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夏小冉看着殷以涵的双眼，双唇轻轻颤抖。
不是江熠然的，那……
殷以涵恶狠狠地看着她，阴冷地笑道：“没错，我跟他压根没有肌肤之亲，一切都是我自导自演！可那又怎样，你们还不是被我耍得团团转？你们每个人不也蠢到深信不疑吗？”
“你知道吗？我根本不敢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我原本想的是为了谋求更大的利益，可你又回来了。你回来后，熠然就对这个孩子起了疑心，所以我不得不动手。”
殷以涵像是发泄般，一股脑地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顿了顿，她像是地狱的恶鬼般冷声道：“如果你早点离开江家，或许我不会这样做，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我没有！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人心不足蛇吞象，你自己贪婪无耻才会变成这样，跟我无关！”夏小冉倐地站了起来，激动地说道。
“我贪婪，我咎由自取？呵呵，就算是这样吧，但你又何尝不是蠢？”殷以涵讥讽般笑了笑，说道。
殷以涵的声音，像是在荒凉大地上盘旋的秃鹰盘，一点点地侵蚀着夏小冉的内心。
从前她注意到却没有细想的细节，慢慢在她脑海中呈现……
红色的高跟鞋……
无所忌惮的疾走……
又或者是旋转的楼梯口……
太多细节，太多破绽，原本她是可以发现的。
夏小冉皱紧眉头呢喃道：“我蠢……”
可不是自己蠢吗？
原本她可以怀疑，可以避免今天发生的一切，可她总觉得作为母亲，殷以涵怎么都不至于伤害自己的孩子，所以她才一直都没有提防。
是她蠢，总以为人人都有舐犊之心，却忘了人间也有恶魔。
想到这里，夏小冉忽然冷笑起来，“因为江熠然怀疑，所以你让我来江家参加你的生日宴。贝璐璐也是你安排的，为的就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给我一个记恨你的理由。”
“有了这个理由，我推你下楼的动机一切就会顺理成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还跟江熠然说了什么，然后才让他跟我离婚，对吗？”夏小冉冷笑着，把殷以涵的棋局补完。
殷以涵微微一笑，“你很聪明。”
夏小冉深吸一冷气，“你说吧，到底说了什么？”
“我告诉他，你犯的是故意伤害罪，好多人都亲眼看着，是洗脱不了的。只有我不追究，你才能平安无事。”殷以涵似乎是乏了，别过头去，有气无力地说道。
“你！”
夏小冉气得青筋直爆，伸手就想揪起殷以涵，可当她的手快要触碰到殷以涵的那一刻，她的手却蓦然停在半空中。
殷以涵低眸看了一眼，笑道：“怎么，你是不敢还是不屑？”
“我不想变成像你这样毫无底线的人。”夏小冉把手收回，站在殷以涵面前说道，“你给我记住了，像你这样的人，就算得到了一切也得不到他人的爱。因为——你不值得！”
说完，她不再理会殷以涵，转身就往病房外走去。
殷以涵望着她的背影，笑着说道：“笑话，我怎么会不值得？”
说着，一滴眼泪划过她的脸庞。
殷以涵轻轻拭去，对着天花板呢喃道：“我觉得值得就够了。”
夏小冉离开病房后直直朝外面冲过去。
苏彤见她脸色不对，赶忙跟了上去。
可夏小冉的步伐很快，苏彤几乎要一路小跑才能跟得上。
江熠然望着她的背影，微微皱眉，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般，也快速追了上去。
“你的妻子在病房里，你还想去哪？”
上官向阳想要上前去阻拦，上官若晴一把将他拉住说道：“行了，人家的家事你跟着掺和什么？”
江熠然步伐大，又是一路小跑，很快便追上了夏小冉。
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夏小冉铁骨铮铮地看着他，用力甩开他的手，又继续朝前走去。
见她这样，江熠然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想，“殷以涵是不是全部都跟你说了？”
“是。”夏小冉冷冷地回应道。
说完，她又要往前走。
江熠然这一次发了狠，死死地抱住她，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告诉我，你要去哪里？”
“自首啊。”夏小冉眉头一挑，“她不是以为能掌控一切吗？只要我去自首，我看她拿什么来威胁你？我看她还能怎么得意！”
说着，她又要挣脱江熠然的怀抱，她挣扎着说道：“你放开我！我决不能让她的如意算盘成功！”
“啪！”
夏小冉的脸颊火辣辣的疼，难以置信地看着江熠然举起的手。
他竟然打她？
苏彤也惊呆了，脸色苍白地捂着嘴不敢出声，连一向宠溺师傅的江家总裁都这样，那师傅要怎么办？
“你清醒些了吗？”江熠然哑着声音问道。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夏小冉脑袋忽然嗡嗡作响，根本思考不了什么。
只是，心中的那一腔怒火也确实消散了。
江熠然见她冷静下来，这才掰着她的肩膀说道：“如果你去了，那才会中了她的计。现在离婚书已当着上官兄妹和季家的人签下，想要再反悔已经是不可能了。如果你再负气自首，那才是让殷以涵赢得最终的胜利。”
夏小冉显然被江熠然给说服了，她怔在原地，讷讷地问道：“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如了殷以涵的意？”
江熠然认真地点了点头。
棋局已经下到这里，殷以涵已经必赢无疑。
夏小冉想了想，还是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她摇摇头，说道：“不行，我不能任由事情就这样发生。我要去找她算账，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要找回公道！”
“你拿什么去找回公道？”江熠然见她依然执着，冷声问道，“你这条命够吗？季家父子就在前面，你以为就凭你能拿她怎么样？”
说完，他不等夏小冉反应，就立即转头对苏彤说道：“你如果不想让你师父出事，就立刻打电话让楼家人把她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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