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寺君,如果没有别的事,就请恕我不远送了。”
说完,服部冶十郎不再看鬼杉正寺,俨然把他当成空气。
闻言,鬼杉正寺皱起眉头,左手缓缓伸向袖子,但很快发现服部幸载冲自己摇头,只得打消这个念头。
“晚辈告辞。”就在鬼杉正寺往外走时,服部幸载突然大声喊道:“叔父,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称你为叔父了!”
“既然你问我还有什么遗言,那我就大声地告诉你!”
服部幸载声色俱厉道:“爷爷是被你用枕头活活地闷死的,压根不是什么寿终正寝,而你一定也想不到,就在你动手的时候,你的侄子我就躲在暗处,目睹了那一切!”
“而你还有一个最大的秘密,那就是你是一个奸……唔唔!”
“闭嘴!!”服部冶十郎一把掐住服部幸载的脖子。
五根粗手指头深深地陷入脖子上的肥肉,恰好给了服部幸载一个把话说完的机会,“你是……奸……生……子!”
轰!
暴怒的冶十郎一拳打在服部幸载的胸口,拳上的劲力几乎快要将服部幸载给打穿。
一拳!两拳!三拳!
直到将服部幸载打得口鼻流血,奄奄一息,冶十郎这才停下。
冶十郎扭头看向身后,见鬼杉正寺竟然还在这,不由得心头火起,怒吼道:“给我记住!管好你的嘴巴!否则,老子可不管什么狗屁盟约,定要让你横死街头!”
话音刚落,像是在配合服部冶十郎的恐吓般,只听一声轰隆巨响,地面颤动,就连半个伊贺总院也随之晃动。
紧接着,一股惊人的爆炸声浪向四周扩散开来,带起一阵烟尘和碎石,即便是鬼杉正寺,也险些被掀翻在地。
不少残片碎瓦,纷纷从天上掉落,就像是下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小雨。
一时间,庭院里劈啪作响。
看着转眼间已成废墟的会客厅,服部冶十郎没有觉得可惜,反而是放声大笑,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哈!!”
笑完后,服部冶十郎拿脚尖踹了踹服部幸载,不无得意道:“看见没有?!”
“会客厅没了!就连你找来的那个帮手也被我炸死了!接下来,就轮到你了。”
闻言,服部幸载艰难地抬起头,满是鲜血的脸上挤出一抹笑容,眼中迸发出如赌徒般癫狂的光芒。
“不会的,最后输的人一定会是你。”
服部冶十郎不由得一愣,没想到服部幸载到了现在还不肯服软,心里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东西在支撑着他?
“难道你对我的仇恨就这么深?”
听到服部冶十郎的话,服部幸载脸上的笑容透出几丝玩味,“服部冶十郎,你知道你跟我的区别在哪吗?”
“哼,当然知道!”服部冶十郎冷哼一声,抬起脚,踩在服部幸载的脑袋上。
“区别在于我比你强大,现在,我只需要稍微用力,就能把你的脑袋当成西瓜一样踩爆!”
说着,服部冶十郎的脚上开始发力,感受到来自头顶的压力,服部幸载发出一声闷哼,但是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喊出声。
“咳,你我之间的区别在于你可以成为一名出色的强者,但是永远成为不了优秀的领导者。”
服部幸载接着道:“在你的心里永远只装着自己,嫉贤妒能,妄自尊大,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弱小,像你这样的人,永远也别想成为伊贺流的流主。”
“还有就是,你的心还不够狠!”
“……”冶十郎沉默良久,忽然仰起头,看向天空,正巧有一只大鸟展翅掠过,搅得几朵白云变形扩散。
“你说得对,我的心确实还不够狠,但有一点你说错了,以前的我确实不会愿意承认自己的弱小。”
冶十郎忽然弯下腰,面无表情,眼睛里再也没有一丝感情。
“你永远也无法想象,我被那个人带走后的遭遇,如果你曾见识过巍峨高山,便不会再对一座小山丘心生感叹。”冶十郎声音平静。
“你觉得我瞧不起那个支那人,只是因为狂妄?不,我只是因为见识过真正的强大而已。”
冶十郎挺起身子,扭头望向那片散发着阵阵硝烟的废墟,淡淡道:“幸载,我终于找到你为什么会令我感到厌恶的原因了。”
“野心,与自身能力不匹配的野心。”
这一次,服部幸载没有再反驳,而是深深地把头埋在地上。
冶十郎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侄子,默默在心里补上一句就跟曾经的我一样。
感觉到头顶上方的压力消失了,服部幸载露出笑容,但这不是喜悦的笑容,而是苦涩的,不甘的笑。
他可不会天真到认为自己的叔父还会放过自己。
从服部幸载联合顾白,发起反抗的那一刻起,再到他当着外人的面,大声地说出冶十郎身世的秘密,二人仅存的那丁点叔侄关系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十秒,二十秒,半分钟过去了,预想中的碎颅一脚迟迟没有到来。
“难道说……”服部幸载心中一动,赶忙抬起头来,脸上写满了震惊。
本以为会葬身于废墟中的顾白竟然出现了!
此时,就站在服部冶十郎的面前,浑身血污,眼睑微垂,双手背在身后,歪着脑袋,一脸若有所思。
而原本不可一世的服部冶十郎,居然双膝跪地,手掌撑着地面,脑袋低垂在地,就像是古时候的臣子在向皇帝敬拜般。
对于这峰回路转的一幕,服部幸载有些难以置信,赶忙向还未离开的鬼杉正寺询问道:“正寺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十秒。”鬼杉正寺神情复杂,有些答非所问道。
“十秒?你到底在说什么呀?!”
鬼杉正寺咽了口唾沫,解释道:“顾白从废墟里出来用了三秒,阻止冶十郎对你出手也用了三秒,最后打碎服部冶十郎的膝盖,只用了四秒。”
“嘶!”
听完鬼杉正寺的话,服部幸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很快又发觉哪里不对。
“奇怪?我怎么不觉得疼了?”服部幸载缓缓站起身,试着蹦了蹦,身上的肥肉也跟着颤三颤。
这时,顾白扭过头来,看向鬼杉正寺,笑道:“你的眼力不错,但是你说错了。”
“哪里错了?!”鬼杉正寺和服部幸载齐声道。
顾白淡淡道:“我打碎这人的膝盖,只花了两秒,而剩下的两秒是用来治疗服部幸载和他手下的伤。”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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