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萧璟辰面对她的时候，永远都是事不关己的样子。
那一副漠然，好像上帝俯瞰着地表扭曲爬行的生物。
眼睛里不带任何的情感。
这种感觉刺激到了林凌。
她几乎疯狂地一下子把被子掀开，赤脚冲向萧璟辰。
就算面对她的突然袭击，萧璟辰也能做到无动于衷。
只是在她用力抱紧他腰身，整个人撞进他怀里的时候，明显感觉到男人肌肉紧绷起来。
萧璟辰眉头一皱，用力推开她。
可越是拒绝，林凌便越是哭哭啼啼的，抱得更紧。
就像怕随时被抛弃的小猫。
她摇着头：“不要……你不要推开我好不好？就让我抱这么一会儿，看在我拼了命想救乔星晚的份上。”
这话果然有用。
肩膀上的力度少了。
林凌得到了暂且的安稳，可心里面却更加的酸胀。
特别是下一秒，他的一句话就将她这短暂的安稳打回了地狱。
“拼了命想救她？这话，骗骗你自己吧。”
“……”
林凌眼睛瞪得老大。
眼眶里积满了泪水。
在抬起头看向男人的那一瞬间，两行热泪顺着光滑的脸颊滑落下去。
“说白了，要不是因为她，我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现在我伤痕累累图什么？
“我知道你在意她，但你也得睁眼看看我吧，我的命也是命啊！”
“你的命也是命，她的命也是命，那……”
话至此，萧璟辰阴鸷的眼眸忽然变得锐利。
双手按在林凌的肩膀上，将她推得老远。
后面的话不用说，她也知道他想要提谁。
“说了当年我不是故意的！这些年我解释过千万遍，可是你没有信过我一次！”
那段噩梦般的记忆，萦绕在她的脑海。
她不想再回想起来，也不想再去面对，可是萧璟辰一次一次的逼她。
此时林凌深吸了一口气，无情地抹去脸上的泪水，故作端庄美好的样子，轻轻的露出一抹微笑。
往前迈了一步靠近他。
“璟辰，人已经死了，当年如果不是他死的话，死的人就会是我，你难道不会为此感到更伤心吗？
“还是说如果死的人是我，你也会一遍又一遍，一年又一年的质问着他们？
“那样我会永远活在你心里吗？”
她问的好认真。
像是一瞬间想通了这个问题似的。
眼里求生的欲望在一点一点消失。
萧璟辰看得很透彻。
他声音凉薄，“当年如果是你的话，逸丰不会把你推下楼，他会保护好你。
“或许到最后一刻，他也还是会牺牲自己，救你。”
萧璟辰讲的如此平静，但他眼神却那样的恶劣。
林凌双眼通红。
好不容易按捺下来的性子，突然发起暴动。
她浑身的血液沸腾起来，双手紧握着拳头。
“看吧！既然他那么善良，他也会保护好我，最后死的是他活下来的还是我，你又何必一直针对着我！”
话音未落，脖子上迎来一句重重的力道。
萧璟辰眼眸藏着嗜血。
手里的力度渐渐收紧，感受她血脉的跳动。
林凌瞳孔陡然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她双手紧紧的握着他的手腕。
“你……你，你想，杀我……么……”
她那么爱他，事事都依着他！
他想要什么，她都竭尽全力的去做。
可每一次，她做完，却不见他正眼瞧过自己。
现在却为了一件往事，为了一个已死的人和她计较了这么多年，如今还要杀她。
“萧、璟、辰。”
她死死地咬着他的名字。
脸上落下的热泪越来越多，渗进他的手指缝里。
男人就这么睨着她。
话锋一转。
“你一定知道乔星晚被他们带到哪里去了。”
话题转的太突兀而且迅速。
林凌的大脑还没有转换过来。
依旧沉浸在悲愤和痛苦当中。
只是她的嘴巴比大脑要快一些，直言道。
“我知道……知道也不会告诉你，我希望她死……”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林凌顿时感觉呼吸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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