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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阵阵,却已是冰雪消融之时。虽然节庆之日已然过去月余,又是夜已将深之际,可容城之中,仍是沸沸嚷嚷,灯火如织。
新年伊始,各大家族调动频频,加之去年慕容天成破例举行大寿,这让许多人,都嗅到了一股战争将来的气息。
虽然大家纷纷猜测,此次调动的原因是针对兵修势力,但是如今家族关系错综复杂,武修势力之中,自然也有家族,和兵修一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尽管不敢公然作乱,但是暗中破坏,必定是少不了的。加之一些修士,必定也会打着兵修的名义,趁机打家劫舍。
而容城,自然是成为多数人寻求安定的首选。来的人多了,当然也就更热闹了。
立于湖心亭中的楚天牧,此刻的心情,也是如同那鼎沸的喧嚣之声,不能平静。担心是有些,但更多的是兴奋。因为不久前,楚天牧接到家族的通知,将于两个月后,参与转正考核。
“是谁说的,身为修士,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看来你自己也做不到嘛,连我到了身后都不知道!”一个巴掌,猛然拍在楚天牧的肩上,接着又是一个声音响起。
楚天牧揉了揉肩膀,没好气的道:“就你身上那股脂粉气,隔了百里都能闻到了。说了那么多次了还是老样子,你说你这么跟着我在城中行走,别人还以为我俩有什么奇怪的关系那!”
来人有些委屈:“我这不也没办法嘛,都说了我家女眷比较多。”
楚天牧的新搭档,叫明德惟,年初刚上任。自称也是准真传弟子,随家族从慕容家管辖的其他城市调来容城。可来此不久,便犯了规矩,被暂时罚做巡城,于是便成了楚天牧的搭档。
一个多月相处下来,楚天牧与他也很是聊得来。加上对小胖的想念,因此不自觉的将他当作小胖来对待,故而也总是胡乱吹嘘,甚至经常嘲笑他那身上的脂粉香气。
刚开始明德惟还有些生气,不过后来也是不在乎了,甚至两人还相互鄙视,只是谁也没放在心上。
楚天牧忽然摸着下巴,皱眉苦思,轻语:“不对,你身上虽然有些脂粉味,但是好象不止如此,似乎还有些女子般的幽香。”接着又是歪了歪脑袋:“怎么..”
啪!
明德惟又是重重一掌拍到楚天牧的背上,有些恼怒的道:“你才有女子的幽香,你就是个女人!哼,你这斯,该不会是与我明府中的哪个婢女有什么龌龊的关系,所以才觉得我身上的脂粉香气有些熟悉吧,快快老实交代!”
“你这么一说我到是想起来了,不过你们明府的女子我好象接触过好几个,可到底是谁呢,让我想想。”楚天牧好似恍然大悟般的眼睛一亮。
哼!
明德惟一声冷哼,扭过身子。
楚天牧好似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身子:“你这个样子,不会是在吃醋吧。天那,这可如何是好,干脆我一头跳湖里淹死算了。”
明德惟没有在意楚天牧的恶心,只是高兴的道:“那你倒是跳呀!”
楚天牧听了却是一愣,似乎想到什么的样子,喃喃的道:“这场景我怎么好象在哪见过似的?”
明德惟也是一呆,而后急忙扯着楚天牧的袖子:“什么好象你见过,估计是上辈子吧。快走吧,趁街上还热闹,先逛一逛,免得后半夜无聊得紧。”
夜已深沉,容城大部分地方也是重归寂静。回到亭子之中的楚天牧,立刻布下法阵,调息安神,好翌日与楚幽兰一起修炼。
明德惟有些不满:“至于那么用功么,真是无聊。”不过也是坐到远处,默默调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楚天牧忽然心有所感,看了看正在入定的明德惟,又看了看远处的一个小巷子,眼睛微微一眯,一个闪身朝那巷子跃了过去。
几个起落后,果见一个淡淡人影,迅速的闪进了某个昏暗的小巷之中。
自从那次去确认班小诺的身份后,就感觉到时不时有人在跟踪,不过楚天牧却是故做不知,平时也是中规中矩,就算外出,也是有据可查。
久而久之,跟踪的时间越来越短,间隔也是越来越长,并且跟踪之人也是越来越不小心。终于让楚天牧,逮到一个机会。
只是那人闪进小巷之后,却是毫无声息。不过楚天牧并没有过去查看,而是静静的等待着。那人,必处于暗处观望,好确认是否有人跟踪。
然而这也让楚天牧心满期待。跟踪之时如此大意,返回时却如此小心,说不定此次,就能确认幕后之人是谁。
一只老鼠,从墙角处钻了出来,小小的脑袋东张西望。走了几步后,忽然发现猫在墙角下的楚天牧,微微一愣后,立刻吓得是发足狂奔。
楚天牧心中很是郁闷,因为老鼠身前的不远处,一个空酒瓶,歪歪斜斜的靠在墙根。若是碰到后倾倒下来,必定会发出声响。
楚天牧咬了咬牙,身子好似水纹般扭曲起来,接着双脚一蹬,竟好似薄雾一般,闪往附近的一棵树上。
烟雨步。
慕容天羽的快捷,甄不凡如烟如雾的身法,还有黄远那让人看身形起来扭曲的[水纹诀],楚天牧将这些结合在一起,并承用了甄不凡身法的名字,“烟雨步”。不但迅速,而且修为身手一般的人,若是不留神,只会觉得有一缕轻雾,从眼前闪过。
闪到树枝旁的楚天牧刚要落下身子,却又是奋力轻身,躲到树干之后。
远处某片房顶上,黑暗之中,却是闪过两点光芒。那是人眼于月光下,反射出来的光芒。看来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当啷!
酒瓶被老鼠掀翻在地,于这寂寂之夜是如此的刺耳。一个人影也是在巷尾处闪了出来,窥探片刻后,又是悄然而没。
等待,漫长的等待。
惟有北风,呜呜作响。
可由于那人靠近了许多,楚天牧也是不敢调用半分灵气,免得被他察觉。长时间的等待,让楚天牧不觉有些冷得颤抖起来。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楚天牧的身子好似已经有些僵冷。还好这时候,那人有了动作。几个起落之间,往他出窜去。
不过楚天牧还是没有跟上去,因为远处,还有一人。
眼见那人越来越远,可远处屋顶上仍是没有动静。
莫非被他发现了?
正当楚天牧以为此次将会功亏一篑时,远处终于有了动静。悄然的几个起落,跟在那人的身后。
楚天牧很是高兴,先是闪到暗处,稍微抖了抖有些冻僵的身子,即刻跟了上去。
某条街道的一间凡人小屋,忽然亮起了灯火。不一会,房门悄然打开,但闻一个声音轻轻响起:“有什么发现没?”
声音很是熟悉,小队长,陈奇!
果然是他。
那日在上林镇见到陈奇,楚天牧就找店家打听了一下。却是得知镇中有一大户人家,家中除了仆人外,却是独自一人,叫陈小娜,为一女子。不过似乎有亲人在容城,还是名修士,只是不知是谁。
这自然是让楚天牧想到了陈奇,不过也只认为是陈奇回家探望,偶然遇到而已。但是后来发生的打劫,加上又是有人跟踪,故而怀疑是陈奇所为。
那人摇了摇头:“还是没有什么发现。”
陈奇道:“恩,辛苦了,你先回去吧。”
房门关上的刹那,却有隐约听到陈奇的声音传出些许:“难道真是想多了?但慕容山中的争斗实在古怪..”
楚天牧有些苦笑,看来自己在山中故意挑衅魏腾的事情,还是显得太稚嫩了。这也难怪,一个低调的人忽然高调起来,确实是引人注目。
想来还是秦殇了得,于慕容家本族弟子前,嚣张得不行;可若没人惹他,也只是摆摆姿态。可谁又知那轻狂之下,却不乏睿智。若是表现的城府极深,又是聪明过人,估计早被慕容家斩草除根了。
却见另外那人有了动静,并没有继续跟踪,而是悄然离开。楚天牧犹豫了一下,也是放弃了跟踪与陈奇接头的人,转而跟踪他。
轻巧的几个跳跃,纵横挪移之下,竟是来到了秦殇家所在的街道,之后又是一个轻身,翻进一家大院之中。
正尾随其后,身子尚处于半空中的楚天牧忽然脸色一变,急忙使出云龙折,又是将烟雨步用到极至,落到地面之上。
一股强大的神念,忽然扫过。也不知道是谁,竟敢在城中光明正大的散出神念。可若非如此,而是小心的探察,以楚天牧的修为,必定是发现不了。只是不知道对方是否已经查觉。
楚天牧装作若无其事,走往他处。还好,似乎没有什么动静,想来见到楚天牧巡城的身份,故而也没有在意。
“你跑去哪了,竟然不叫我。等了半天又不见人,还以为你出事了!”刚回到亭子中,就听见明德惟忿忿而语。
“哦,我去你明府找那些婢女去了,看看到底是谁与你厮混,让你沾上了如此多的脂粉之气。”
一阵咬牙切齿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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