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莞莞你出来,你个没良心的,害得我们家宅不宁!你想躲在里面没门!!”
“想当初你可是吃了我们赵家二十年的米,不记恩不说,你还让你野男人把我儿子送去派出所,你良心让狗吃了------”
来人还在店铺门口叫骂。
不是别人。
正是哭得眼睛红肿的金翠花!
身后还跟着赵灵灵。
不过,赵灵灵倒是没吭声,只当个工具人站在金翠花身后。
想来,是被亲妈抓来壮胆的!
金翠花扭曲着一张脸,叉腰骂个不停。
她打听了,这家店就是唐莞莞和曹静怡,还有周勇军合伙开的。
那两位她不敢骂!
但骂起唐莞莞来,她可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切!
也就是泥腿子攀上了高枝!
指不定小贱蹄子是用了什么肮脏的手段!
说不准,那周勇军也是这丫头的野男人!
不然老唐家那么穷,怎么会拉着唐莞莞这个没钱没势的臭丫头合伙?!
想到这,金翠花骂得更凶!
“唐莞莞你个贱货!我告诉你!你要是不让你野男人把又成从局子里放出来,老娘和你没完!”
陆航听金翠花一口一个贱货,一口一个野男人,气得脸黑成了关公!
店里来捧场的十几个大盖帽也是一脸的黑沉。
她们倒不是见不得唐莞莞受气。
她们也不认识哪个是唐莞莞。
但,总归是来捧场的。
这家店又有领导的妹子曹静怡的股,她们在这里遇到了有人来砸场子,自然不得不管一管。
刚要出去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
就见店里收款的大高个已经带着怒气先一步出了店门。
“你是金翠花?”
陆航眉头皱成了川字。
一身冷意地盯着撒泼的金翠花。
陆航一米八七的大个头,一身腱子肉,瞪起人来,薄唇紧抿,眸子犀利,带着一股子狠意。
那骇人的气势,惊得金翠花缩了缩脖子。
但想到自家倒霉催的男人和还在局子里蹲着的二小子。
金翠花又憋着一肚子的怨气,梗着脖子呛了回去:“是,就是我,怎么着?”
说着,斜了眼睛,语气轻蔑道:“你就是唐莞莞那丫头的野男人?是你把我儿子送进去蹲局子的?”
要说金翠花也委屈!
昨夜赵福贵倒霉。
出门想找关系救儿子,结果回头忘了带钥匙,爬墙进院,也不想想自己肥胖笨拙的身子。
愣是逞能,爬到一半,一个脚滑,从挺高墙上摔了下来,疼得呜哇乱叫。
惊动了正在屋里抹眼泪的金翠花和赵灵灵母女俩。
二人连拖带拽,才把人送去卫生所。
一番检查下来,果不其然断了一条腿。
金翠花在卫生所守了半夜。
安顿好丈夫,又惦记儿子。
派出所上班点,金翠花又匆匆跑去,想要花点钱把宝贝儿子赵又成捞出来。
结果人家公安说,这事儿上面下了死命令,十五天一天也不能少。
除非------
除非受害者松口,出谅解书!
金翠花一想。
她和曹家闺女也说不上话。
那不就是要让她找唐莞莞吗?!
可找唐莞莞,她又气!
也拉不下来脸面。
回忆几个月前,唐莞莞卑微地跪在赵家门口的惨样。
求?!
金翠花是绝对不会求那个贱丫头的!
于是。
还以为唐莞莞好拿捏。
就骂上了门!
觉得骂一顿,既能解了气,又能用养育的恩情,道德绑架,逼着那丫头主动去派出所销案放了赵又成!
“唐莞莞!你个忘恩负义的贱丫头,你把你二哥送进局子,天打雷劈啊------”
金翠花骂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惹得旁侧的商户都频频探出头来张望。
“二哥?我可没什么二哥!当初我被你们赵家赶出来,从那时候开始,咱们就没有关系了!”
“在这里,不管你是骂也好,求也好,赵又成的事,该他受的就得他受!”
“犯了错,做了坏事,就该承担后果!”
唐莞莞从店内出来,神色淡淡。
其实,她对金翠花的辱骂倒没什么多余的情绪。
她当初跪求赵家的时候,金翠花骂得比这些要污耳朵多了。
更何况,在金翠花眼中,他们之间的纠葛只是前几个月的事,可是在唐莞莞这里,已经是相隔了两世。
亲情?
仇恨?
也都随着这两世的相隔,淡得没了影!
说实话,要不是赵家人一个劲在她面前蹦跶,她都懒得理这一家人!
“你若是还在这里胡闹,我就报公安了!”
金翠花喉咙一噎。
旋即瞪大了眼。
“你,你敢!就算你我没有血缘,可我也养了你二十年,我就是你妈!”
唐莞莞嗤笑:“你是吗?我妈可不是个会冰天雪地,乱棍赶闺女出门的!”
“我妈更不是个会明知男方是个取向不正常,又有暴力倾向,还要骗闺女嫁过去,给你们换取利益的恶毒人!”
身侧的陆航一听,竟还有这事?
心口就跟被针扎了一般。
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
“莞莞?媳妇,这些你为何都没说过?”
陆航一把攥住唐莞莞的手,眼里都是心疼。
他只知道媳妇那阵子往赵家跑是受了委屈的,却不知道,能受这么大的委屈!
顿时,他看向金翠花的眼神冷得厉害!
仿若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一般。
“我陆航从不打女人,但倘若------你再在这里辱骂我媳妇,就休怪我动手了!”
金翠花被陆航的威胁吓得倒退了两步,心里也跟着咯噔一下。
孟家那小子,不正常,这,这事儿,唐莞莞是怎么知道的?!
怪不得,那一日这丫头都跪了半日,却突然走得决绝!
正在金翠花有些心虚的时候。
十几个大盖帽也从店内走了出来。
“哎呦喂,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麒麟服装厂厂长赵福贵的夫人!”
这次,还是领头的李姐先开的口。
她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用睥睨的眼神似笑非笑地看向金翠花。
“怎么?是赵厂长让你这位夫人来砸场子的?”
“不!我不是来砸场子的------”金翠花一见大盖帽,顿时腿软。
连声解释。
怎么这么倒霉?
工商局的人竟在这里?
这年头!
哪个老百姓见了穿制服的不心突突?!
金翠花也不例外!
工商局,虽说不像公安管着治安这一块,但她家是开厂子的,总免不了要求上这些人!
金翠花不敢得罪!
瞬时蔫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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