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季明轩接到电话,来接殷以涵回去。
殷以涵低着头红着脸钻上车,洁白的婚纱上还染上了不明的污渍,她咆哮道:“什么都不要问!走!”
季明轩抿了抿唇,依言发动车辆带殷以涵走。
可没过多久,他却突然闻到一股奇怪的骚味。
他扭过头,刚想问殷以涵,可她却哭着咆哮道:“别问!闭嘴!”
季明轩无奈地耸了耸肩,不问就不问。
他一路沉默开车,直到江家门口才停下车来,说道:“下车吧。”
殷以涵这时才抬起头看了一眼,忽然又激动地说道:“你带我来江家做什么?我不要去江家,我要回季家你明白吗?”
纵使好脾气的人,被莫名咆哮了这几嗓子也难免有气,何况季明轩。
他不耐烦地说道:“今天是你的订婚宴,你不回江家你要去哪里?”
“不!不能回江家,我不能让人看到我这副模样!回季家!快!回季家!”
殷以涵像是发了狂般,歇斯底里地拍打着车上的座椅。
季明轩也是第一次见她这样激动,皱了皱眉头,可还是依照她的要求带她回到了季家。
车刚停稳,殷以涵便像是疯了一般,不管不顾地朝自己的房间冲过去。
路上有些手上拿着东西的佣人,差点就被她撞到了。
可随后,这些佣人都不约而同地吸了吸鼻子,疑惑地说道:“什么味道啊?”
这声音不大,却足以落入殷以涵的耳朵里。
她又羞又气,回到自己的房间,便疯狂地把家里能摔的东西都摔了一遍。
可饶是如此,也不能发泄她心中的一二愤恨。
这大动静很快就惊动了季临风,他走出房门,疑惑地朝殷以涵的房间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季明轩。
季明轩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什么都不知道。
等殷以涵的房间摔东西的声音渐渐没了,季临风这才带着季明轩打开了殷以涵的房门,想去看看怎么回事。
可当门刚打开,季临风就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问道:“你摔了什么,怎么有一股骚味?”
季临风这句话,显然触了殷以涵的逆鳞。
她忽然抬起头,目光凶狠而带着泪地对季临风咆哮道:“是我尿了!是我尿了!你满意了吗?!”
“这……”
纵使季临风纵横了商场这么多年,他一时间也愣住了。
殷以涵气得浑身发抖,她咆哮地说道:“是夏小冉!她骗我去了教堂又把我关了起来,还让我喝了利尿的金银花茶……我根本……我根本……”
说到痛处,殷以涵忽然没有了力气,只能伏在床上哭泣了起来。
季临风无语地看着殷以涵,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半晌,他才说道:“今天是你的订婚宴,你还是赶紧换一换衣服去吧。”
“去哪?去让别人笑话我吗?”
一提到订婚宴,殷以涵就心如刀绞,她一把掀开披在脖子上的长发,上面赫然印着一滩油漆的痕迹,只因殷以涵一直低着头,才没有被人发现。
殷以涵指着那摊褐色的油漆,激动地说道:“你们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去!我怎么去!”
那摊油漆自脖子而上,直到颧骨下方都有。虽然只是染上了五分之一的脸,可已经足够致命。
她该怎么在订婚宴上解释自己脸上的这滩痕迹?她还怎么出席订婚宴?
季临风见了这油漆,顿时目瞪口呆,吃惊地说道:“她还敢用油漆泼你?”
殷以涵只低声哭着,并没有回答。
这一次倒是不关夏小冉的事情,是她自己忍不住打了个盹,才不小心趴在未干的长椅上,留下了这道痕迹。
可夏小冉害她当众丢人,已经是可恶至极,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绝不!
第三天,整个渝州市都盛传了江家总裁订婚宴上惨遭放鸽子的事情,虽然当事人不但不在意,反而有点小开心就是了。
夏小冉听到这个消息也愣住了,她再次确认道:“殷以涵没有去参加订婚宴?”
这怎么可能?
她打电话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下老神父才知道,原来是殷以涵的脸不小心沾上了油漆。
夏小冉沉默了片刻,忽然有些无奈,这也许就是天意弄人吧。
这时,苏彤端着一杯温开水,拿着药递给夏小冉说道:“师傅,先吃药吧。”
“嗯。”夏小冉点了点头,手刚接过药就被一声巨响吓了一跳。
她抬头看去,只见陆修远正怒气冲冲地看着她。
夏小冉对苏彤说道:“我待会再吃,你先……”
她原本想说,你先回避一下。可环视了自己的单间一周,还有什么地方好回避的呢?总不会让别人出去吧?
夏小冉抿了抿唇,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拍了拍苏彤的手,示意她安心。
“为什么?”陆修远盯着夏小冉那张病恹恹的脸,问道。
“你问的是殷以涵吗?”夏小冉反问道。
“是!我就是问她!我都知道了,你把她骗去教堂关了一夜,还让她错过了自己的订婚宴。”陆修远激动地说道。
“既然你知道了,那还问什么。”夏小冉低头盘着自己的手指完,淡淡地说道。
“我就是不明白,既然你已经离开了江家,何必还跟殷以涵过不去?之前的种种你都忍下来了,为什么现在却又忍着病痛去做这样的事情?”陆修远痛心疾首地说道,“小冉,冤冤相报何时了?”
“那你回答我,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夏小冉也激动了起来,大声地说道,“你问我为什么要去做这样的事情?是因为这里不安定啊!我日日都梦见我的孩子,顾文思的孩子,还有那些被殷以涵利用和伤害过的人!你让我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可我的心却不允许!”
夏小冉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说道:“我每天都在想,凭什么呀,凭什么她坏事做尽,可良心日日不安的却是我?”
“可你这样做,跟她又有什么分别?”陆修远冷声说道。
“陆总裁,你这样说就错了。”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苏彤,忽然开口说道。“为什么殷以涵能伤害别人,而师傅却不能找她算账?按照您的说法,师傅什么都不做,天地悠悠,公道两个字何在?况且她错过订婚宴,也不是师傅设计的,跟师傅有什么关系?”
说着,她低头重新替夏小冉拿药。
夏小冉吃惊地看着苏彤,仿佛有些不认识了般。
苏彤抬头瞧了夏小冉一眼,忽然浅笑了一下,说道:“我亲眼看见亲眼听见师傅是怎么被她迫害的,又是怎么被她冤枉的。让我说师傅你错了,我做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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