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板，你昨天答应了要帮我们算命，结果遇到个骗子没算成，今天能接着算吗？”
“你就是官差提到到沈大师吗？他们说你算命可准了，正好我家遇到点事儿，你能给算一下吗？”
“……”
被众人包围的沈甘棠左右巡视一番，最后指了指街尽头的空地道：“想算命的去那边空地排队，别在店门口堵着了。”
话落，一群人又乌拉一下散开了，只剩下一个衣着破烂的老汉对着她谄媚地笑，“沈大师，许久未见，你还好吗？”
沈甘棠刚开始没认出来他，后来多瞅了两眼才发现面前的人是那日要拜她为师的骗子老道，惊讶道：“你怎么混成这样了？”
老道一噎，咧着嘴笑得更谄媚了，“那日得大师指点，我清晰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于是把算命骗人的东西全扔了。”
“然后呢？”
“然后我就成了乞丐，一边沿街乞讨，一边寻找大师您的踪迹，可惜我运气不好，找了许多天都没有再遇到您。
今早官差来石头镇张贴告示，说有个本领高强还心地善良的大师在百香楼，我一听，这人非您莫属啊，所以就赶紧过来了。”
这一通彩虹屁吹完，沈甘棠都不好意思撵他走了，“你要是饿了，就去百香楼找一个姓顾的伙计，让他给你盛点饭吃。”
“不吃饭，我不吃饭！”老道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还是想拜师，我想跟着您学本事，以后凭自己的本事吃饭。”
“这个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并没有收徒的打算。”沈甘棠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去店里吃点饭吧，吃饱了再走。”
说完这句，她就没再管那老道，径直向不远处的空地走去。
老道也不气馁，理了理乱糟糟的衣裳和头发，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大家别挤，都排好队一个一个地来。”
“哎呀，这人也太多了，沈大师，要不我先帮你问问，太简单的事儿我直接帮你解决了，钱还是你的，我纯帮忙。”
沈甘棠抬头看了他一眼，“你能行吗？”
老道骄傲地挺了挺胸脯，“当然，当了这么多年的P……那啥，一点基本功没有能行吗？”
沈甘棠答应得很痛快，“行，那你就免费给大家看吧。”
“免……免费？”老道傻眼了，“干咱这一行的，哪有免费的道理？”
“别咱，我可不跟你似的，欠一屁股债。”沈甘棠头都没抬，“想干的话就留下，不想干直行左转，我不勉强。”
老道短暂地挣扎了一下，最终点头答应了，“好，听你的，先还债，但是在这之前，我能讨碗饭吃吗？两天没吃饭了，饿死了。”
“去吧，吃之前给我搬个小板凳来。”这么多人排着呢，站着算她怕是要把腿站断。
话刚说完，老道还没来得及应，顾怀瑾就左手提凳子、右手端托盘，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快，二嫂刚炒的瓜子和板栗，还有一杯珍珠奶茶，尝尝味道如何。”
沈甘棠接过托盘，忍不住抱怨道：“我是来算命的，你这整的倒是像来开茶话会的。”
嘴上说着抱怨的话，脸上的笑却藏都藏不住，顾怀瑾看了也翘起嘴角跟着笑，“反正我们沈大师有本事，看一眼就能算出个七七八八，吃点东西有什么要紧的？”
旁边排队的妇人看着夫妻二人的互动，眼里全是羡慕，“真好，嫁个会疼人的男人真好，不像我家那口子，不会疼人就算了，还净会添麻烦，真不如死了呢！”
沈甘棠接下话茬：“你这次过来就是为了打听你家男人的下落吧？”
妇人连连点头：“对，他两年前去外地跟人做生意，走了就再也没回来，别人都说他肯定是出事了，我想问问他到底咋了。”
沈甘棠道：“不用问了，他人没事，不仅人没事，还在外地另娶了个媳妇，生了个儿子。”
“啊？”妇人惊呆了，“你……你说真的吗？他另娶了媳妇？这怎么可能？”
说着说着，妇人开始往下掉眼泪，“他怎么会这么没良心，我在家中为他照顾爹娘和几个孩子，他跑去跟别的女人生孩子了？我不信，沈大师，我不信！”
沈甘棠听得拳头都硬了，“你还不信？你坐月子的时候他都能一套组合拳把你打得下不了床，他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
妇人哭得更厉害了，“这不一样，他不在乎我就算了，他爹他娘还有他的孩子他总不能不管吧？”
“人家就是不管了能怎么着？”沈甘棠一脸无奈，“你要是听劝，现在就收拾东西去隔壁县城抓人，把那男的脸撕烂，你要是不听，就靠边站站，别耽误其他人来算命。”
“就是，这么多人等着呢，你在这儿哭哭啼啼多耽误时间啊。”
一个贼眉鼠眼的年轻人挤上前，笑呵呵地对沈甘棠道：“大师，我家老人记性不好，有一笔银子放在家里，时间长了忘了具体在哪了，你能给算一下位置吗？”
沈甘棠桃花眼一眯，目光犀利，“你确定是时间长忘记放哪了，而不是你居心不良，想偷老人的棺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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