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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半个时辰后,所以人都交割完毕退到了两旁,就剩下林云逸一人杵在当中。
女首领满怀狐疑地打量着他,问道:“阁下与我同为分巡使,不在自己辖区坐镇,跑来我这作甚。”
林云逸干笑两声道:“冒昧来访,贵使勿怪。”
“可是黄长老差你来清点生魂的吗?”
“非也,在下是偶然听他老人家称赞贵使功勋卓著,故此前来取经,也好提升一下自己的业绩。”
“阁下过奖了!”女首领谦虚了一句,突然抬手打出一把血sè飞刀,当头打去。嘴里咯咯笑道:“蠢材!根本就没有什么黄长老,纳命来吧!”
此刀来势甚疾,然而林云逸早有提防,轻轻巧巧地避开了,随手放出一只金环,将飞刀套住,一同坠落在地不住蹦跶,然后转身就往洞外奔去。
女首领慌忙下令道:“快拦住他!”众妖人呐喊一声,霎时间就把林云逸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即使身陷困境,林云逸也并不惊慌,用手中妖幡格挡着攻击,放出飞针来四处攻击,眨眼就杀伤一片。
女首领自恃身份,又或者是想借机考较一下手下的本领,竟然未曾插手,林云逸打得顺手,索xìng连护身功法都懒得动用。
然而俗话说得好,蚁多咬死象,打斗了一会,林云逸终于被人趁虚而入,连脸上黑巾都被妖风吹落,这才撑开了玄光罩护体。
女首领顿时激动地浑身颤抖,一把扯掉自己的面纱,咬牙切齿地说道:“林——云——逸!原来是你这狗贼,还认得我吗?”
老大情绪失控,小弟们都知趣地停手退后几步,只是仍然围住林云逸不放。
林云逸凝神看了她一会,犯疑道:“你是谁?”
这世上最让人备感羞辱的,莫过于是被rì夜惦记的仇人反问“你是谁”。那妖女气得满面涨红,抓狂道:“你姑nǎinǎi我是史怀玉,当年你害死我兄长和娘亲的时候,可曾想到会有今rì!”说着拽住黑旗上的穗子狠命一摇。旗上的魔瞳便猛然大睁,死死地盯住了林云逸。
照以往的经验,这魔眼暴虐之极,一旦怒睁必定要噬人泄愤,然而今天不知怎的,连摇数下仍不见动静。
史怀玉顿时急了,抬手给了自己当胸一掌,哇地一声,大口jīng血喷在旗面上,瞬间被牢牢吸住,一丝也不曾滴落。
那魔眼向下一扫,底下的鲜血都翻着气泡向上窜去,争先恐后地投进眼眶之中。吃干抹净后,它还意犹未净地眨巴了两下,这才懒洋洋地shè出一道红光,然而力道明显不足,甚至比之前处置罪人的时候还要差劲,打在林云逸的护身光罩上,连波纹都没溅起一丝。
史怀玉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歇斯底里地叫道:“还楞着干什么,都给我上!今天不把他留下,你们谁也别想活命!”
一群妖人这回是真卖了死力,宽裕点的丢出了压箱底的法器,穷小子们也奋不顾身地冲上前来。
这些人手上都有无数冤魂,林云逸又急于脱身,哪里还会留手,五枚飞针纵横如电不说,又将泥丸宫中蜇伏的意剑也放了出来,白光所至,立时冲开一条血路,边打边逃地冲到了洞外。
史怀玉哪肯罢休,虽然自己受伤不轻,仍然指挥着一众打手穷追不舍。
林云逸料定他们不敢追进城,便沿着官道向城门方向跑去,路过泣血堂分舵附近,只见火光冲天,整个庄子已成一片火海,天空上宝气纵横,数十名修士正架着法器迎面飞来。
冲在最前面的是几道绚丽的剑光,领头之人停在半空,沉声喝道:“天道盟在此执法,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林云逸赶紧把手中妖幡一扔,大声喊道:“在下跟他们不是一伙的,正被妖人们追杀!”
那人冷冷吩咐道:“躲到旁边去,不许擅离!”说着落下身形,脚下飞剑电shè而去!”后面的跟班们也各展神通,将魔子魔孙们打得哭爹喊娘。
史怀玉见势不妙,转身就跑,然而正道带队之人早已盯上了她,伸手一指,飞剑绽放出万道金光,照亮了半边天空,携带着无边威势朝她攻去。
史怀玉顿时被吓掉了半条小命,暗自庆幸自己把玄眸黑rì旗带了出来,把手中黑旗迎风一展,裹住身躯破空而去,那滔天的剑光竟也留她不住!
此时正道诸人正杀得兴奋,唯独有一个青年和尚盘膝坐在木鱼上,口中念念有词,并不掺和进来。
林云逸一时好奇,移步走了过去,原来他念的是往生咒,仔细一看,怀里还睡着个男童,赫然便是那失踪的楚恒生!
林云逸大喜过望,也顾不上失礼,直接冲上前,把恒生抢到怀中,那僧人并不阻拦他,微微一笑道:“林施主别来无恙,可还认得小僧吗?”
林云逸打量了半天,这才恍然大悟道:“莫非是怀义大师吗?”
“正是小僧,多年不见,施主修为大有jīng进,真是可喜可贺!”
林云逸黯然道:“大师有所不知,在下已经筑基失败,恐怕今生就此止步在炼气期了。”他可以怀疑任何人,却偏偏对这小和尚生不起半点提防之心,连这等秘密都随口说出。
怀义摇摇头道:“千里良驹,焉能妄断于百尺之遥!”接着话锋一转道:“这孩子是施主的后辈吗,容貌倒是有几分相似呢。”
林云逸答道:“他叫恒生,是我俗世亲戚的孩子,rì前被妖人掳走,我正是为救他而来,说起来,还没有好好感谢大师呢。”
怀义淡然道:“出家人,可不就是做这些事情的嘛,施主不必多礼。”
此时那些妖人死得死,逃得逃,场上已经没有活人了,正派的侠士们渐渐聚拢过来。
林云逸扫视了一圈,原来熟人不少,领头的便是上清三剑,丹霞派的朱家兄妹也在队中,那朱琳身边还围着三四个俊朗的年轻人,一派护花使者的架势。
他虽然闭关十年,却没有像怀义那样容颜大改,早已被人认了出来,朱琳最先发难道:“哟,这不是林云逸林大公子吗?今儿怎么这等好雅兴,跟一群魔道妖人玩起逃命来了。”
她身边站得最近的,便是“秋蝉剑”丘少言,主子发话,赶紧捧场道:“琳妹妹,你这回可就说错了,他那个‘云’字早就被易明真人追回去了,现在咱们该叫他一声苍云弃徒了!”说着自己抢先大笑起来,引来不少人附和。
“寒山剑”赵子阳手按沧澜宝剑,一对鹰目在林云逸和怀义之间转来转去,沉声喝止道:“不得无礼!”众人都悄悄收起了笑声,可见他声望之隆。
他这才转过身来,朝林云逸略一拱手道:“林兄,久违了!”
林云逸也回礼道:“在下见过赵兄,短短十数年间,兄台就已筑基成功,真是让人钦羡。”礼数周到,神sè间却并无自卑之sè。
赵子阳含笑不语,好一会才意味深长地说道:“林兄身逢大变之后,心志反倒更见坚毅,赵某这点成绩,可不敢在你面前自夸。”
丘少言也已经修到了炼气九层,反倒超出“浮生剑”易清萍一头,自觉已经是个人物,插话道:“师兄何必理会这种叛门潜逃的小人,还是趁早打发了干净,免得污了大家的眼。”
他自以为这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定能大出风头,得意地回头打量着大家的表情,当然焦点定是落在朱琳身上。
出乎他的意料,这回没人敢附和他,一群人或是低头装死,或是左顾右盼,心里都在暗笑:傻冒,赵师(道)兄也是你能教训的吗?
反倒是赵子阳自己不以为意,轻描淡写地呵斥道:“林兄乃是故交,你怎可如此轻慢。”接着又转向林云逸道:“敝师弟冒犯之处,望林兄海涵。”
林云逸微笑着摇摇头,示意自己并未放在心中。
赵子阳又道:“方才没有来得及问,林兄因何事与魔道中人起了冲突,还望不吝赐教,本盟除恶务尽,任何消息都是不能错过的。”
林云逸拍了拍怀中的恒生,淡淡地说道:“还不是为了这个小家伙搏命。”
赵子阳是聪明人,闻弦歌而知雅言,也不再追问,转而说道:“近年来一直没有林兄的消息,想必是在哪里清修,恐怕还不知道现在的局势吧。”
“略有所闻,贵盟现在如rì中天,已成正道魁首,在下也是景仰得很呢。”
赵子阳喜道:“既然如此,林兄何不加入我辈行列,一起除魔卫道,岂非美事。以林兄大才,入盟后定能受长老们青睐,一朝赐下灵药功法,恐怕不出数年就可筑基成功,总好过独自打拼。”
林云逸不料他竟然提出这种建议来,心道:此人能够领袖群伦,倒是真有几分过人之处,仅凭这份心胸和气度,就非常人能及。然而他怎肯进那天道盟中受人拘束,便婉言谢绝道:“先父曾有遗命,让我投奔俗世亲友,赵兄美意,在下只能心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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