郁葱葱,枝叶茂密。
庙门外有一个乞丐倒在地上,全身污秽不堪,几十只苍蝇围着他嗡嗡乱飞,衣服还湿漉漉的,象是刚被清晨的小雨淋到。身体还有一些微微的颤动,咽喉间发出几下若有若无的嘶哑的声音,表明他还活着。
这女子一见这一幕,本来再平平凡凡没有的一幕,却感觉娇躯一震,恍若回到了十九年前的一天晚上。那时,也是一座庙宇,庙宇前也是这样茂盛的菩提树,菩提树下也有一个这样污秽的乞丐..
她被这个乞丐触动了心事,一摸衣带里还有一些散碎的银两,就都一股脑地放在了那个乞丐身前的破碗里。
银两发出了“玎玲令”的清脆的声音,那个乞丐也被声音惊醒,挣扎着扭过身子,与贵妇人面对面,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就在对视的一瞬间,贵妇人只觉与那人一记对望就似打了一个星火四溅的交锋,但又似是同一家、同一门、同一血脉的唇亡齿寒,首尾呼应。
贵妇人凝神观看这个乞丐
乞丐的年纪看上去依稀很年轻。这时天气甚热,这乞丐却披着一件破旧的毛裘,里面不知道有几件衣服,而且此人双颊火红,额现青光,像是病得甚重。
这个乞丐双目深陷但点燃着两朵寒火他的病是一场烂泥,而他正埋在泥泞之底。他全身都包裹于肮脏的毛裘里,既像一场埋葬,又像只有他眼里的两点寒火才是活的、生的、有xìng命的。一旦熄了、灭了,便什么都没有了,甚至已不必埋葬了。他已用毛裘和寂寞埋葬了他自己。
她能感觉到,这个乞丐的脸虽然满是泥泞,可他的眼光中透出感激,她同样对这个乞丐抱以甜美的微笑。可猛然间,这个乞丐的眼光中满是凌厉的视线,贵妇人没有反应过来,顿时一楞,她沉浸在一种痛苦的情绪里,她伤了心。
可这还没算完,这个乞丐大叫了一声。只一下子,他扑向了贵妇人,他如出柙的猛虎,他身上的病依然是病,他的身上依然污秽,但他整个人,就像同时摄取了一头老虎一只豹子和一只兀鹰的神魄一般,全身都散发出一股慑人、迫人和足以杀人的力量来。眼看就要扑到贵妇人。
这个美貌的贵妇人也是个练家子,她自幼开始习武,所缺只是没有明师指点,见到对手袭击,并没有慌乱多久,迅速抽出一条软鞭,卷向这个乞丐。
让她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她的软鞭明明命中了乞丐,乞丐的冲势不减,这一鞭已经用了她的全力,竟然不能阻一阻乞丐的动作。但最让她意想不到的是——乞丐不是冲向她,而是冲向她背后。
此时,贵妇人已经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身后还有人在跟踪自己,趁自己jīng神恍惚的时候向自己偷袭。她回头看时,青年乞丐已经倒地,另有一个黑衣蒙面人持着一对明晃晃的刀面对着自己,看身材象是个苗条的女子。
贵妇人似乎想起以前听说过的一件事,刚要说什么,这个黑衣蒙面人胳膊一抬,飕飕两声,两支袖箭向自己的面门疾shè而来。这种速度的暗器还难不住贵妇人,轻轻一闪身,袖箭落空了。
那黑衣蒙面人见暗器落空,挥倒继续进击,同贵妇人的软鞭战在一处,双刀攻势凌厉,但胜负其实已分。蒙面人的武功本来与贵妇人是伯仲之间,想靠从背后找机会偷袭贵妇人取胜,没想到被一个乞丐发现坏了自己的好事,那个乞丐还是会武之人,在扑向黑衣人的时候给了对方一掌,这一掌力道不小,虽然被黑衣人一闪没有击中要害,也让黑衣人受了一点伤,影响了挥刀的动作。只是这个黑衣人xìng格倔强,不想放过这样的机会,更不想在贵妇人面前服输,所以不退。
果然,几十招过后,黑衣人的双刀刀法开始散乱,而对手的软鞭的威力越来越大,挥出的范围也越来越远,黑衣人感觉周身上下全被笼罩住,再不退她就要被贵妇人的软鞭所制住。她果断地一抖手腕,又是两支袖箭飞向贵妇人。贵妇人一直在小心这一招,一见袖箭,用软鞭将袖箭击偏,但这样一来,她动作缓了一下,黑衣人纵身一跃,跳到了后面不远处的一棵树上。
贵妇人知道自己的武功是无法阻止对手退走的,喝道“秦红棉,我知道是你,我们的账我一定会和你算的!”
那个黑衣女子也喝道:“刀白凤,今天是你幸运,有个乞丐替你死了,下一次你就没有这种好运气了!你纠缠他一天,我都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说罢,又是几下纵跃,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们交手的地方是个偏僻的所在,周围没有旁人,那个叫刀白凤的贵妇人没有去追赶秦红棉,而是站在当地浑身发抖,也不知是因为刚才交手累得,还是想起什么事情气得?
她站了一段时间,凉风吹过来,她才冷静下来,低头看到了那个乞丐,身上插着两支暗器,已经透过破旧的衣服,躺在地上。贵妇人轻声道:“江湖上都知,秦红棉的兵器和暗器都是喂有剧毒,这位小兄弟,我会记得你的恩情的,可惜,只能来生再报答了!”
说罢,她就去搬动乞丐的尸体,想将他埋葬。她决不能容忍他的尸体暴尸荒野。
可是,当她一翻动这个乞丐的身体时,听到了这个乞丐发出了一声呻吟,她感觉喜出望外,他还没死!她不顾乞丐的肮脏,也不管男女之嫌,抱起乞丐,向远处自己一个隐秘的住处去。这乞丐个子很高,比她几乎高了一头,她感觉抱着很费劲,但她咬紧牙关,决不丢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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