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英明?
英你奶奶个腿啊!
眼看中间一伙激动地眼睛含泪,嘴唇颤抖着的忠臣。
陆渊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听着对方口中不断高呼“上竖是狗”。
就算再傻,此刻他也回过味来了。
卧槽!
方才全想着成仙帝之后该干嘛了。
怎么没注意,竟然客串了一把纪晓岚!
他娘的,也没人告诉朕。
这明明有着左右相之分的大夏,还另外设置着尚书一职?
现在该咋办?
紧接着,陆渊灵机一动,指着殿中的鹿,清了清嗓子,
“朕方才看错了。”
“此物并非是狗,明明是一头狼。”
眼看一干大臣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头雾水的模样。
陆渊心中这才好受不少。
这下,你们该知道朕是在信口胡说了吧?
朕就不信。
朕这欧阳敬,你们还能跟着朕一起骂。
毕竟,这欧阳敬,乃是忠臣中的忠臣!
朕不信你们不心寒!
谁料。
张二珂拂袖再拜,仰头高呼,
“陛下圣明啊陛下!”
“常言道,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
他瞥了一眼还怔在原地的欧阳敬,心中甚是得意。
陛下先前敲打赵锆,你小子倒好,居然跑过来拆抬。
如此看不清形势,活该被陛下骂!
虽说眼前这鹿是不吃肉,可问题是,它也不吃屎啊!
如此来看,这不是狼,这又是什么?
当下,张二珂高呼,
“狗是遇肉吃肉,遇屎吃屎啊!”
“此物并不食肉,所以定然是狼!”
听到这儿,陆渊眉头狂跳。
你要不要听听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
一旁的欧阳敬早已双目含泪,感动的泣不成声。
如今,他也算回过味来了。
虽说自己同样是被骂了不假。
可问题是。
陛下说了,像我辈忠臣,才不是那些吃屎的奸臣。
而是团结一心,战斗力凶悍的狼!
我欧阳敬,这辈子值了!
旋即。
欧阳敬长拜不起,
“陛下教诲,臣,铭记于心!”
陆渊的心情在一瞬间跌入了深渊。
他表面依旧保持冷静,但内心已经被张二珂的一番话狠狠搅乱了。
他坐在龙椅上,望着台下那些忠臣们感激涕零的神情。
尤其是张二珂,那一脸的“我为国家出征”的正义模样,简直让他想要破口大骂。
你们他娘的都是一些什么脑回路?
难道就没听过狼狈为奸这个词吗!
他低下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掀桌的冲动。
这忠臣跟着激动也就罢了。
你一个贪官跟着凑什么热闹?
眼看陛下情绪激动,欧阳敬心有所感。
陛下,您的深意,您对我等的期盼。
臣领略到了!
为了陛下,为了我大夏。
即使这狼固然有狼狈为奸的意思。
但只要不和那些奸臣为伍。
臣便值了!
因为臣知道,陛下的心中有臣!
念及此处。
他急忙涨红着脸,勉力拂袖再次高呼,
“陛下圣明!”
“臣等忠肝义胆,皆具狼性,固然不屑与这群吃屎的狗为伍!”
“此物是狼,定是无疑!”
看到这一幕,陆渊几乎要把手中的玉杯摔下去。
可紧接着。
他便看到一干忠臣,连同张二珂在内,所有人都眼巴巴的望着自己。
明明他们都没说话,但他却偏偏从其神情中,看出了一种莫名的味道。
这种眼神,里面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恐惧,或是悔意。
反而各个有着某种期待,某种隐约的渴望。
似乎,他们每个人,都期待着自己,做出某个举动。
当下,陆渊心头突然升起一阵不安的预感,他连忙揣测起来,
“难不成,他们在等朕,做点什么?”
正当他思绪翻涌之际,殿中气氛急剧紧张。
一干忠臣站在那儿,心中急切无比,眼神里散发出一种期盼的火焰。
每个人都在心底默默高呼,
“陛下快砸啊!”
“赶紧把那些刀斧手喊出来,把这些祸国殃民的畜生斩杀当场!”
而张二珂却不禁心中忐忑。
自己先前是贪了点。
可如今也算有了从龙之功。
陛下应该不会朝自己痛下杀手吧?
一旦今日把赵锆那老狗拉下马,指不定自己还能再进一步?
至于赵锆。
此刻早已惊出一身冷汗。
他感觉自己,好像站在一片即将爆发的火山口。
随时可能被火山吞噬。
一股冷汗,从背脊一路滑下来,顺着脖子浸湿了衣襟。
一时间。
他的心跳急剧加速,几乎要窒息。
这会儿,他终于想起来了。
当年。
先帝为了清除那些阻碍自己大计的奸臣。
曾调集部将厅后部,号令一声,摔杯为信。
随后下令将一众叛臣斩尽杀绝。
那场血腥清洗,一举斩杀奸臣三十余人!
也正是自那天起,所有人才意识到,先帝的决断与果断,远超他们的想象。
要不是当初自己站在最后面,怎么可能有机会取得现在的成就?
眼瞅着龙椅上的这位新帝,眼底的神情阴晴不定。
明显也是继承了先帝,没事喜欢摔杯子的血脉。
他奶奶的。
这爷俩真不愧是一路人啊……
当下,他猛地低下头。
额头上开始渗出汗珠,生怕一举一动都被皇帝察觉。
赵锆借助余光,在众多忠臣的脸上扫过。
当他看到他们一个个表情凝重,眼神中带着某种莫名的期待,顿时更加心虚。
“这他娘的不就是要斩我吗!”
一时间。
赵锆不禁咬牙,心中狂乱。
龙椅上。
眼看一干大臣,都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陆渊顺着对方的眼神,逐渐汇聚于自己手中的玉杯之上。
卧槽……
该不会这些大臣,以为朕准备摔杯为号。
给他们来个清君侧的戏码吧?
他轻轻晃动手中的玉杯,杯中水波荡漾。
那细微的动作在安静的大殿里,引起了一阵无声的波动。
大臣们的目光随之更为集中,仿佛连呼吸都变得轻微,生怕错过了什么关键的瞬间。
见状,陆渊心里一阵头皮发麻。
还真他娘是这样!
锆锆莫怕!
朕没有后手!
不信你看!
当下。
陆渊二话不说,抄起玉杯,猛然将其摔向地面。
“砰——”
玉杯落地,清脆的碎裂声仿佛炸响在众人心头。
殿内静得只剩水滴滴落的微响,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感。
想象中的刀斧手没有出来,反而赵锆率先“扑通”跪倒在地。
其动作又快又重,额头直接磕在冰冷的青砖上更是砰砰作响。
其脸色惨白,嘴唇颤抖,急急忙忙喊出一句,
“陛下圣明!”
在这声唤醒之下,其党羽也纷纷跪下,一个比一个动作夸张。
不仅如此,口中更是齐齐山呼,
“陛下圣明!陛下圣明!”
在一片跪拜声中,张二珂看着陆渊悬停在半空的手,看的干着急。
陛下,你不能因为他跪了,就不让刀斧手出来啊!
其目光一闪,站在原地没动,却也压低声音补了一句,
“圣明!”
“陛下圣明!”
“此物是狗……”
“不,是狼!”
赵锆话音未落,语气已然带了哭腔。
还好本相跪的够快,要不然刀斧手就真出来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他手指微微颤抖,指向地上的鹿,目光中写满惊惶失措,
“臣有罪!”
“陛下明察,微臣方才被蒙蔽双眼,险些辜负陛下深意!”
听到这话,陆渊差点喷了。
他娘的,你们不是恶贯满盈,官官相护,结党营私的奸臣吗?
怎么一个个骨头就这般软?
他坐在龙椅上俯视下方的臣子,眼睁睁看着这群人跪得震天响,齐刷刷地弯腰叩首,个个额头磕出闷响。
一个个摆出一副“悔不当初、罪该万死”的模样,陆渊只觉得心中一梗。
“你们这些……”
他本想骂一句狗东西,你们是瞎了眼吗?
难道看不到压根没有刀斧手出来吗?
可看着这帮人跪得死心塌地的样子,硬是被憋了回去。
谁曾想,赵锆继续磕头。
虽说额头已经红了一片,可其声音却愈发高亢,
“臣等愚昧至极!”
“竟未能领悟陛下真意!”
“望陛下恕罪,赐臣等再生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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