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柏痛哭流涕,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顺着脸颊肆意流淌。
未语泪先流,宋清柏“扑通”一声跪在姜婉面前,双手紧紧抱着姜婉的腿,哭声里带着绝望的哭腔。
“婉儿,是我真该死,我该死……”
说完,宋清柏猛地自扇耳光,每一下都啪啪作响,带着一股狠劲儿。
宋清柏突然的举动明显吓到了姜婉,她下意识后退几步,目光谨慎又畏惧地看着对方。
“宋清柏你到底要做什么?”
宋清柏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停朝姜婉磕头哀求。
“婉儿,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也不想与你和离,但是郡主她以势压人,我只是一个平民百姓,根本斗不过她……”
“宋清柏,你到底想说什么……”
姜婉毫不犹豫地打断宋清柏的卖惨,眼里透着无尽的嫌弃和不耐烦。
“自从那天与你和离回家后,不光是我,还有我爹娘兄妹,全部都离奇中毒了……”
姜婉听得莫名其妙,一头雾水,“中毒了,就找别人治,我又不是大夫……”
说完,姜婉彻底没了兴趣,用力关紧大门。
只听一声痛苦的哀嚎,宋清柏的手被大门夹住,随后隐隐听到手指关节‘咔嚓’一声。
见宋清柏喊得撕心裂肺,姜婉害怕旁边的邻居误会,便打开大门。
她一脸无语,眉头紧紧皱起,嘴角向下撇着,眼里满是嫌弃和厌恶。
“我说宋知府,你大清早扰人清梦就算了,居然还来碰瓷……圣贤书都被你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见姜婉软硬不吃,宋清柏也收起了卖惨的嘴脸,厉声怒喝。
“姜婉,你爹为了给你出气,对我家人下毒,现在他牢里死活不肯交出解药,看在曾经是我岳父的份上,我让你去劝他交出解药……”
“什么!”
姜婉一听这话,双目瞪得浑圆,满脸都是震惊,“宋清柏,你确定是我爹?”
“姜婉,你与我好歹做了十几年夫妻,我有必要在这种小事上骗你吗?”
宋清柏一脸坦然无畏,就连说起谎来也是脸不红心不跳。
姜婉目光狐疑地打量着他,毕竟她也不是傻子,宋清柏虽然是卑鄙小人,但好歹也是一个靖州知府,他浑身的伤一看就是被人殴打所致。
在靖州境内,也恐怕也就只有姜大虎愿为她出气,所以姜婉也不敢笃定宋清柏是不是真的在说谎。
宋清柏被她的目光盯得心里直发虚,生怕被她看出来,又道,“姜婉,下毒谋害朝廷命官乃是死罪,如果你不想让你爹罪加一等,最好去劝他把毒药交出来。”
“我爹若是回到长乐镇,不可能不会来看我,宋清柏,你撒谎都不带草稿的吗?”
宋清柏气愤地指着自己脸上的伤,“难道我这一身伤,全是鬼打的不成?你若不信,亲自去牢里去看,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看着对方如此笃定的模样,姜婉有些动摇,毕竟以宋清柏的性子,绝对干不出自残的事情,更何况现在大白天的,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行……等我准备一下。”
说完,‘哐当’一声,姜婉毫不犹豫地关上了大门,门重重地合上,直接将宋清柏隔绝在外。
姜婉一回头,就见姜虞不知何时从后院里的厢房出来,倚靠在房门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虞儿,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现在天色不再雾蒙蒙的,已经彻底大亮,看到姜虞的出现,姜婉明显愣了一下。
“阿娘,外面的人是不是宋清柏?”
听到这话,姜婉的眼眸一亮,带着几分意外和震惊,姜虞站的地方,根本看不到门口的视角,却一口道出门外的人是谁。
“虞儿,你怎么知道的?”
姜虞没有接姜婉的话茬,“宋清柏是不是想让你跟他走。”
“你怎么知道?难道有诈?”
姜婉知道姜虞有一种能识别危险的能力,听到她的话,一下子紧张起来了。
姜虞也没有打算隐瞒,“阿娘,无论宋清柏说什么,你都答应他……”
这下轮到姜婉疑惑了,“你让我跟他离开?”
姜虞点点头,“阿娘放心,等你离开的时候,暗中有会有影月保护你的安全,在路上你一定要逼宋清柏带你去见谢灵汐……”
“所以这件事谢灵汐也参与了?”
姜婉通过姜虞的三言两语,觉察出了事情的不同寻常之处,难怪她心里总觉得宋清柏行为很奇怪,但又说不上来。
姜虞点点头,没有打算对姜婉隐瞒,“阿娘,谢灵汐她要杀你,而宋清柏就是背锅的……”
姜婉神色先是一惊,大脑飞速运转后,但很快就冷静下来。
她知道姜虞的能力,从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我明白了,看样子虞儿已经有了对策,阿娘该怎么配合你……”
姜虞见姜婉没有丝毫退缩,显然有些意外,毕竟事关生死,很少人面对死亡威胁能够如此镇定。
还未开口跟姜婉说出自己的对策,门外又响起宋清柏的敲门声,似乎很焦急地在催促。
“婉儿,你好了吗?再晚的话,时间就来不及了……”
姜婉听到宋清柏的声音,恨得牙根痒痒,都已经和离了,居然还想要她的命,这口气搁谁都不能忍。
姜虞看出姜婉的气愤,连忙上前安抚,“阿娘,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会让宋家人付出代价的。”
“虞儿,阿娘相信你,你说吧,我该怎么做……”
姜虞看了一眼大门,随后凑到姜婉的耳边,小声的嘀咕着。
与此同时,宋清柏焦急不安地在门口来回徘徊,昨晚绿妩已经下了最后通牒,郡主今日就要姜婉的性命。
刚开始宋清柏也想不通,明明郡主可以直接派出暗卫解决姜婉,可偏偏要让他来动手。
虽然猜到是想让自己背锅,但为了日后的富贵,宋清柏也狠下心肠,琢磨了一晚上。
才想出让宋家一家老小都中毒,以此来嫁祸姜婉,按盛国律法,下毒谋害婆母家人者,即刻问斩,反正进了大牢里,是黑是白,都由他说了算。
这样不光既成全了他的名声,也让姜婉死无对证,还顺利完成了郡主的命令,可谓是一箭三雕。
没等一会儿,大门打开,宋清柏激动地迎了上去,语气有些许抱怨,“你怎么耽搁了这么久?”
姜婉嘴角勾起冷笑,眼神里带着极度的厌恶,看到宋清柏的嘴脸,差点吐了出来。
“我可不像宋知府,我要去见我爹,自然要好好梳洗打扮一番,至少让我爹觉得与你和离,是我这辈子最正确的事情……”
宋清柏根本没听明白姜婉的言外之意,一心只想着尽快让计划顺利地进行下去,便催促着她上马车。
“别废话了,赶紧的,要是晚了,你可救不了你爹了……”
姜婉听着这话,心里只想发笑,懒得理会宋清柏拙劣的演技,抬腿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前进,因时间太早,市集还未开市,路上只有三五个零星的行人。
眼看离衙门越来越近,姜婉突然转变了态度。
“宋清柏,带我去见谢灵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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