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陆渊满心期待地,看着朝堂进一步分裂之际。
他忽然发现,竟然还有一群官员犹犹豫豫地站在中间。
既不靠向赵锆的左侧,也不走到欧阳敬的右侧,似是在观望,又似是在权衡。
这朝堂局势扑朔迷离,他们怎么敢轻易站队?
站左边,万一赵锆落败,自己将来又如何翻身?
倘若站到右边,朝堂依旧被赵锆把控,日后算账,那又咋办?
再说了,咱老大还没表态呢。
自己这种小卡拉米着什么急。
索性装作听不见,继续静观其变。
然而,陆渊看到这一幕幕,心中却不由暗自恼火。
眼下这赵锆就差一步,就能完全掌控朝堂。
你们这些人,怎能踌躇不前?
胆子大点,日后便有从龙之功。
丰功伟业近在眼前,你们就不能拼一把吗?
乱臣贼子,休想误我亡国大计!
“这些人不站队,肯定是心存幻想,以为我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后手。”
陆渊心中盘算,
“既然如此,那就让朕逼你们一把,让你们早点站队!”
想到这里,陆渊随手放下玉玺,慢悠悠地开口道,
“方才左相所言,这鹿马之分,乃是国家大事。”
“既然如此,诸位爱卿,怎能踌躇不前,不以国家大事为重??”
这话一出,站在左侧的诸位大臣,面色一喜。
看看!
这皇帝小儿果然惧怕我等!
而站在右侧的大臣,则难以置信的看着陆渊。
陛下怎能说出如此荒谬之语?
什么时候鹿马之争,也能被称作成国家大事?
至于中间派,则脸色更加难看。
还想着浑水摸鱼,怎么突然就把矛头对准我们了?
闻言,右相张二珂面色阴沉,心中却飞速盘算。
殿上局势已然剑拔弩张,左侧的赵锆大权在握,人满为患。
而欧阳敬等一干忠臣虽坚持己见,但却势单力薄。
而自己这伙势力,无论加入哪边。
都会让其势大的同时,惹恼另外一伙。
而这,也不是他们所希望看到的。
毕竟,只有这朝堂越混乱,他们才能捞的越多。
站在张二珂身后的一名官员,忍不住低声催促,
“右相,咱们怎么办?”
“赵相已经看过来了,咱们若是再不动作,只怕要同时惹怒两边!”
张二珂眯起眼睛,像老狐狸一样瞥了对方一眼,语气不急不缓,
“急什么?”
“现在站出来表态,那才是天底下最蠢之事。”
“越是乱局,咱们越不能自乱手脚。”
“记住,咱们是能抵挡狂风的大树,不是什么随风就倒的草屑!”
那官员愣了一下,
“可陛下都发话了,分明是在逼我们表态啊……”
张二珂微微一笑,压低声音,
“表态?”
“嘿,左右不过几句话的事。”
“我等是朝堂中人,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这官身和银子?”
“只要不出头,银子便稳稳到手。”
“只要不惹事,脑袋便安安稳稳。”
“这两方打得越热闹,咱们捞的好处就越多,趟他们这潭浑水做什么?”
“再等等,等局势明朗了再说。”
张二珂瞥了他一眼,声音更低了几分,
“难道你没看出来?”
“陛下方才那话,看似是在捧那赵锆,可殊不知,陛下此举,乃是想以此来激怒右边那伙夯货。”
“咱们陛下这手以退为进,玩的还太稚嫩。”
张二珂一边说着,目光一边不时扫向龙椅上的陆渊。
可看着看着,他就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了。
只见陛下端坐龙椅之上,面对赵锆的逼迫,不仅毫无怒意。
反而脸上的笑容意味深长。
仔细一看,那目光中竟是透着几分懒散,就像是在玩味地看着殿中众人。
见状,张二珂心中莫名一紧。
他再次细细观察。
只见每当有一个人站到赵锆那边,陛下就会露出一丝笑容。
不仅如此,而且还给人一种迫切!
难道说,陛下还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后手?
亦或是说,眼前这一切,乃是陛下想看到的?
张二珂心中打了一个突突,
“情况有些不大对劲。”
“陛下可能是在坐山观虎斗,想看咱们三方自相残杀!”
“如今,赵相左侧虽然人多势众,可若是没有本相的支持,他们还成不了气候。”
“咱们只要不动声色地站在中间,既不得罪赵相,又不得罪陛下,还能保持臣子该有的尊严。”
“将来不论赵相还是欧阳敬得势,都不会怪罪于我等。”
“此为上策,再等等。”
这番话传到身后几个观望官员耳中,顿时让不少人点头称是。
有人小声附和,
“右相果然深谋远虑,咱们也跟着您,静待局势明朗。”
当下,几人彼此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暗自决定继续保持观望,不做表态。
与此同时,陆渊看着中间派依旧纹丝不动,心中不由得有些恼火。
这群人怎么回事?
怎么还不动弹?
看来,是真逼迫的还不够。
他眼珠一转,冷声道,
“朕素来以为,这朝堂之上诸位爱卿应当直言不讳,忠臣为国,为社稷献计献策。”
“如今左相与欧阳御史各持己见,乃是为我大夏而争。”
陆渊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中间派,语气稍稍提高了几分,
“但若有人犹犹豫豫,只想着将自己置身事外,这可就不像忠臣该有的风范了。”
“不然,朕还以为,朝堂上的每一位,都是以国事为重的奸臣呢!”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一片死寂。
站在中间的官员脸色骤然一变,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他们显然没料到陛下会突然来这一招。
不仅点名道姓,还给他们扣上了不忠不义的帽子!
站在张二珂身后的几名官员,顿时有些慌乱。
他们不由看向右相,眼中满是焦急。
张二珂轻咳一声。
面上看似镇定自若,可内心此刻也是慌得一批,他顿了顿,低声道,
“急什么?”
“这不过是陛下的试探罢了。”
“陛下要真想让咱们表态,早就直接点名了,何必绕这么大的圈子?”
兴许是在自我安慰,他补充道,
“记住,越是这种时候,咱们就越要稳住。”
“赵锆和欧阳敬斗得越狠,咱们的价值才能越大!”
那几名官员听罢,虽然心中仍有不安,但也只能强压住情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龙椅上的陆渊看着中间派依旧稳如泰山,心中暗骂,
这帮老东西,居然还敢装蒜!
你们不动是吧?
好好好,我看你们动不动!
想到这里,陆渊扫视一圈众人,装作才发现的样子,满脸惊讶,
“嗯?”
“朕的朝堂,竟然还有爱卿不肯表态?”
“来,你说说。”
“你是不识鹿,还是说,不认识马?”
此言一出,所有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陛下这是出招了!
龙椅上的陆渊虽然语气平淡,但话里的意思却让张二珂眉头狂跳。
原因很简单,因为陛下他娘的指的是自己!
一旁的中立官员纷纷抬起头来,看向张二珂,想要看看自己的大哥准备如何去做。
张二珂一边盘算,一边组织措辞。
待其上前一步,作揖行礼之后,腹中便打好了草稿。
他脸上谦逊,回答却耐人寻味,
“回陛下,微臣愚钝,一时竟未能辨清此物究竟是鹿,还是马。”
说罢,他俯身再拜,
“陛下金口玉言,臣等自然谨记圣裁,望陛下示下,以正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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