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玲赶忙侧过身,将耳朵凑近,恭恭敬敬地应道:“少夫人。”
楚若涵眼眸微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这顿鞭子,打得太轻了。”
玉玲微微一怔,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啊?”
“想办法让他的伤口好不了,最好能溃烂。”
玉玲点了点头,应道:“是,奴婢这就去找钱大夫拿药。”
说罢,便匆匆转身离去。
楚若涵永远都不会忘了,前世的自己,宛如待宰羔羊,被顾承彦亲手送到魏启明的床上,任由那个恶魔肆意玩弄。
楚晨钰不知从哪里,得知了她的遭遇,去找顾承彦算账,被他下令打断双腿,如垃圾般扔到破庙之中。
最终在饥寒交迫与病痛折磨下,含恨而亡。
安阳侯府欠着楚家人命呢!
这笔血债,楚若涵铭记于心,从未有一刻忘怀。
如今,时过境迁,命运的齿轮再度转动。
顾承安,顾母,宝玲,魏启明……
也该下一个了。
距离秋闱只剩下短短半月,楚若涵绝不会让顾承彦如上辈子那般顺利。
另一边,大夫为顾承彦诊治完,没什么大碍,只是皮外伤,就留下了伤药。
清风苑内,下人们手忙脚乱地伺候着,一片嘈杂。
就在这混乱之际,一只黑手趁人不备,迅速换走了那盒伤药。
顾承彦在白马书院的这段日子,清风苑的防备已不似从前那般严密。
楚若涵要安插一个自己的人,着实不是什么难事……
当楚南心被安阳侯府的人送回楚家时,天色已近黄昏,残阳如血,将她的身影拉得格外孤长。
楚若涵特意,让身边的一个小丫鬟跟了回去,将事情交代清楚。
她太了解,楚父楚母心软的性子了。
楚南心瘫坐在椅子上,头发凌乱,领口处,也被顾承彦情动时撕扯破了。
她甚至都来不及换身衣服。
方姨娘的眼眶瞬间红了,几步上前,将楚南心紧紧地抱在怀里,泣不成声:“我的儿啊……”
楚母心中焦急万分,忍不住埋怨道:“这安阳侯府未免太过绝情了,怎么能说把人送回来,就送回来呢!”
她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让涵儿帮着想想法子,她在侯府里,此事说不定还有回旋的余地。”
楚南心一听这话,抬起了头,心中满是委屈与悲愤。
眼眶通红,带着哭腔道:“她才不会帮我,她巴不得……”
话还未说完,就被方姨娘在腰上,掐了她一把,眼神中带着警告。
楚南心吃痛,闭上了嘴,可心中的憋屈却愈发浓烈,她被休回了娘家,以后的日子可该怎么办啊!
这屋子里,只有楚父是个头脑清楚的人。
他当初本就不同意,自己的女儿去给顾承彦做妾,还是个上不得台面的通房,无媒无聘的。
可楚南心偏偏愿意。
此刻,看着她这般凄惨的模样,他心疼不已,可还是强忍着情绪,保持着冷静。
“我去找顾承彦问清楚。”
楚月淑说着就要往外走,她虽说现在跟楚南心不对付,但毕竟是姐妹,也不能看着她受欺负。
“回来!”楚父一声厉喝,叫住了楚月淑,“还嫌不够丢人吗?”
他的声音中带着无奈与愤怒,“安阳侯府只是将人送了回来,并未大张旗鼓,这是给两家留着脸面呢。”
楚南心看着楚父,心中的委屈瞬间化作了埋怨。
若是被送回来的是楚若涵,他还能这般无动于衷吗?
就是因为自己庶出的身份,连亲生父亲也不待见自己。
想着想着,她的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哭声也愈发悲戚:“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呜呜……”
“行了,别哭了。”楚父看着楚南心,嘴上强硬,可眼中却很是疼惜,“顾承彦,那个混蛋既然不知珍惜,等过些日子风声过去了,为父再为你寻一个好人家。”
楚父心中已经有了人选,那是他生意上一位老友的儿子,为人老实本分,家境也还算殷实。
方姨娘在一旁安慰着楚南心,可她心里却如明镜似的,一个被夫家休回来的女子,在这世道上,还能找个什么好人家?
左不过是自家铺子里那些掌柜、伙计,可她怎么忍心让女儿去嫁给那种粗人,去过苦日子呢?
方姨娘眼底闪过一丝不甘,既然楚家上下无人肯为南心出头,那她便自己想办法,为女儿搏出一条生路来。
她心底已经有了盘算,安阳侯府仅仅是将人送了回来,并未正式写下休书,这就意味着,还有回转的余地。
她不仅要让楚南心回到侯府,更要让她风风光光的,被顾承彦亲自接回去……
当天晚上,夜幕如墨,浓稠得化不开。
众人熟睡之时,楚家的后门却被悄悄打开了,一个身形矮小的男子,从门缝中闪身而入。
他头戴纱巾,将面容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门口,一个丫鬟正焦急地张望着,见到男子后,她迅速地左右看了看,确认无人后,便向男子招了招手。
二人站在一起,竟看不出男女之分。
随后,丫鬟领着他,快步往楚南心的院子走去。
一路上,两人小心翼翼,尽量放轻脚步。
丫鬟轻轻地推开院门,示意男子进去,自己则留在了门外,警惕地守望着。
男子走进院子,环顾四周,只见楚南心的房间里还亮着微弱的灯光。
他兴奋地搓了搓手,“小美人,我来了。”
房间里,楚南心正坐在床边,眼神空洞,头发随意地披散着,满脸泪痕。
她仿佛一下子就憔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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