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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融之死
孔融握住腰间精心装裱的“仁”剑,推开帐帘。(全文字小说更新最快)干爽的风吹入酒气熏香的暖帐,孔融有些萎靡的精神顿时振了振。
额,昨晚又喝多了,呵呵。孔融翘起小胡子,打了个酒嗑,脸上依旧带着醉醺醺的酡红。
昨天部下大胜吕布的消息让他极为露脸,一旁各路诸侯羡慕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啊。孔融现在想起,都忍不住又笑了笑。所以,昨天刚回到大营的时候,立马从四面八方涌出一堆平日里谈论诗词的“至交好友”,各种赞美的华丽辞藻和古今典故如海如潮一般瞬间将孔融淹没。当下,孔融也顾不得去看望下受伤的刘涛,乐呵呵地摆起了酒宴,宾主尽欢一直到了深夜。
直到刚刚,孔融才在睡梦中被人唤醒,问一下,原来是盟主袁绍相请去议事,看使者的神色,貌似还很急的样子。孔融摇摇依旧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笑了笑:这讨人厌的,能有什么事儿。
今天外面的天色有些阴沉,大片大片灰色的浓云笼罩在天穹,好似上苍从九天倾泻喷薄的水墨一般。风,一阵阵的有些冷。孔融禁不住单薄的身子往衣袍中缩了缩,急急地赶向盟军的议事大帐。
这天,怕是快要下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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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融还没走进大帐,几步外便听见一阵喧闹叫骂声从帐中传来。刚刚掀开帐帘,探过头,却不料一个黑影正向自己面门飞来。
“啊呀!”孔融捂着有些青肿的鼻子,低头一看,竟是一个酒樽!而且是一个装着半樽清酒的酒樽!清亮的酒液顿时洒满了一脸。
孔融气鼓鼓地吹着小胡子,走进了大帐。刚进来,顿时惊呆了!
啥时候盟军议事大帐也变成菜市场了?!!
乱哄哄的人影,嘈杂杂的叫骂……
这是怎么一回事???
“韩馥,你强占我兖州三县,这口恶气早就憋在我心里了。今天你是还还是不还?”一个冬瓜身材的武将向着冀州刺史韩馥红着脸吼道。这个冬瓜正是兖州刺史刘岱。
“哼,你治理民生不善,那三县军民人人羡慕我冀州的丰衣足食,因而投奔我麾下。你怎的好恶不分呢?”辩解的是冀州刺史韩馥。他长着一张大饼脸,此刻正仰着头鼻孔向着刘岱,不屑地讲道。
“你……”冬瓜刘岱被韩馥生生气得说不出话来,用手指着韩馥,一张脸由通红憋成了酱紫。
类似这样的叫骂在大帐中比比皆是,坐席上早已空荡荡,各路诸侯已经聚在中间乱成一团,除了两人。
曹操和袁绍。
曹操是满脸忧愤,一双鹰眼里充满焦虑。
而袁绍却是气定神闲,优哉游哉。他老袁家四世三公,资本雄厚,现在董卓已经败退了,若是这帮诸侯也拼个你死我活,死个七七八八,那才顺他的心,如他的意呢。
曹操看了一眼袁绍,见他仍没有什么反应,终于忍不住了,豁然起身,瞪起鹰眼,高声叫道:
“诸公!诸公!现在董贼仍横行于外,天子仍处在危难之中,曹某恳请诸公勿要中了别人的离间计啊!”
大帐里被他高声一喝顿时清静了不少,但紧接着,又是一阵喧哗:
“曹孟德,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们之间不是太守就是刺史,有你说话的分吗?”
……
听到这般杂言碎语,曹操再也按捺不住心头怒火,“碰”得将酒樽砸在地上,咬牙切齿道:
“匹夫竖子,不足与谋!”
说着,领着夏侯惇大步走出营帐。
身后,袁术依旧轻声讥笑一声:“这曹孟德,官不大,人倒是很狂妄。”
鹰鹫眼袁术旁边却是没有人附和,因为他已被七八个诸侯团团围住。
“袁术小儿,答应我的兵马粮饷呢?”“还有我的呢?”“你们袁家四世三公,不会言而无信吧?”
袁术的脸面瞬间变得铁青,但又不得不赔笑道:“诸公切勿急躁,相信三五日之内必然送到!”
“三日还是五日,你说清楚!”“还三五日,唬谁呢?”“今日日落一定要送到!不然我等与你不死不休!”
“是,是,术一定在日落前送到,请诸公放心!”袁术斜着眼咧着牙肉痛地说道。
“哼,就再相信你一回!”“若是日落前送不到,我等只有向袁盟主告辞了!”“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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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融走到靠近帐帘正吵得不可开交的冬瓜刘岱和大饼韩馥跟前,顾不得脸上的酒液,抓住韩馥袖口,和声劝道:“二位有话坐下来慢慢说……”
“你这假惺惺的,少在这装好人!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昨晚董卓定然派人去给你家刘涛说媒了吧?”韩馥不等孔融说完,便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这厮,少扯开话题,还我三县!!!”冬瓜刘岱看着韩馥心不在焉,一面吼着一面抡起巴掌,刷得打向韩馥。那韩馥确实倒霉,刚想抵挡,哪料袖子被孔融抓着,“啪”得一声响,生生挨了刘岱一个大刮子,脸上顿时印出五道火辣辣的红杠。
韩馥的大饼脸被刘岱掴得晃了三晃,火辣辣的滋味顿时让韩馥怒红了眼。韩馥猛地抽出袖子,一把将孔融推开。
孔融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蹬蹬地后退了三步仍止不住身形。他本就是个文人,手无缚鸡之力。昨晚又喝多了,现在精神上仍恍恍惚惚。这一推,顿时孔融便像个棉花般被推出老远。
突然,孔融斜着的腰间感觉一痛,那文士“仁”剑却是抵触着地面传来一股反力。孔融更是不稳,翻了个身,一头栽向案角。
一声闷响,孔融的太阳穴撞在了尖锐的案角上,点点血花溅出,孔融只觉得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韩馥刚想对着刘岱反击,却被刘岱招架住。这时,刘岱却没有理他,脸上露出惊骇的神色望着他的背后。韩馥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地预感涌上心头,回头一看,刚才还好好的孔融,现在已经安静地一动不动躺在地上,文士剑斜在身旁。他额角的太阳穴边,点点血迹如同梅花边洒落一地。
韩馥脸色刷得变成惨白,也顾不了刘岱,小心翼翼地将手指放在孔融的鼻尖,又骇然地收了回去,这下子绝望地瘫到了地上,尖叫道:
“孔融死啦!!!”
随着这一声刺耳的尖叫,顿时乱哄哄的大帐里静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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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翻滚的墨云越聚越浓,天地间阴暗得如同黑夜般。豆大的雨滴开始从黑云中洒落。
一道银光闪过,刘涛挺着追星枪,用枪尖接下了帘外第一颗雨珠。昏暗中,刘涛抬起带着鬼面的面庞,瞭望者漆黑如墨的天空。不知道为什么,一种不安,总是弥散在心头。
不久,昏暗的天地间,只剩下连绵的雨幕哗哗作响。
浓郁不散的阴霾,却笼罩在青州军营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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