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被关起来了?”关子钰惊呆了,“他不是县令吗?谁能关县令?”
沈甘棠抬手给那名官差倒了杯茶水,“你先别急,把具体情况跟我们说一下。”
官差接过杯子但没顾得上喝,气喘吁吁地解释道:“冯春儿一口咬定他男人是被林大人踹死的,还请了管家和仆从做证人。
林大人按照您的说法,跟巡查使说明了情况,但那个狗屁巡查使根本不信,非让林大人拿出证据来。
李大娟已经死了,她害人的赃物也被烧了,仵作也检查不出钟大强的真正死因,这……这让我们去哪找证据啊?”
“他们打定了主意要把林大人拉下台,就算找到证据,也会有一百个理由推翻的。”沈甘棠道:“想要尽快解决此事,只能从源头解决问题。”
“源头?”那官差仔细想了一下,然后压低了声音问:“你的意思是把巡查使……了?”
说着,他做了个手抹脖子的动作。
沈甘棠嘴角抽了抽,“结果了他,好让上面再派个更大的官把你们一锅端了?”
“那咋办?”官差迷茫了,“除了这个还有其他办法?”
沈甘棠不再卖关子,直截了当道:“我说的源头是指曾家。”
“曾家?那更没戏了。”官差连连摇头,“昨天陈师爷就去曾家求过冯春儿了,那女的什么都听不进去,非嚷着让林大人赔命。”
“那就不找她,换个人试试。”沈甘棠站起身来,对一旁的关子钰和顾怀瑾道:“你们接着听,我去去就回。”
“我陪你一起。”顾怀瑾跟着站了起来。
一刻钟后,两人到达曾家,但被守门的小厮拦在了门外。
很快,一身素衣的冯春儿也雄赳赳气昂昂地赶了过来。
她没了上次见面时的卑微与怯懦,叉着腰,姿态极其狂放,“沈甘棠,你来干什么?”
沈甘棠直直地看着她,半晌,轻笑出声:“死了男人的女人果然不一样,说话都有底气了,就是不知道你这底气能维持多久。”
冯春儿被她乌黑如墨的眼睛盯得心里发毛,提高了音量嚷道:“少在这儿装神弄鬼,我不吃你这套!”
“状告林大人这件事,是别人指使你的吧?”沈甘棠不理她,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让我猜猜,他许了你什么好处。
他是不是告诉你,林大人下台后锦绣坊会被查封,到时候宝香阁在石头镇就是一家独大,你就会有赚不完的银子?”
冯春儿眼神一闪,明显被说中了心事。
那日曾大强刚死,就有人找上门让她去县衙告林大人,原本她没想淌这趟浑水的。
一是民告官,向来没什么好下场;二是曾大强待她不好,一个暴虐成性的丈夫死了对她来说反而是种解脱。
往后她一个人守着儿子和曾家的家业一样能过得很好。
但那人向她分析了利弊。
锦绣坊的生意越来越好,早晚有一天会把宝香阁弄倒闭。
而她,过了几十年苦日子,好不容易熬到天明还没享几天清福就要被打回原形。
这让她怎么甘心?
所以林长风必须进去,锦绣坊必须倒闭!
想到这儿,她坚定地抬起头道:“林长风害死了我丈夫,这是大家亲眼看到的事实,有问题你大可以去县衙给他申冤,来我家做什么?”
沈甘棠低嗤一声,眼中的讽刺愈发明显,“你还挺忠心,可是冯春儿,你有没有想过,事成之后,你失去了利用价值,那群人还会不会理你?”
冯春儿嘴角同样噙着抹冷笑,“理不理有什么关系?只要你的后台倒了就行。”
“我的后台……”沈甘棠眼睫微垂,意味深长道:“你真觉得林长风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跳出来踩一脚的人吗?”
冯春儿大放厥词,“不就是一个县令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他要是真有本事,就该去京城做官,而不是在清原县这个穷乡僻壤当县令!”
“就是,少拿着鸡毛当令箭了,一个小小的县令而已,在巡查使大人面前算什么东西?”曾府的管家也忍不住开口讥讽道。
主仆俩一唱一和,将“狗仗人势”四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
“记住你们今天说的话,来日可千万不要跑到县衙门口哭着求原谅。”丢下句话,沈甘棠头也不回地走了。
顾怀瑾追在她身后不解地问:“不是说要换个人试试吗?这就走了?”
沈甘棠偏头看了眼不远处的院墙,冲他一挑眉,“秀才郎,翻过墙头吗?”
“嗯?”顾怀瑾歪头,显然没搞懂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沈甘棠笑,“走正门太麻烦,不如抄个近道直达目的地,你觉得呢?”
说罢,她一个助跑,再接一个飞跃,轻轻松松就跳上了一人多高的墙头,看得顾怀瑾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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