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成婚时,没办婚礼,自然也就没有婚服。
她与季延文之间是怎么回事,她自己清楚。
并没想过做什么真正的夫妻。
在江白的观念里,也从未想过要成为谁的妻子。
她只是她。
若非律法规定必须成亲,她大可带着弟弟妹妹生活,不必非要与一人成亲。
话虽如此,但并不妨碍她看到婚服的震撼。
鲜红的衣衫,裙面笔走龙蛇的绘制着龙凤图案,一针一线,可见缝制衣服之人的用心。
难怪有段时间江绿房里的灯总亮着。
想必便是为了绣这一件婚服。
“阿姐,你要试试吗?”
试,怎么不试。
妹妹亲自给她绣的,当然要试。
尽管江绿没说,但江白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那一针一线,都是江绿的手艺。
不愿辜负她的好意,她换上了这件精心准备的婚服。
“好看吗?”
走出房间,江白转了个圈。
江绿和江松文都看呆了。
“好看,阿姐最好看。”
两人欢喜的上前,围着江白左看右看。
从未见过阿姐这般盛装打扮的样子。
正在这时,院门突然被人推开。
“江白……”
来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季延文呆愣在原地,眼中只剩下前方的那一抹红。
明亮的双眸灿若星子,双颊面若桃花,耳畔的流苏轻微飘荡,一身红裙华贵又不失端庄,朝他看来之时,顾盼生辉,他的心跳陡然慢了一拍。
“你怎么回来了?”
“功课复习得如何了?”
“明年秋闱可有把握?”
江白如同一个盯着儿子学习的老母亲,开口就是作业如何,学习如何,生生将季延文心中的旖旎给打碎了去。
他不自在的转过脸去,耳尖泛着红。
哪怕听到江白煞风景的话,亦觉得格外好听。
“姐夫。”
两个小的老老实实地打了个招呼。
虽然心中对于这个姐夫不是很信任,但面上还是不能做得太过明显。
将空间留给二人,江绿带着江松文出门去。
因为江白将家搬到了平山里面,这就导致季延文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
此刻院子里只有二人在,周围的温度好似热了起来。
“今日是你生辰。”
他亦没有多说什么,从怀中掏出准备好的礼物,走到她面前。
“我这几月忙着温习,挣得不多,你别嫌弃。”
盒子不大,长条状。
江白也不是真是那种没有心的人,她心里虽然着急路引,但也知道,急是急不来的。
接过盒子打开。
里面是支掐丝银簪,瞧着与之前买的那支不同。
“我给你……”
季延文本想说我给你戴上,却又在看到江白头上的金簪时,顿住了。
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到底是哪个小崽子送的金簪?
他在心里咬牙切齿,面上却没什么变化。
怪只怪自己挣钱的门路仅有抄书一项,要买支金簪可不便宜。
“好看吗?”
江白今日心情不错,顺手就将银簪插在了发髻上。
他愣愣地看着她的动作,目光顺着她的手落在她的头发上,点了点头:“好看。”
两人相顾无言。
片刻之后,又同时开口。
“你……”
“你……”
“你先说。”季延文摸摸鼻子,止住自己想说的话。
“你怎么没跟三皇子一起走?”
明煜拿到那些金银和兵器之后便回了路州,江白本以为他走的时候会把季延文一起带走,谁知并没有。
三皇子回了路州之后,不久便听说三皇子遇刺,又传出消息说之前造反的那个三皇子是假的,如今已被斩杀的消息。
但即便如此,京中的皇帝也没有相信三皇子。
但消息已经传开,他也不想落得个残害亲子的名声,便索性下了道圣旨,封三皇子为安王,封地路州,以后无诏不得回京。
路州早在一场干旱之下土地凋敝,人才凋零。
且以往的皇子分封时,至少都有一府之地。
三州为一府,这一州之地做封地,也是闻所未闻。
可见京中那位对三皇子有多不喜。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太子前来平叛,未到地方,叛乱便已经平了,便又只得折返京城。
徐川府也算平静下来,明年的秋闱,自然也会如期举行。
“殿下如今被限制在路州,京中总需要人手。”
季延文没有多说,但江白自然也懂。
“我若能科举得魁,在京中也能有一席之地,无论是对殿下来说,还是对你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待年节之后,我便打算考入徐川书院,届时你便可以办理到徐川的路引。”
季延文把一切都打算好了,又特地在江白生辰的日子赶回来,便是想与她一起过个年。
“我打算提前进京。”江白语出惊人。
“什么?”
季延文怔了一下。
“以我的实力,进京应该没有问题。”
“我阿娘已经被卖许久了,我想带她回来过年。”
这怎么可能?
季延文下意识就想否认。
当下已经是腊月二十,南安县离京城少说有上千里距离,哪怕乘坐马车,至少需要半个月的路程。
即便快马加鞭,也要四五日才能到达。
可眼前的人是江白。
她的武艺,已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可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他们虽然知道宋氏被带到了京城,但人在哪里,根本无人知道。
江白拧眉。
“你还不打算告诉我吗?”
“我与你说的目的,便是希望你告诉我,我阿娘到底在何处。”
“我不知道。”
季延文苦笑。
见江白不信他,不由解释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你阿娘被人送到京城之后,在京城的挽云楼待过一段时日,后来挽云楼失火,她便失踪了。”
“挽云楼是什么地方?”
季延文犹豫着该怎么说,却不想江白已经猜出来了。
“可是青楼?”
他点点头,便见江白的脸色黑了下来。
“你不知道,于商也不知道吗?”
他是信王府的人,按照季延文说的,信王府势力不小,要查一个妇人的下落,应当还是能查到的。
“我可以帮你打听打听。”
季延文也不清楚于商是否知道宋氏的下落。
照理说,他们要寻找虞家宝藏,定然会关注虞家后人的下落,但自二人见面以来,他从未提起过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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