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酒店的途中，双方始终保持沉默，就好像是身处于两个世界。
顾白饶有兴趣地打量起沿途经过的俄式建筑群，通过旅游手册，才得知自己身处于沙俄首都的象征——红场。
红场面积不大，形状狭长，只有华夏首都天安门的1/5，长边的两侧，西侧是克林姆林宫，东侧则是古姆国立百货商店。
而两条短边，南端是圣瓦西里升天大教堂，有着沙俄国最漂亮的洋葱头，令人有些忍俊不禁，北边是红砖式建筑沙俄国家历史博物馆，给人感觉厚重而典雅。
博物馆背向红场的一侧，矗立着一尊功勋元帅的骑像，腰身笔直，威严而富有气势。
“顾先生。”最终还是灰鹰先承受不住寂静，开口了。
“您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能这么快找到您？”
顾白嘴角上扬，依旧看向那些别致的建筑群，回道：“如果你愿意解释，就不用我来问了。”
“……”吃了一瘪的灰鹰，只好接着道：“事情是这样的，长官拿出九张颜色各异的纸，让我们挑选。”
“原来如此，你选了灰色对吧，虽然你的代号是灰鹰，但也用不着真的挑这种颜色吧。”
顾白终于收回目光，看向灰鹰，语气里满是戏谑。
“这么说，顾先生你是知道这些纸的神奇之处？”灰鹰的语气里有诧异，有好奇，也有些许兴奋。
顾白笑了笑，心想当然知道，制造这些纸的原材料还是他提供的。
“你是觉得不满意，想要换？还是想要更多的？”
顾白在把九张特制式神纸交给藏锋前，就三令五申叮嘱过，式神纸虽好，但终究只是外物，倘若本身丹田劲的储量不足，却妄想着操控更多的式神纸来增强自己，那不过是白费力气。
在顾白认识的人中，也就只有鬼杉正寺这个惊艳的天才能将式神纸操纵得出神入化。
要单论丹田劲的储量，九名队长加起来都不如他。
如果这个灰鹰以为这是一条变强的捷径的话，那顾白不介意替藏锋好好敲打一番。
听到顾白的反问，灰鹰也是一愣，连忙澄清道：“您误会了，长官事先叮嘱过，我可不敢违背，纯粹只是好奇其他的纸有哪些神奇功效。”
“藏锋他没有跟你们说明吗？”顾白不禁皱眉，一时间有些不明白藏锋的用意。
“没有，难道长官他应该说明吗？”
被灰鹰这么一问，顾白先是沉默，随即打着哈哈道：“既然他没有说，应该是有他的考虑，你就不要再瞎打听了，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
说完，顾白顿了顿，问道：“难道你们这些队长之间就不会互相透露吗？”
“既然长官不说，肯定也不希望我们互相泄露，所以……”
未等灰鹰把话说完，顾白赶忙摆了摆手，无奈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还是专心开车吧。”
“好的。”
虽然再次回归寂静，但经过这次交谈，顾白就知道为什么他能这么快找到自己了。
因为灰色式神纸的名字就叫做灵嗅，它能增强人的嗅觉，与原版式神纸不同的地方在于它能令驱使者有选择性的筛选气息，不至于被各种杂味呛死。
正常来说，灵嗅的有效范围并不是很广。
顾白戏谑道：“其实，你可以直接拨打我的电话号码。”
灰鹰犹豫了几秒，点了点头，解释道：“其实是夜莺把您的号码给了我，不过您的手机关机了，所以，我只好动用神奇纸的力量。”
“嗯？神奇纸？”
“是的，长官跟我们说，那种纸具有神奇力量，所以称作神奇纸。”
顾白不禁撇了撇嘴，腹诽道：“这个家伙竟然敢抢我的署名权，而且还起了个这么没有创意的名字。”
想到这里，顾白觉得有必要把自己应有的权力争取回来，轻咳一声：“这种纸压根不叫什么神奇纸，而是应该叫做——五行纸。”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顾白感觉自己在说出五行纸这句话后，兜里的五行珠好像微微颤动了一下。
“知道了，顾先生，酒店到了。”
听对方语气平淡，顾白就知道他压根没把自己的意见听起去，不禁道：“差点忘了，九名队长可都是藏锋的忠实拥趸……”
顾白顿了顿，看向打开车门，正要下车的灰鹰，忍不住道：“你是不是因为藏锋的铁律，所以对我有意见？”
灰鹰沉默了足足三十秒，才重重地点了点头。
见对方如此坦诚，顾白笑得格外灿烂，“我知道你对我不服气，认为我是仗着跟你们长官有旧，所以才备受关照，但我得告诉你一件事，你们的长官藏锋以前也是个超级刺头，也对我很不服气，认为我是个小白脸，不配当他的队长……”
灰鹰下意识地回头看向顾白。
顾白收起笑容，淡淡道：“于是某一天，我当着特战队全体队员，以及几位首长的面，把他给打哭了。”
“……”
“但是，我打他，不是因为他不服我，而是因为在一场至关重要的演练中，他不仅违反了我的命令，还擅自行动，险些害得特战队全军覆没，输掉演练。”
说着，顾白将严厉的目光落在灰鹰身上，冷冷道：“给我听清楚，我根本就不在乎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只需要记住，一旦我对你下达命令，你就得像夜莺那样无条件地服从，哪怕再怎么荒诞，再怎么匪夷所思，你都得乖乖地照办！”
“听明白了吗！”
面对顾白的逼视，自认身经百战的灰鹰，身体还是忍不住地发颤，感觉就像是被一头凶兽死死地盯着。
他的声音不自觉发抖：“明、明白了。”
顾白凝视了一阵灰鹰，直到确认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多了份畏惧，这才移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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