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媚儿显然已经看出姜虞对一百万两,很是不满意,暗自咬牙,心中默默咒骂起对方太过贪婪。
要知道这一百万两,可是她一个月的伙食费,若换出普通人家,就算是八辈子都挣不够这一笔钱。
心中越发觉得姜虞不会见好就收,若换寻常人身上,早就对赵家感恩戴德了。
但她还是忍着没有将心中的抱怨说出口,“若宋姑娘觉得一百万两少,本宫愿意替我哥哥做主,给宋姑娘一百五十万两……”
听到这个数额,姜虞忍不住‘噗呲’一笑,“算了,这笔钱还是你们赵家留着吧……抱歉,合作的事情我看根本没必要了……”
见姜虞果断地拒绝,赵媚儿脸上的温和再也装不下去了,直接恶狠狠地瞪着对方。
“宋虞,你别不太过分,信不信我……”
“哦?”
姜虞眉头微挑,不怒反笑,仿佛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是打算和刚才一样,用人威胁我?还是想杀了我……”
“你……”
赵媚儿没有想到姜虞居然是如此难缠的主儿,见她如此嚣张得意的模样,气得恨不得咬碎牙齿。
看不惯对方,但却拿对方没有办法,赵媚儿气得拂袖离开,走时还不忘让人将门锁起来,连一只蚊子都不准放进去。
见门又被关上,山猫连忙上前戳破了窗户纸,通过小小的洞口,看着赵媚儿带着一帮宫女渐行渐远。
“宋姑娘,你太厉害了,居然连太后都拿你无可奈何……”
山猫毫不掩饰着自己的夸赞和敬佩,那可是堂堂太后,盛国最有权利的女人,可偏偏姜虞从未将她放在眼里过。
姜虞懒洋洋地躺回床榻上,伸展着懒腰,“这算啥,不就是一帮以权压人的垃圾玩意儿,我都懒得搭理,过不了多久她们想哭都没地哭了……”
山猫听得一头雾水,他知道姜虞进宫并不单纯为了替谢沉舟阻止选秀的结果,而是另有图谋。
而今日姜虞对赵媚儿的态度,也很不同寻常,虽然她想不出什么所以然,但明显地感觉到姜虞一直在故意挑起赵媚儿的怒火。
此时,山猫不由得担忧着两人的处境,毕竟皇宫危机四伏,稍有不慎脑袋立马搬家。
“宋姑娘,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太后的寝宫?”
见山猫有些害怕,姜虞温和的语气,朝他微微一笑,“放心吧,用不了多久……”
“是圣上会来救我们吗?”
姜虞闻言,眉头紧皱起,神情十分为难,“还真不一定……”
以谢沉舟的能力,自身都难保,不过姜虞并不担心自己出不去,“山猫,你放心,我一定能让你活着出去的。”
“嗯……宋姑娘我相信你……”
与此同时,赵媚儿回到寝殿后,又是砸东西,又是破口大骂。
满地都是破碎的瓷片,极力地在发泄自己刚刚在姜虞受的气,她可是堂堂太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连谢沉舟她都能轻而易举的掐死。
“宋虞,我要杀了你……”
赵媚儿抱起桌上一个精美的花瓶,狠狠地摔在地上,只听‘啪’的一声,花瓶四分五裂,满地都是遗体……
这花瓶是前朝大师唯一留存在世间的遗作,可谓是有市无价。
寝殿中的宫女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生怕赵媚儿把怒火发泄在她们的身上,纷纷把头压得低低的,都快要把脑袋贴在地面上。
除了静秋,她一脸担忧的上前,企图安抚赵媚儿激动的情绪,“殿下,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静秋温和的,如同潺潺溪流的声音,传入赵媚儿的耳中,仿佛踩中了她的刹车片。
只见她放下了手中的瓶子,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神情痛苦地按压着额头,喘着气……
静秋见状,连忙拿出一个约莫巴掌大小的香炉,点燃里面的燃香,小心翼翼地放在赵媚儿的鼻子下,企图缓解她头疼的症状。
不料,闻了熏香后的赵媚儿,再次睁开眼眸,整个人没有一丝愤怒,透着极度的冷漠和理智。
仿佛和刚才的人简直是千差万别,如同换了一个灵魂……
赵媚儿睁开眼眸,看到满地的狼藉,显然愣了一下,随后朝静秋投去一个眼神。
静秋立马心领神会,让跪在地上的宫女全部都出去。
“你们都出去吧,今日的事情若是传扬出去,小心你们的脑袋……”
“是……”
宫女们异口同声地回道,争先恐后地离开寝宫,生怕自己走不快。
此刻,寝宫里,只剩下了赵媚儿和静秋两人,在空荡荡的大殿之中。
赵媚儿揉了揉刺痛的额头,脸上带着一丝无奈,询问着一旁的静秋,“她又出来了是不是?”
静秋点点头,“小姐,她非要去找宋虞的麻烦,不按小姐的计划走,我根本拦不住,现在该怎么办?”
静秋满脸都是担忧,她从来与赵媚儿一同长大,她知道赵媚儿身体里住着两个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来。
今日刚把姜虞抓起来关着,不料赵媚儿身体的另一个人格苏醒了,不光又蠢又坏,做事还不计后果,还故意破坏计划。
静秋十分不喜欢这样的赵媚儿。
赵媚儿眉头皱起,似乎在隐忍着不悦,声音里充满了怒气,“她都做了些什么?”
静秋将在偏殿里发生的事情,一字不落地全部告诉了赵媚儿。
赵媚儿听完后,脸色阴沉得可怕,那原本明亮的眼眸仿佛被阴霾笼罩着,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让人不可直视。
空气仿佛凝结成冰,寒冷得令人窒息,赵媚儿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去给我催闻人烬,什么时候把药方研究出来,我就什么时候放他离开……”
静秋神情充满了绝望,“小姐,已经催过了,还加大了药量,根本无法阻止那个人醒过来……”
听到这话,赵媚儿心底咯噔一下,眼神闪过一丝恐慌,“静秋,她醒来的次数是不是越来越多了?”
静秋无奈地点了点头,眼眶里泛起红润,声音里带着难以遏制的哭腔,“加上前几日在佛堂,这个月已经是第十二次了,按闻人烬说的,过不了多久,小姐不会再醒来了……”
听到这话,赵媚儿并不意外,反而感到无比的解脱,再一次追问对方。
“静秋,我还有多长时间?”
“闻人烬说了,长则三月,短则一月有余……”
“没事,已经足够了……”
见赵媚儿无比坦然地接受,静秋无比地担忧,“小姐,她破坏了你的计划,我们该怎么办?”
“无碍,既然已经与宋虞撕破脸皮了,那就不必按原计划……”
“可是那丫头软硬不吃,估计不肯乖乖就范……”
赵媚儿不以为意,“从现在起断了她的水米,我就不信她能撑下去……”
被关在房间里,不给食物和水的滋味,赵媚儿在赵家时,亲自体验了无数次。
只要七天,在七天内没有水米,再硬的骨头都变成毫无意外的变成粉碎……
“知道了,小姐,我现在就去办……”
说完,静秋匆匆离开的寝宫,此刻房间里就只剩下赵媚儿一人。
静秋的背影渐行渐远,赵媚儿脑海里又传来一阵刺痛,那一瞬间,仿佛有千万根尖锐的针,同时刺进了骨髓里。
她痛苦地捂住脑袋,那刺痛如恶魔的利爪,无情的撕扯着神经,让她几近昏厥。
赵媚儿想要喊住离开的静秋,不料喉咙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死死地扼住,一丝声音也发不出。
只觉得眼前黑了一瞬,赵媚儿便彻底的失去意识。
不到几息,原本昏迷的人再一次苏醒过来,她冷漠的眼里充满了恐惧和害怕。
赵媚儿瑟瑟发抖地看着屋子里的满地狼藉,像是逃命一般躲进衣柜之中,企图将自己藏起来。
狭小且黑暗压抑的柜子,仿佛一个包裹着的壳子,赵媚儿只觉得安全感失而复得,眼神不再变得恐惧和害怕。
但嘴里依旧喃喃自语着,“不是我……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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