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整个会议厅变得鸦雀无声,寂静得令人感到可怕。
又过了一会,最先打破这份寂静的人是破壁人,只见他敲着桌面,缓缓道:“按你这么说,你当初为什么要放过那个服部家的奸生子?”
“因为他根本不是一个强者,不值得我动手,但是,却又是一个非常顺手的沙袋,后来有些腻了,在赤坂的建议下,我索性把他放回去,正好可以完成你们安排给我的任务,一举两得。”酒吞如实相告道。
“……”
破壁人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问道:“那杰克呢?据我所知,他是第二个从你手上活下来的人,别告诉我,以你的实力,还会害怕他的毒血。”
“我说过,一般情况下,我只会跟武道强者对决,而杰克那个家伙,虽说实力不俗,但是,根本就不具备一名武道强者该有的意志和觉悟,纯粹就是个被信仰冲昏头脑的疯子。”
说到这,酒吞轻哼一声,不屑道:“像这样的家伙,根本就不配作为我的对手,说实话,现在想起来,我就非常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向他发起对决邀约,实在是浪费我的时间!”
湿婆闻言,不禁在心中腹诽道:“你自己就是一个武疯子,居然还好意思嫌弃别人。”
“……”破壁人再次默然,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才好。
幸好湿婆反应及时,很快领会破壁人的真正用意,顺势开口道:“虽然你对杰克再怎么不满,但他好歹也是你的手下,你觉得你不应该做点什么吗?”
听到湿婆的话,酒吞先是沉默,随即轻笑道:“原来是这样啊,你俩有话就直说嘛,用不着跟我这说些弯弯绕绕的话。
“直说吧,你们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破壁人轻咳一声,重重地用手指点了一下桌面,接过话头道:“你听说过白谷这个人吗?”
“听手下的人提起过,据说是个来历不明的佣兵,实力还不错,但我对他没有兴趣,为了赚取几笔臭钱,任人驱使,随意地挥霍自己的力量,像这种货色,我八岐魂瞧不上他。”
见酒吞说到气结处,不慎说出真名,一旁的湿婆假装没有听见,说道:“话虽如此,但他毕竟是杀害杰克的真凶,而你身为杰克的顶头上司,理应做出一些表示,以此安抚手下人的情绪,长此以往下去,你的手下会有意见的。”
听到湿婆的话,酒吞连忙放下双脚,抓住桌子,往前一拉,身子随即凑近,狐疑道:“你先等会,你刚刚说什么?杀死杰克的人是那个叫做白谷的佣兵?”
“是的。”湿婆点了点头,缓缓道:“虽然警方极力粉饰真相,但真相始终是真相,只要有真正的目击证人在,就永远不会消失。
“杰克一死,我就派我的手下进行暗访,果然被我们挖出一些实情,杀死杰克的人根本不是警方,而是自称佣兵的白谷!”
酒吞有些兴奋难耐道:“这条情报可靠吗?确定不是假情报?”
“当然可靠,自打发现伊贺流总院有古怪后,我就开始着重培训忠诚于组织,忠诚于‘阎罗’大人的情报收集小队,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是被我们挖出这条极具价值的消息!”
见酒吞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湿婆趁热打铁道:“据我所知,这个白谷的实力可谓是深不可测,遭遇过数起突如其来的袭击,却总能一一化解,而且……”
话到最后,湿婆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破壁人,最后没有把话说完。
然而,破壁人却接着道:“而且,他还潜入我儿子的住宅,在没有触发任何警报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割下我儿子的宠物的脑袋,还把脑袋放在我儿子的床边。
“后来,我儿子还跑来问我,问白谷是不是咱们组织内部的人,这个问题真是可笑,倘若他真的是组织中人,就不该做那些事情。”
听到这话,酒吞耸了耸肩,说道:“然后呢?你把真相告诉他了?”
“不,没有,或者说,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只见破壁人双手交握,置于桌面,语气冷淡道:“从他带着礼物,向马丁,向白谷低头求饶的那一刻起,结果就已经注定了,因此,真相如何,对罗伯特而言,根本就不重要。
“行了,咱们没有必要把时间浪费一个失败品的话题上,说回正题吧,酒吞,既然你已经猜到我和湿婆的用意,那我就开门见山好了。”
在酒吞兴奋的目光中,破壁人缓缓说道:“我希望你能尽快将白谷清除掉,以免他对组织的后续计划造成阻碍。”
圆桌左侧的湿婆略微皱起眉头,不解道:“阻碍?破壁人,我并不反对清除掉这个人,但我不认为这么一个小佣兵会对咱们的组织构成威胁,你的这个说法未免有点夸张了。”
“不,湿婆你错了,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小佣兵,纵使他在FBI的档案库里编织出一份天衣无缝的身份资料,但在我看来,过于完美,反而是最大的漏洞!”
破壁人用无比自信的语气道:“我敢肯定,所谓的佣兵白谷不过是一层假身份,而他的真实身份就是——顾白!那个三番五次,与我们‘阎罗’组织作对的男人!”
“……”湿婆顿时陷入沉默,好一阵子没有说话,面有犹疑之色,显然对破壁人的说法是半信半疑。
比起湿婆的多疑,酒吞的想法反而要直率很多,说道:“不管他是不是顾白,结果都一样!就算你们不说,我也会去找他,跟他好好地打上一场!
“能够杀死杰克,足以证明他拥有一定的实力,至于他是不是真正的强者,那就由我来亲眼确认一番!”
说完,酒吞霍然起身,离开座位,快步走到门边,随手拿过斜靠在墙壁处的三把长度均将近一米的刀剑,分别挂到腰后和腰部两侧。
被他挂在腰后的那把剑尤为显眼,剑柄的装饰犹如鱼的骨节,剑身较厚,长度约二尺七、八寸。
“我走了!”
说着,酒吞伸手就要去推紧闭的两扇大门,破壁人见状,朗声道:“白谷……不,应该说是顾白,他目前就住在马丁.洛克菲勒创办的那家大酒店,如果想要找到他,不妨到那家酒店附近等等看,我想会有收获的。”
“嗯,明白了,多谢!”
酒吞头也不回地挥了挥,也不知道他如何动作,原本紧闭的大门竟然无声地打开了。
如果细看的话,可以看到大门的门栓是被硬生生撬开的,显然是遭到一股看不见摸不着的力量的破坏。
目送酒吞快步离去的背影,湿婆一脸若有所思,喃喃道:“这家伙的实力又精深了,似乎已经能够随意所欲地控制好被他命名为‘势’的力量。”
“怎么?你这是在羡慕他吗?”破壁人淡淡道:“他生来就是为了战斗,与你我不是一类人,天赋这种东西是羡慕不来的。”
“呵呵,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还真是令人感到讽刺,明明你‘破壁人’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说句实在话,如果不是因为你天才般的头脑,咱们‘阎罗’组织也不可能发展得如此迅速。”湿婆似笑非笑地看着面无表情的破壁人。
“过分的谦虚,只会让人觉得虚伪,你可得好好记住这句话,阿尔法.洛克菲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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