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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话听音，这几句介绍，包括常云涛的观察与分析，很快就对这家公司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常云涛明白秦志磊跟自己说这些，肯定不是纯粹为了吹嘘自己的公司，更不是想向自己兜售什么东西，而是另有目的。
果然秦志磊介绍完公司的背景关系和业务，就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我到这几天，感觉这里水很深，我可能将来是被当做顶雷的。一旦有危险，我要做好随时抽身走的准备。不过，暂时还不会。我跟杨立新商量过，我在这里先积累一些关系，新力有资源，咱们利用这些关系做点生意。”
常云涛明白，秦志磊打理关系的水平是一流的。到这里以后，他觉得目前的位置有一定的风险，他现在是在给自己铺设后路。
至于‘顶雷’是什么概念，秦志磊自己没有细说，常云涛也不方便细问。
秦志磊接着说：“这儿的老板在军队里很搞的定。据他自己声称，少将以下的人他都不肯见，大校级别也只能见到我。陪人吃完饭，还不许我送人家，说不能掉身价。我不管那一套！我不要那感觉，迟早一天我是要走的，我得为将来铺路。上次有个军队院校的项目。800多万，参与投标的几家都有关系，最多的报价差也没超过30万。最后评定没有给我们公司。我们提出投标价差别这么小，肯定作弊了，要求推翻重来。经办的一个大校还不买我们帐，我们老板直接弄了个党校的学习名额，三个月学习去了。”
常云涛暗暗咋舌，知道有关系的人做生意黑，不知道有这么黑！
秦志磊说话很直白，进了这家公司感觉不对，时间呆不长，时间久了要出事。他利用公司的资源跟新力合作，多点赚钱的机会。常云涛当然表示全力配合。
秦志磊把他说的那个项目的采购单子递给常云涛，就是薄薄的两张纸。没想到800万的项目，文件这么简单。
军队里做事多数线条比较粗，有时候不像社会上把标书那么复杂。
单子里除了有些军队用的软件，其他常云涛都比较熟悉。大屏幕的部分，可以配X80的机器也不少，看投影机的指标是按照洛克的型号配的，但并没有指定，应该可以改为东立的。
常云涛把看出来的这些东西跟秦志磊都说了一下，同时也大致估算了一下，这个项目里几个主要的设备每样成本是多少，市场批发的供货价是多少，都跟秦志磊说了一下。
这么简单的一接触，秦志磊就知道常云涛是一个很专业的人，凭借一点有限的信息能够分析出来的东西也跟事情的本来情况非常接近，而且也知道自己最需要了解哪些信息，他最需要了解这其中的价格操作空间。大家都是明白人，做事就非常顺当。
当然他表示不能所有产品都从新力进，有些产品他是要从其他地方进的。
秦志磊报出来的那两家公司常云涛也认识，不过就是强求经自己手，也赚不到多少利润，而且给秦志磊公司里面的人知道，也会有点难看。
所以常云涛没有指望生意全给自己，他只是让秦志磊对行情和渠道都了解些。
至于利润怎么分，常云涛也不用关心，那是杨立新和秦志磊之间的事。
从秦志磊那里出来，常云涛跟杨立新通了个电话。这才知道，杨立新也是跟秦志磊交过底，粗略报了几个产品的价格，跟自己报的差不多。
杨立新的意思，新力的成本对秦志磊可以是透明的，而且这次的事就算成了，秦志磊不会从中索取任何好处。
这个有点出乎常云涛的意料，刚才他还以为秦志磊是想借机会大家一起发财，没想到是纯粹帮朋友忙。不知道他刚才所谓的铺后路是什么意思，是想进新力吗？
常云涛很庆幸，他也了解杨立新的为人处世，自己也习惯赚钱在明处，所以刚才的报价没有什么水分，否则要枉做小人了。
秦志磊已经知道价格还要问自己，难道是一种试探？去之前跟杨立新通电话，他也没有提及此事。
晚上秦志磊又打来电话，说他正跟几个公安系统的朋友在喝酒，问常云涛愿意去吗。
白天就是问自己有没有空去，结果去了，是急着有单子问自己。现在应该也是这样，明明是有事才让自己去，只不过问的比较委婉，这个可能是秦志磊说话的一种方式。
两个人对北京的地理都不熟，去的路上，常云涛为了找到地方跟秦志磊通了好多次电话，最后只能在一个黑乎乎的路口等着，秦志磊请的客人派了一个车子来接自己。
到了地方下车，又往里走了一段路，像是一个破落的院子，里面像是在装修，也没挂什么牌子。
常云涛心里直摇头，见的什么人？怎么找的这种地方。
正犯嘀咕呢，突然眼前一亮，富丽堂皇起来，这里是一个KTV。常云涛猜测前面的一切也许是伪装，是为了安全的一种掩饰，毕竟这里是市中心，不能太招摇。这里地段很好，二环以里，绝对闹中取静。
常云涛被直接带到秦志磊所在的包房。
房间里已经一屋子人，很是热闹，秦志磊直接就叫常云涛“常总”，给房内几个人做了介绍，都是公安、安全系统的中层干部。
介绍好以后几个人都说晚到要罚酒，常云涛一见这架势，也没多说什么，很爽气地跟每人干了一杯啤酒。
因为喝的急，再加上刚刚在风里等车有点凉，喝的又是冰啤酒，几杯灌下去常云涛马上觉得胃里不对了。
冲到厕所就吐了，回来后面色发白，几个人关心地问有没有事，常云涛说没事，继续喝，就是刚才等车的时候胃着凉了。
几个人都连声说，“这位兄弟爽气，值得结交。”
常云涛平常喝酒不多，酒量也不好，基本往后缩的。今天也没多喝，凑巧的乌龙事件，倒被人称酒品好，实属意外。
接下来，几个人也没有再灌酒，跟常云涛也很客气。
大家不注意的时候，秦志磊悄悄介绍了一下今天的情况，常云涛知道了个中原委。
这几个单位目前都有上面拨的项目款，来的几位也是项目的负责人。
他们跟秦志磊的公司有合作。由于秦志磊的老板走的是上面的路线，老板为人又很刻薄，不太买他们的帐，所以他们在中间也就没什么好处。
秦志磊今天把他们约出来，大家发发牢骚，吐吐苦水。
说到差不多，秦志磊给了一个主意：“项目里面的设备型号，几位可以自己选。里面有些型号是我们公司向新力公司，就是这位常总的公司进货的。”
说着指了指常云涛，接着说到：“现在咱们可以这么运作，咱们可以把进货价格提高一些，这样新力那面就可以把差额返出来。这部分款项就活了，单位可以用来采购其它你们想要的东西。”
常云涛马上明白秦志磊的意思，估计这是专项拨款。报预算的时候尽可能高，预算下来在通过运作截留下来，作为经办人或者受益单位的领导，肯定希望有些资金可以活用。而秦志磊的公司不想帮下面人操作这些事，说不准还想凭着关系硬，把所有预算都用足，不给别人留点渣。
当然，通过运作留下来的这部分资金，流到公还是私，常云涛就不用搞得太清楚了。
常云涛配合秦志磊的话马上表态，“我们公司这里比较灵活，现金，支票都可以，也不一定从我们公司账上划款。”
常云涛的这句话更让那几人感觉很贴心，觉得这个小伙子想的很是周到，也很上路。事情也就由他们和秦志磊商量定了下来。
几个人临走的时候还特别感谢常云涛肯帮这个忙。
其实常云涛这么说，也是有自己的想法。如果这钱进公家小金库也就算了，如果公私都有，将来出事恐怕新力脱不了干系。
还是现金可靠，而且不经自己手，可以由秦志磊找个经手人。
常云涛突然想到，秦志磊之前所谓的'顶雷'，是不是也包含这类事情？没出事的时候，什么都好，一旦一个人出事都可能串出一堆事，很容易把人牵连进去。
小心归小心，这种关系还是需要的，而且这种灰色的生意也带动了新力的销售。
其后的一段时间，秦志磊和一些官员应酬的时候，经常叫上常云涛，常云涛也是每次必到。
倒不是每次都有事，还是建立关系为主。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常云涛也结识了一些官员。常云涛觉得适当结交一下有好处，太多了也有'湿鞋'的危险，跟这些人接触还是保持一点距离就好，自己并不擅长这些，就让秦志磊冲在前面，他也很似乎享受这个过程。。
秦志磊是场面上非常活跃，非常有能力的人，这也给常云涛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作者说两句：昨天不知为什么，文章没有更新上去，今天补发。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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